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在雲層之上,連空氣都是炙熱的,她有些艱難地擋住臉。
克裏斯的飛行慢了下來,他紅藍的龍目一動:
“你剛才是想要讓我放了他們嗎?”
厲鳶逆著風道:“當然不,我曾經是聖女,又不是聖母。隻是……”
她深吸一口氣:“剛才是我和他們的恩怨,立場不同本就沒有對錯。他們傷了我,我可以還回來。但我寧願抽他們幾鞭子,也不想這麽勝之不武。”
克裏斯頓時發出沙啞的冷笑:“厲鳶,你以為我在為你教訓自己的屬下嗎?我隻是懲罰他們違抗我的命令而已。從十年前開始,我就不會被你產生任何影響。”
厲鳶無奈,她無話可說。
“那你昨天晚上為什麽在她的手下乖得像一條狗?”另一道聲音在心裏突然道。。
克裏斯:“……”
厲斯發出一聲更加諷刺的冷笑:“我雖然無法掌控身體,但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昨天晚上被她摸了鼻子後,完全變了一條龍。克裏斯,你如果控製不住自己的獸性的話,最好把身體的的控製權讓出來!”
克裏斯有些惱怒,他剛想訓斥厲斯閉嘴,然而卻控製不住地,讓思緒飄到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的靈魂又開始劇痛,魔力亂竄。
這是每天晚上他都要經受的痛苦,就在他以為又要強忍疼痛熬過一晚的時候,突然感到麵頰一軟,如同陷入了一團雲,又如同徜徉在一片海。
他的靈魂頓時像是被暖流包裹了一樣,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一個人影。接著,自己的鼻尖陷入了這團雲裏,頓時,全身都似乎都通了電。
即使失去了神智,然而這樣的動作卻也對他一樣有效。那種不受控製的顫栗的感覺如今還殘存在身體裏,克裏斯微微一回想,不由得全身一顫,身形不受控製地一偏。
厲鳶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抱緊他:
“你難道是想用摔死我的方法報仇嗎?”
克裏斯的龍目一眯,他身形一轉,就化作龍甲人形,長臂向前一伸就接住了她,也接住了掉在兩人懷裏的那隻小鳥。
兩人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直直墜落,厲鳶的長發被撩起,眉心處的紅痕還清晰可辨,她的瞳孔顫動,有些驚慌。然而卻也有一種直覺,乖乖地待在他的懷裏沒有掙紮。
克裏斯本就生得精致,此時墨發飛揚如同徜徉在深海裏的海妖。
兩人不由得對視,彼此的身影都映在對方的瞳孔裏,在日光之下變得格外澄澈。
在這一瞬間,似乎天地與風沙都被隔絕在外,隻有彼此。
兩人下落的速度奇快,腳下就是精致而又龐大的光明教廷。
就在即將墜落到地麵的千鈞一發之際,克裏斯的腳下無聲地升起魔法陣,瞬間將兩人吞沒。下一秒,兩人就安全地出現在廣場上。
厲鳶的身形一頓,自己被對方緊緊地抱著,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在急促的呼吸聲中,似乎還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
在雲層之上,連空氣都是炙熱的,她有些艱難地擋住臉。
克裏斯的飛行慢了下來,他紅藍的龍目一動:
“你剛才是想要讓我放了他們嗎?”
厲鳶逆著風道:“當然不,我曾經是聖女,又不是聖母。隻是……”
她深吸一口氣:“剛才是我和他們的恩怨,立場不同本就沒有對錯。他們傷了我,我可以還回來。但我寧願抽他們幾鞭子,也不想這麽勝之不武。”
克裏斯頓時發出沙啞的冷笑:“厲鳶,你以為我在為你教訓自己的屬下嗎?我隻是懲罰他們違抗我的命令而已。從十年前開始,我就不會被你產生任何影響。”
厲鳶無奈,她無話可說。
“那你昨天晚上為什麽在她的手下乖得像一條狗?”另一道聲音在心裏突然道。。
克裏斯:“……”
厲斯發出一聲更加諷刺的冷笑:“我雖然無法掌控身體,但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昨天晚上被她摸了鼻子後,完全變了一條龍。克裏斯,你如果控製不住自己的獸性的話,最好把身體的的控製權讓出來!”
克裏斯有些惱怒,他剛想訓斥厲斯閉嘴,然而卻控製不住地,讓思緒飄到了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他的靈魂又開始劇痛,魔力亂竄。
這是每天晚上他都要經受的痛苦,就在他以為又要強忍疼痛熬過一晚的時候,突然感到麵頰一軟,如同陷入了一團雲,又如同徜徉在一片海。
他的靈魂頓時像是被暖流包裹了一樣,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一個人影。接著,自己的鼻尖陷入了這團雲裏,頓時,全身都似乎都通了電。
即使失去了神智,然而這樣的動作卻也對他一樣有效。那種不受控製的顫栗的感覺如今還殘存在身體裏,克裏斯微微一回想,不由得全身一顫,身形不受控製地一偏。
厲鳶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抱緊他:
“你難道是想用摔死我的方法報仇嗎?”
