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6 章
頓時,她嚇得噤若寒蟬。
他粗壯的爪子深深地踩陷了地麵,帶著走了沒有多遠,一排通體深紅的山脈出現在她的眼前。
厲鳶艱難地抬起眼,看著山脈之上沒有一點植物,也沒有半分生氣,仿佛是地獄裏岩漿流幹的深穀,微微靠近就能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和冷冽。
她不由得震撼,小鳳也瞪大了綠豆眼。
“這裏是哪裏?”
厲鳶有些迷茫,然而看到石壁之上深深的爪痕和被火焰灼燒過的痕跡,頓時明白了過來。
這是龍山。
是克裏斯出生的地方。
如今“龍山”已經沒有龍,隻有毫無生機的山。
克裏斯叼著她,來到一處峽穀前,遠處是一望無際的一線天,厲鳶不明白他為什麽帶她來這裏,而且裏麵的縫隙恐怕也容不下他這麽大的身軀吧。
克裏斯停了下來,右眼藍光一閃,頓時一道紅色的法陣出現在峽穀之間。
他向前一躍,頓時出現在另一個空間。
厲鳶抬眼一看,頓時愣了。
因為她看見了一間巨大的龍窟,克裏斯這麽大的身軀在裏麵翻滾十圈都綽綽有餘。
然而在這龍窟之中,除了中間的幹草之外空無一物。
這完全不像是一條龍的住所,畢竟在常識中西方的巨龍非常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因此在它們的住所中經常能看到山一般高的財寶。
然而她也更能確定,這就是克裏斯自己的龍窟。
因為隻有他這條龍,才會對那種人人趨之若鶩的珍貴的東西嗤之以鼻。
在上一輩子,即使她和克裏斯在一起過,也因為怕被人發現沒有來過龍窟,她隻在他的隻言片語中了解過這個地方。
在克裏斯的心裏,龍窟不止是他的家,也是他的心靈歸宿。
在結婚的當晚,他更是說出“總有一天會帶她回家”這段話。然而她還給他的真心的,卻是冰冷的匕首。
她本以為這次被他抓回來,會被拖到哪個不起眼的地方被大卸八塊,卻沒想到他會帶她回到龍窟……
克裏斯冰冷的龍眸環視了一眼自己的巢穴,嘴巴一張厲鳶就滾到了幹草堆上。
幸好這裏的幹草堆是專門為龍休息而準備的,已經有一人來高,厲鳶滾了兩圈並沒有受傷。
小鳳從她的懷裏跳下來,好奇而又試探地蹦了蹦。
克裏斯緩緩伏低身體,看著她小小的一團身影縮在自己最安全也是最隱秘的地方,像是頓時感覺心髒像被岩漿包裹住,在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的同時,心裏的冰層也在緩緩化開。
心裏那個屬於人類的聲音道:
“克裏斯,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場景嗎?”
“閉嘴!”
他發出沉悶的咆哮,龍尾焦躁地一掃,巨石被波及撞到石壁上頓時被摔得四分五裂。
厲鳶被這一道勁風掃到,徹底栽進了幹草裏,再抬起頭,突然對上克裏斯毫無感情的龍眸。
他低下頭,巨大的龍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說實話,雖然與克裏斯的龍形相處很多次,然而發怒的克裏斯和不發怒的克裏斯完全是兩種形態,厲鳶心下惴惴,但也記得自己來此的使命,因此她勉強鎮定,堅定地回視他。
頓時,她嚇得噤若寒蟬。
他粗壯的爪子深深地踩陷了地麵,帶著走了沒有多遠,一排通體深紅的山脈出現在她的眼前。
厲鳶艱難地抬起眼,看著山脈之上沒有一點植物,也沒有半分生氣,仿佛是地獄裏岩漿流幹的深穀,微微靠近就能嗅到空氣中的血腥和冷冽。
她不由得震撼,小鳳也瞪大了綠豆眼。
“這裏是哪裏?”
