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我想要你留在我身邊
溫夢然推了一把麵前的盤子,精美的食物全部散落在地麵,看起來很混亂。
她向來不是這種燥氣的人,可是現在的心情比死還難受,叫她怎麽吃得下東西。
隻求不要有人煩她,讓她安靜就像整個人沉進深海裏那般,與世隔絕。
女傭被嚇得叫了一聲,忙收拾地麵的殘渣,跑了出去。
溫夢然蜷著雙腿,雙臂緊緊抱在一起,就像一枚貝殼,封閉了全部的光。
因為她的心還沒有完全接受湛司爵衝下山崖的事實,想起過往和湛司爵的回憶,他們還想象著以後的帶孩子的溫馨畫麵。
那些美好的回憶就像一把刀,一下割開她的皮肉,把她的骨頭都露出來,然後往傷口撒了把鹽……
眼淚噙滿了她的眼眶,眼淚一滴滴的落下,掛滿了那張精致的小臉,看起來楚楚幽憐。
房間的門再次被推開了,一雙修長的腿緩緩走到她的麵前。
空氣中能聞到牛奶的味道,湛夜霖看著她的難過的樣子,心裏其實也是難受的。
但是他堅信,隻要溫夢然熬過去,接受湛司爵死了的事實,就會徹底接受他了。
“別坐在地板上,你會受涼的。”
他伸手把溫夢然抱起來,她纖柔的身體就像一隻乖巧的寵物,曾在無數個夜晚讓他輾轉失眠。
溫夢然就算就再傷心,那也不是沒有理智,她瞪著眼眸,看著這個溫柔如斯的男人,這個殺了她最愛的男人的人……
她要報仇。
溫夢然扯著沙啞的聲音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她聲音很小,就像一剛睡醒的貓咪,沒有力氣,聽起來很柔弱。
湛司爵突然停住腳步,垂眸看懷裏的人,“我想要你留在我身邊。”
這是什麽可笑的理由。
他想把她留在他的身邊,就能不顧一切傷害她身邊的人?
溫夢然的臉上沒有任何光,“如果我說不呢?”
她現在恨不得拔刀往他的心髒紮去,怎麽可能甘心留在他的身邊。
湛夜霖考慮過這一點,麵無表情道:“你會答應的,除非,你不要那個孩子了?”
知道她不會甘心留下的,所以才會留下孩子。
用孩子威脅她!
溫夢然緊緊攥著掌心,胸口就像被大石壓製住,呼吸困難像是要缺氧那般。
她的眼淚又開始打轉,滑落在下巴尖,她不想哭,但是她真的忍不住。
湛夜霖把她放在沙發上坐下,用指腹輕輕的擦掉她臉上的淚,“別難過了,湛司爵隻是你身邊一個過客,未來的日子我會陪你一起。”
他知道不能和溫夢然來硬的態度,他也不打算來硬的,更多是不舍得吧。
心疼她哭,心疼她的一切。
他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他有信心溫夢然會逐漸接受她的。
溫夢然平靜心中一大半的波瀾之後,眼淚也幹掉了,張口的聲音帶著沙啞,“我要見孩子。”
湛夜霖輕輕吻住她的臉頰,他的吻和湛司爵的不一樣,湛司爵的吻是熱的,帶著淡淡氣息散開,會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而湛夜霖卻是冰的,令她渾身的毛孔都豎起了敵意。
“等你恢複好了,我帶你去看孩子。”他的薄唇吻在她的臉上,輕輕一張一合,無聲輕吻著。
溫夢然身子在微微發顫,但是她什麽也沒有說,隻是靜靜任他吻著臉。
此時她真的很想把被他吻過皮膚撕下來。
湛夜霖見她情緒算是安靜下來之後,才走過去端來牛奶給她喝,她現在還在月子期間,這麽一鬧整個人都累了。
吃了一碗粥,胃裏一暖,睡意更濃了。
湛夜霖不讓她到床上睡,而是像小貓般,把她抱在懷裏。
陽光燦燦,落進房間,沾染在女人嬌小的身子上,暖暖的溫度像是能驅趕湛夜霖身上的寒意,讓他前所未有感到踏實。
她的肌膚很白,被光線一照,整個人就像會發光的羊脂玉,不染纖塵,美得不可言喻。
多少次,他幻想自己把溫夢然抱在懷裏,親吻她臉,拂過她的長發……
現在終於實現了,就好像自己一顆渴望的一塊蛋糕,終於能拿到手了,就算現在不還能吃,但也能捧著聞著香。
溫夢然醒來後,心情沒有那麽激動了,但整個人卻是空的。
就像一個沒有心的機器人,沒有了感官,卻該怕接觸光。
空蕩蕩的……
就這麽昏睡了幾天,湛夜霖也沒有來膈應她。
中午女傭端來午餐,她翻坐起來,臉上蒼白像個無血木偶。
生孩子的時候,她大出血,身子變得很虛弱,就像紙片人被風一吹就會倒下。
她咬著牙,不能讓自己這麽下去,她還要照顧和湛司爵的愛情結晶。
那是啊爵在世上留給她最後牽念,她不能連這點都守不住。
她強迫自己吃東西,但是吃了一半,她覺得反胃。
溫夢然放下手中的湯匙,淡淡啟齒:“我要見湛夜霖。”
女傭抬臉,看了她一眼,女人美得令任何看到都覺得羞愧,不染粉黛,白的像個陶瓷娃娃。
“少爺這幾天都不在,如果他回來了,肯定會第一時間來找你的。”
女傭不知情他們的關係,但是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少爺很愛這個女人。
要不然誰會願意把一個還坐月子的女人接到家裏來,而且聽說那孩子還不是少爺的。
能容得下女人和別人生過孩子,那肯定是很愛吧。
溫夢然想離開,但是女傭不讓,門口守著兩個保鏢,以她現在虛弱的身子像反抗絕對是不可能的。
可是她被困在房間裏就什麽都做不到,啊爵走了,家婆肯定很難過,身後事要處理,她身為妻子怎麽能不到場?
為了蓄足精神,她不是睡覺就是吃東西。
還開了些藥,讓女傭安排醫生幫她打點滴,輸血,用盡辦法令自己在短時間內恢複體力。
整個人精神很多,晚上她窩在沙發上看書,累了就小睡一會。
門悄悄被推開,湛夜霖一邊走,一邊解開自己的西裝外套,往旁邊一放,腳步停在她的麵前。
他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女人。
這一年來,他拚了命的擴大自己的實力,為得隻有溫夢然。
以前於麗娜怎麽勸他爭權,他都不為所動,誰會想到,有一天因為一個女人,激發了他的對權利的渴望。
現在湛家的分公司已經全部掌握在他的手裏。
這一刻他覺得溫夢然是徹底隻屬於他一個人的。
這種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