克裏斯的龍目一眯,他身形一轉,就化作龍甲人形,長臂向前一伸就接住了她,也接住了掉在兩人懷裏的那隻小鳥。
兩人在沒有任何保護的情況下直直墜落,厲鳶的長發被撩起,眉心處的紅痕還清晰可辨,她的瞳孔顫動,有些驚慌。然而卻也有一種直覺,乖乖地待在他的懷裏沒有掙紮。
克裏斯本就生得精致,此時墨發飛揚如同徜徉在深海裏的海妖。
兩人不由得對視,彼此的身影都映在對方的瞳孔裏,在日光之下變得格外澄澈。
在這一瞬間,似乎天地與風沙都被隔絕在外,隻有彼此。
兩人下落的速度奇快,腳下就是精致而又龐大的光明教廷。
就在即將墜落到地麵的千鈞一發之際,克裏斯的腳下無聲地升起魔法陣,瞬間將兩人吞沒。下一秒,兩人就安全地出現在廣場上。
厲鳶的身形一頓,自己被對方緊緊地抱著,沒有受到一點傷害。
在急促的呼吸聲中,似乎還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
克裏斯麵無表情,然而放在她背後的指尖微顫。
半晌,小鳳突然從兩人的懷裏探出頭,警惕而又戒備地看著他。
克裏斯的麵色一變,他瞬間放開厲鳶。
厲鳶也回過神,她整理了一下頭發,緩緩吐出一口氣。
克裏斯轉過身,看向這個曾經華麗而又龐大的宮殿,上麵的每一寸裝飾都是用各個種族的血汗鑄造而成。而厲鳶身為光明教廷的聖女,就是在這裏長大。
他踏上一層台階,聲音夾雜著諷刺與淡漠:
“厲鳶,你恐怕已經不記得這裏了吧。”
厲鳶回過頭,也不由得一怔。
在克裏斯的身前,是已經發黃的建築,潔白的石柱已經斷裂、脫落,偌大的宮殿幾乎被削平半個房頂,露出裏麵精致的裝飾。
然而再精致的設計都已經被蒙上一層厚重的灰塵。
這座光明宮殿,早就在十年前克裏斯攻上教廷的時候被推倒,然而比起厲鳶記憶裏的狼藉,如今又多了一點歲月的痕跡。
她歎了一口氣,將小鳳揣在懷裏,跟在他身後踏上台階:“我怎麽會不記得,這裏是光明教廷,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我和你一起生活過的地方。”
聽到最後一句話,克裏斯麵色一變。
這裏確實是他和厲鳶曾經生活過的地方。無論是廣場還是走廊,無論是書房還是後院,都留下過兩人的痕跡。
然而當初有多麽幸福,就能反襯出後來有多麽痛苦。
他微微一抬手,一根石柱瞬間化為煙塵:
“看到這裏已經變成廢墟,你是不是很傷心?”
厲鳶抬眼,目光似乎落在他的身上,又似乎穿過他,落在他身後的殘垣斷壁:
“傷心,卻也不傷心。”
她歎了一口氣:“畢竟這是我生活過的地方,說沒有感情是假的。但我也知道這裏藏著多少汙穢與罪惡。光明教廷的人,不比亡靈純潔多少。”
畢竟為了得到全天下最好的法寶,也為了收集全天下最珍貴的資源,教廷的人放任人類對龍族進行捕殺,甚至暗地裏也參與捕龍行動。
魔族、精靈、獸族,等等族群全都在光明教廷的壓迫下,敢怒不敢言。
如今它被克裏斯推翻,也是一件好事。隻可惜如今世上存活的人寥寥無幾,不能享受這自由的日子了。
克裏斯一頓,他緩緩轉過頭:
“光明教廷的聖女也會說出這種話嗎?難道為了活命,你也可以背棄以前?”
厲鳶搖了搖頭,她看著他,突然上前一步。
克裏斯心髒一頓,垂眸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厲鳶道:“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以前,我想知道……你最大的心願,就是要殺死我嗎?”
