第16章 霜洋來訪
因此宴是為阿甲而設,主角是阿甲,他免不了要與眾人多寒暄上幾句,裏裏外外應酬了一大圈,才又坐回到主桌上,與鍾予箐挨到了一起。
??對鍾予箐來說,阿甲是四個護衛裏麵與她相識最晚的。原以為,也會較其他人更生疏些,卻沒想到,隻用了一頓飯的工夫,二人的感情便迅速升溫,一躍成為老鐵了。
??鍾予箐自控能力弱,本來是沒準備喝酒的,但見人家都給她倒好了,不喝感覺過意不去,便喝下了第一杯,之後,就再也刹不住車了。酒過三巡,不禁有點得意忘形,跟阿甲不分你我的搭著肩膀,吹起了牛皮:“甲哥,說出來估計你都不信,在你回來之前,我就已經把你的名字給算出來了,就問你服不服?”
??阿甲也差不多進入了微醺狀態,迷瞪著臉,半信半疑的問她:“真的嗎?”
??“不信你問侯爺。”鍾予箐底氣十足的指著司徒承說。
??一聽說侯爺也知道這事兒,想來應該假不了吧。不過,阿甲還是實事求是的扭臉向司徒承求證了一眼,發現司徒承居然笑著點了點頭。這下,鍾予箐在阿甲眼裏簡直成了神童,驚豔得他忙不迭舉起酒杯說:“那咱倆的緣分,豈不是又深了一層,不走一個都說不過去。”
??鍾予箐也忙把杯子舉起來,正要一飲而盡,阿甲的一隻手突然伸過來,將他寬大的手掌,覆蓋在她舉杯的小手上麵。
??鍾予箐震驚的忘了把手抽出來,呆呆的看著阿甲,問他:“甲哥,你這是幹嘛啊?”
??阿甲眼睛盯著兩人裹在一起的手,對鍾予箐說:“你的手怎麽跟個小姑娘似的,小指頭還翹著,不過沒關係,我現在已經幫你摁回去了。”說完,傳遞給鍾予箐一個溫暖而真誠的笑容,就好像他在鍾予箐一無所知的情況下,替她解決了一件十分棘手的事。
??鍾予箐忙感動的向他致謝:“哦,謝謝甲哥啊。”謝完想了想,關於翹蘭花指的問題,還是跟大家科普一下比較好,便又鄭重其事的解釋道:“其實男人的手指頭也會翹的,這個是個人習慣問題,我們不用去在意它,說不定翹一會兒它就不翹了。”
??司徒承發現,自從這個小方士來到府上之後,他的心情便有了微妙的變化。原來的他,大多時間是不苟言笑的,可是最近,他時常被這個人攪的嚴肅不起來。就像這一刻,席上的美酒佳肴,絲毫勾不起他半點興趣,反倒是那個因喝了兩杯而亢奮不已的小方士,卻讓他怎麽也舍不得移開視線,生怕錯過任何一個他出糗的瞬間。
??阿甲這人實誠,聽鍾予箐說不讓管他,便有點不高興了,義正言辭的說道:“你以後跟他們幾個一樣,都是我阿甲的兄弟,哪有當哥哥的不管弟弟的道理。”
??鍾予箐心想,就算再鐵,她的手也不能老讓他這麽握著啊。而且,她已經明顯感覺腦袋一懵一懵的了,便用僅存的一絲理智,將手從阿甲掌中抽出來,對他說:“甲哥,我該走了,我不能再喝了,”
??阿甲問她:“怎麽了?”
??鍾予箐猶豫了一下,心想甲哥也不是外人,分享一點秘密給他也無妨的,便敞開心扉的對他說:“我酒量不行,喝高了容易誤事,萬一把事情辦砸了,我們家霜洋可能就不喜歡我了。”
??鍾予箐把話說完,原本熱熱鬧鬧的主桌,瞬間變得靜悄悄的,眼睛或明或暗的都往她那兒瞄,腦子裏也都在琢磨同一個問題:霜洋是誰?
??平時就酷愛八卦的阿申,趁著鍾予箐智商不在線,挑頭問出了大家的心聲:“霜洋是誰?”
??其他人都趕緊把耳朵豎起來聽。
??隻見,鍾予箐麵帶嬌羞的笑了笑,對阿申合盤托出:“是我準男友,可優秀了,等他下回來找我的時候,我介紹你認識他喔。”
??阿申又接著問她:“該不會就是今天上午來府裏找你的那個吧?”
??聽這話音,阿申像是已經見過陳霜洋了,鍾予箐忙興奮的問他:“咦,你見過啦?感覺怎麽樣啊?是不是很有氣質,他今天還帶了胡餅給我吃呢。”
??從鍾予箐這番話裏,阿申得出一個結論:“嗬~我現在總算知道,中午你為啥一直打嗝了。”
??鍾予箐現在不想聊關於打嗝的話題,她在意的是,她還沒有聽到阿申對陳霜洋的評價呢,便急不可耐的催促他:“快說,你覺得他怎麽樣啊?”
??阿申態度中肯的回她:“好是挺好,但是,你們倆不都是男的嗎?”
??經阿申這一提醒,鍾予箐忽然想起來,對啊,她現在的身份是個男的啊,她怎麽給忘了呢。意識到自己好像酒後失言了,她忙用手掌使勁兒狠狠拍了下額頭,感覺略清醒了一點後,對滿桌的人說:“對不起啊各位,失陪了,我可能有點不清醒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見鍾予箐搖搖晃晃的離席,阿田忙主動過去扶她,被鍾予箐發覺後,她忽然停下來轉向阿田,鄭重其事的說:“阿田,你是一個大好人,謝謝你。”說完,對著阿田深深鞠了一個大躬。
??這個大禮行的,阿田目瞪口呆。
??鞠完躬,鍾予箐轉身踉踉蹌蹌的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擺手:“誰都不要送我,我好著呢。”
??於是,在眾人的注視下,鍾予箐一步三晃的走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別人都開始晨練了,鍾予箐卻憋在屋裏不敢出門,昨晚發生的事,她還隱約有點印象,感覺已經沒臉再見任何人了,隻好躲在局促的房間裏做做平板支撐,波比跳什麽的,能多逃避一會兒是一會兒。
??直到該用早飯了,鍾予箐才不得不從房間裏出來,臉也恢複成了一貫的淡紫色。到了飯桌上,其他人都見怪不怪,隻有阿甲不知道她的臉平時便是紫色的,隻覺得跟昨天晚上不太一樣,便一臉擔憂的看著她問:“小鍾啊,你這該不會是酒精中毒了吧?臉色怎麽這麽奇怪?”
??其實從早上睜眼的那一刻起,鍾予箐就已經在後悔,這個老鐵認得草率了,在聽他問了這個冒犯意味甚濃的問題後,更是恨透了昨天酒後失態的自己,怎麽就跟這麽一個鋼鐵直男稱兄道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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