厲鳶有些迷茫,然而看到石壁之上深深的爪痕和被火焰灼燒過的痕跡,頓時明白了過來。
這是龍山。
是克裏斯出生的地方。
如今“龍山”已經沒有龍,隻有毫無生機的山。
克裏斯叼著她,來到一處峽穀前,遠處是一望無際的一線天,厲鳶不明白他為什麽帶她來這裏,而且裏麵的縫隙恐怕也容不下他這麽大的身軀吧。
克裏斯停了下來,右眼藍光一閃,頓時一道紅色的法陣出現在峽穀之間。
他向前一躍,頓時出現在另一個空間。
厲鳶抬眼一看,頓時愣了。
因為她看見了一間巨大的龍窟,克裏斯這麽大的身軀在裏麵翻滾十圈都綽綽有餘。
然而在這龍窟之中,除了中間的幹草之外空無一物。
這完全不像是一條龍的住所,畢竟在常識中西方的巨龍非常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因此在它們的住所中經常能看到山一般高的財寶。
然而她也更能確定,這就是克裏斯自己的龍窟。
因為隻有他這條龍,才會對那種人人趨之若鶩的珍貴的東西嗤之以鼻。
在上一輩子,即使她和克裏斯在一起過,也因為怕被人發現沒有來過龍窟,她隻在他的隻言片語中了解過這個地方。
在克裏斯的心裏,龍窟不止是他的家,也是他的心靈歸宿。
在結婚的當晚,他更是說出“總有一天會帶她回家”這段話。然而她還給他的真心的,卻是冰冷的匕首。
她本以為這次被他抓回來,會被拖到哪個不起眼的地方被大卸八塊,卻沒想到他會帶她回到龍窟……
克裏斯冰冷的龍眸環視了一眼自己的巢穴,嘴巴一張厲鳶就滾到了幹草堆上。
幸好這裏的幹草堆是專門為龍休息而準備的,已經有一人來高,厲鳶滾了兩圈並沒有受傷。
小鳳從她的懷裏跳下來,好奇而又試探地蹦了蹦。
克裏斯緩緩伏低身體,看著她小小的一團身影縮在自己最安全也是最隱秘的地方,像是頓時感覺心髒像被岩漿包裹住,在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的同時,心裏的冰層也在緩緩化開。
心裏那個屬於人類的聲音道:
“克裏斯,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場景嗎?”
“閉嘴!”
他發出沉悶的咆哮,龍尾焦躁地一掃,巨石被波及撞到石壁上頓時被摔得四分五裂。
厲鳶被這一道勁風掃到,徹底栽進了幹草裏,再抬起頭,突然對上克裏斯毫無感情的龍眸。
他低下頭,巨大的龍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說實話,雖然與克裏斯的龍形相處很多次,然而發怒的克裏斯和不發怒的克裏斯完全是兩種形態,厲鳶心下惴惴,但也記得自己來此的使命,因此她勉強鎮定,堅定地回視他。
偌大的洞穴之內,似乎隻能聽到厲鳶劇烈的心跳聲和他不規則的呼吸聲。
過了不知有多久,克裏斯突然開口:
“厲鳶,歡迎來到我的龍穴。”
克裏斯的聲音帶著獸類特有的嘶啞與人類的低沉,兩個人靠得又是如此之近,厲鳶被震得心口發麻,不由得後退半步:
“你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
克裏斯眯了眯眼,他緩緩邁動粗壯有力的四肢,繞著她轉圈:
“因為這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夠找得到。即使那幾個人類夷平整個龍山,他們也不會找到你。”
厲鳶啞口無言。
她轉過身體,問他:
“你難道不想立刻就殺我了嗎?”
她的人話音剛落,像是戳中了克裏斯的痛點,他突然轉過頭靠近她:
“我會殺死你的,但不是現在!”
他靠得如此之近,一人一龍急促的呼吸交織在一起,厲鳶垂長睫,暗道克裏斯對自恨還是如此地深。
難道他殺死自己之後就會滿級嗎?
克裏斯繞著厲鳶走了一圈,心裏的聲音冷冰冰地開口:
“你不該對她那麽說話。你本來應該問這一切的真相。”
克裏斯噴出焦躁的鼻息,他感覺腦海裏似乎有兩股力量在拉扯。
這一個月以來,他試過無數回強行地想要撕裂時空裂縫,然而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他不顧遍體鱗傷,也不顧被時空的力量反噬,就是想要找到厲鳶,問她一句話:
“難道和我在一起的那些年,也是一個謊言?”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魔咒,還沒有問出就束縛了自己。
每次撞擊時空裂縫不成,舔舐傷口的時候,他就會問自己。
難道他和厲鳶的那些過往都是一層假象?
她說過的“我愛你”是假,
“我喜歡你的翅膀”也是假,
甚至是連“我最討厭龍”也是假,
那麽他和厲鳶之間什麽是真的?
混沌之中,回憶竟然比時空的反噬讓他更加疼痛,這一個月以來每晚都像是被火焰炙烤,徹夜難眠。
直到他終於把厲鳶帶了回來,看到坐在自己最隱秘的巢穴,他突然想起兩人在新婚之夜說過的話。
瞬間,那些愛恨襲來,衝擊著他本就脆弱的神智,此時此刻,仿佛那些真假都不重要了。
他不斷被那些冰冷的記憶折磨,心神仿佛被烈火炙烤,拖下無盡的地獄裏去。
他用僅剩下的理智判斷,以他現在的狀態根本無法與厲鳶平靜的溝通。
想到這裏,克裏斯緩緩地轉過頭,看向厲鳶:
“因為我曾經說過,我會讓你親眼看著,你心心念念的世界在你的眼前崩塌,你熱愛的一切變成虛無。到時候我會拉著你和我一起墜入地獄。”
說完,他翅膀一振,瞬間消失在了魔法陣中。
厲鳶趕緊上前了幾步:“哎?克裏斯?!”