克裏斯盯著她的眼睛,在看到她眸中異樣的情緒後,瞳孔一顫。莫名地,心裏湧出自己也不想承認的恐慌。
他轉過頭向前走,卻是不看她:
“是。你現在向我求饒已經沒有用了。我會讓你和我一起墜下地獄,然後在地獄之火裏永受折磨。”
厲鳶突然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克裏斯猛地回頭,瞳孔微微一縮。
厲鳶看著他的眼睛,低聲道:
“那你現在就可以殺死我。我不會求饒,也不會反抗。”
她話音剛落,四周就是一靜。
似乎連風聲都停了。
克裏斯看著她,沒有動。
隻有那雙眸子,深沉地看著她,像是一汪寒潭深不見底地晦暗。
半晌,他發出沙啞的冷笑。甩開她的手,反手按在她的後腦勺,兩人之間的距離猛地拉進:
“厲鳶,我不會讓你這麽容易地就死去的,我會讓你承受這世上所有的痛苦之後,再灰飛煙滅。”
說完,他指尖使了個法陣,瞬間,整個天空都變了顏色,風聲驟起,在狂風的怒吼中夾雜著野獸的般的哀嚎。
天空陰沉無比,烏雲壓頂,仔細看去,那是密密麻麻的亡靈,在猙獰著麵孔發出痛苦的哭嚎。
克裏斯緩緩咧出一個微笑:
“看見了嗎?這些都是你的信徒,他們在呼喚著你。我會讓你看著他們在你眼前一個個地消失。你如果想要他們活著的話,就乖乖地在我身邊,我還能讓他們再掙紮兩天。”
厲鳶沒有動,她在克裏斯的目光下沒有躲閃,而是輕聲道:
“他們即使灰飛煙滅也對我沒有用,克裏斯,你不如馬上就殺了我。”
克裏斯的指尖一顫,他勾起嘴角:
“你難道不在乎你的信徒?”
厲鳶看著他,輕輕歎了一口氣:
“克裏斯,我不在乎的原因你應該知道的。”
隻是瞬間,他就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鬆開她。
厲鳶在他身後開口:
“你那麽厲害,怎麽會聽不見我和寧逐他們的談話,你那麽聰明,怎麽可能會猜不到真相?”
克裏斯的瞳孔一縮,瞬間,他的腳下寸寸開裂,裂縫幾乎將整個廣場一分為二,直到延伸到厲鳶的腳下。
他向後退了一步,冷笑一聲:
“什麽真相?你欺騙我的真相嗎?還是在成親當晚,挖出我心的真相嗎?”
厲鳶上前一步:
“是一切的真相!”
“你難道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為什麽另外幾個人也會穿越時空裂縫,為什麽你們幾個的境遇如此相似,又為何我會是你們四個人的未婚妻嗎?”
話音剛落,隻聽一聲轟鳴,天際幾乎被一道閃電撕裂,克裏斯頓時變了臉色,他雙目猩紅地看著厲鳶,臉上因為情緒不穩,已經出現了一層龍鱗:
“那是你和他們的事情,和我沒有關係!”
厲鳶緩緩走向他:
“怎麽沒有?這一切的巧合都是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是被設計好的!我和你的相遇,我和你的相處,還有我對你做過的所有的事,都是假的!”
她每說一句,就上前一步。
克裏斯咬著牙看著她,嘴裏發出不知是威脅還是恐懼的低吼,眼看著她走過來,他頓時升起法陣,將她困在原地。
“我和他們不一樣。”克裏斯的眼角似乎溢出了猩紅,聲音已經變成介於人類和龍族的沙啞:
“我和他們不一樣……你和他們之間都是假的!我們不是!”
不知何時,天空落下了雨。
雨滴裹著浮沉,無比苦澀,厲鳶艱難地睜開眼:
“那我和你之間,又何曾是真的呢?”
克裏斯的雙目在一瞬間變得赤紅,他突然變作龍形,對著天空怒吼一聲,粗壯的尾巴憤怒地掃斷一根石柱。
他才想起來,他和厲鳶之間,本就源於一場欺騙。
然而此時厲鳶卻告訴他,連欺騙也是假的?
那兩個人之間,到底還剩什麽?
此時此刻,連善於嘲諷的厲斯都不再開口了。
克裏斯感覺魔力在體內衝撞,血液如同岩漿般沸騰,他不由得怒吼一聲,瞬間躥到了厲鳶的眼前。
一人一龍對視,克裏斯獠牙在不斷出現。
厲鳶閉上眼,毫不反抗。
最後,他發出一道低吼,瞬間衝進了廢墟裏。
隻聽轟隆隆的一陣響,光明神殿徹底倒塌了。
厲鳶聽著他痛苦的嘶吼聲,焦急地想要走出來,卻困於魔法陣內動也動不了:
“克裏斯!!!”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際開始放晴,克裏斯終於從廢墟裏出來。
此時,他的雙目猩紅,嘴角帶著血,鱗片不知掉了多少,一路走過來,鮮血淋漓。
看見了厲鳶,一口就將她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