她也衝到魔法陣前,卻發現這個魔法陣雖然能讓她看見外麵,卻也像是一層透明的銅牆鐵壁讓她半步都出不去。
她懊惱地敲了一下魔法陣,回過頭看著空蕩蕩的龍窟,有些複雜地歎口氣:
“這可真是被巨龍抓到龍穴裏來了,不過我可不是公主。”
小鳳歡喜地在龍窟裏飛了一圈,大聲道:
“鳶鳶,這裏好大啊!”
厲鳶道:“這裏能不大嗎?畢竟是龍住的地方啊。”
說著,她抬起手臂接住小鳳,小心地沿著石壁往裏走。
龍穴裏昏暗潮濕,厲鳶不得不走得小心再小心。隻是碰到石壁上斑駁的爪痕,不由得一愣。
爪痕交錯,有的甚至已經重疊,可以看出龍爪在這石壁上抓了無數次。
她的指尖微微一動,似乎還能碾下一點猩紅的帶著血腥的黏膩。
那是血。
厲鳶的呼吸頓時一滯。
在龍族裏,無論巨龍是生是死,隻要它有了自己的龍穴,別的龍就不能輕易靠近,也不會擅自占有。
因此這石壁上的爪痕是誰弄的,不言而喻。
厲鳶的手就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收了回來。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踉蹌地跑到龍窟的中間,她瞪大眼看著環視了一周這個龍穴。
原來不止在她的指尖下,還在她的前方、她的左邊、她的右邊,甚至是頭頂,密密麻麻地、層層疊疊地全都是龍的爪痕!
她的眼眶一熱,眼前似乎浮現出了一條龍在龍窟裏痛苦掙紮的樣子。
她想到克裏斯剛才不穩定的情緒,像極了兩人在武俠世界初見的模樣。
一體兩魂,稍有不慎就會嚐到靈魂撕裂的痛苦,這一個月,克裏斯似乎就是這麽痛苦地掙紮過來的。
厲鳶看得心驚,她趕緊低下頭抱著小鳳緩緩爬回了幹草之上,有些無力地捏了一下眉心。
半晌,她對小鳳道:“小鳳,無論以後這裏會發生什麽,你都不要插手。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必須要自己麵對。”
小鳳驚慌地道:“如果那條龍要殺鳶鳶怎麽辦?”
厲鳶輕聲道:“那也是我的命……如果我的死能讓他解開心結,達到天階滿級,那我也算是真正地完成任務完了。最起碼係……它會看在我死亡的麵子上,讓我的心願完成。”
小鳳是肯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厲鳶死去的,隻是聽她這麽說,還是忍不住吧嗒吧嗒掉眼淚。
厲鳶抱著它,倒在鬆軟的幹草裏,正想交代它有事先跑的時候,突然感覺耳邊一涼,克裏斯突然出現在她的眼前,他的翅膀停止扇動,落在幹草的旁邊。
厲鳶下意識地坐起來,她剛想問他是不是靈魂上出了什麽問題,他就鬆開尾巴,將一串水果甩到她的身邊,然後獨自走到龍穴的深處。
厲鳶一愣,她低下頭看向那串水果。
在她剛才才到這個世界的幾分鍾的記憶裏。龍山周圍方圓百裏沒有一點生息,連植物都沒有,更別說是水果了。
也不知道克裏斯到底飛了多遠的地方找到的這點水果。
她拎起一串,小心地看向龍穴深處:
“克裏斯,你不餓嗎?”
在幽深黑暗中,沒有動靜。
隻有一點泄露出的紅光顯示,它似乎在聽。
厲鳶拎著水果就要走過去,然而克裏斯卻發出沉悶的吼聲:
“別過來!”
厲鳶的腳步頓時一停。
她沒有再過去,而是將水果扔給他:
“你若是不吃的話,哪裏有力氣殺我?”
克裏斯沒說話。
厲鳶拍了拍腳下的幹草:“這裏是你的地方,你還是來這裏睡吧。你躺的地方太潮濕了。”
這一次,克裏斯直接發出一道帶著火星的鼻息。
厲鳶歎口氣,她一轉頭,發現小鳳已經對這些新奇的水果大快朵頤了。
她拎起它的小細腿:“什麽時候隻有你最沒心沒肺。”
夜晚,厲鳶抱著小鳳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聽到了痛苦的悶哼聲,在幽暗中似乎傳來兩道同樣音質卻截然不同兩種情緒的聲音:
“克裏斯,你是一個懦夫。”
“你從來都沒有麵對過自己。”
“為何不敢問她?”
“你又為為什麽沒有問?”
厲鳶揉了揉眼睛坐起來,她先是聽到兩聲悶哼,又傳來利爪抓向石壁的聲音,最後岩石滾下,克裏斯的龍尾在不安地揮掃。
“克裏斯?”厲鳶有些擔心地看向他所處的幽暗:“你是不是哪裏難受了?”
她話音剛落,隻見幽暗處,一藍一紅兩道光亮瞬間射了出來。
她心下一跳,還沒等後退一步眼前就是一黑,巨龍發出一聲咆哮,猛地將她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