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心裏的聲音冷笑:“我讓你站在外麵,是為了觀察這個世界,不是讓你去觀察這個女人。”


  “……”克裏斯頓了一下:“我隻是聽你的建議,好好觀察這個女人在我的死亡威脅下,狼狽的樣子罷了。”


  “……”


  厲鳶抱著這個龍形炸.彈再度上路。


  這次沒了法器,她隻好步行——沒辦法,馬被她之前放走了,身無分文,就隻能用兩條腿在地上艱難劃拉了。


  隻是走到一處城鎮內,不少人對她懷裏的克裏斯投來異樣的目光。


  克裏斯眯起眼,剛想一個火球吐出去,厲鳶趕緊捂住他的嘴巴,低吼:


  “你想別人把我和你吊起來燒嗎?安靜一點行不行?”


  克裏斯眯起眼不說話。


  厲鳶把他抱到沒人的地方,這才鬆開了手。


  克裏斯冷笑:“你曾經也是一個萬人之上的聖女,為何會怕這些人類?”


  厲鳶道:“今時不同往日,我是這個世界的人,就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


  “規則?”


  克裏斯冷笑:“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克裏斯畢竟是一個起點男主,如果他墨守成規,那早就變成一堆黃土。


  厲鳶點頭:“你說得對。”


  對於他們這些主角來說,生來就是要對抗天意,而她這種炮灰,最大的反抗也就是跟著係統做任務,勉強救回雙親而已。


  克裏斯猩紅的眼睛,掃過所有人。


  直到和厲鳶獨處,他才有心情仔細觀察這個世界,看到熟悉的文字,和陌生的物品,他緩緩把這一切都和厲鳶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對應。


  恍惚又回到了以前,即使心中再多的嘲諷,也說不出話來了。


  厲鳶走到武道院和豐陵城的路口,正在糾結該先回家還是先去武道院,遠遠地就聽到有人在喊:

  “鳶鳶師妹!”


  “師姐!”


  厲鳶眼前一亮,差點把克裏斯給扔了:“師姐、師弟!”


  不一會,兩匹馬出現在她的眼前,蘇婉、方白看見她,猛地鬆了一口氣。


  “師妹,你這麽長時間不回信,院裏都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厲鳶和兩人擁抱了一下,想著自己在路上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也沒有給兩人報平安,不由得有些愧疚。


  “我路上有些事……耽誤了,是我不對。”


  蘇婉的眼眶有點紅,她狠狠地掐了厲鳶一下:“死丫頭,你真是讓我們擔心死了。這次我和方白求著院裏出來,就是為了找你的。”


  方白歎口氣:“師姐,你這麽長時間沒有信,我還以為你死在哪個野男人的床上了。”


  厲鳶:“……”


  她沒有死在野男人的床上,卻差點死在野生龍的爪下。


  她道:“是我錯了,不過我完成任務,正打算回去呢。”


  方白正想讓厲鳶上馬,突然看見她懷裏抱著的東西,不由得好奇地伸出手:


  “師姐,你抱的這是什麽啊,長得好奇怪。”


  厲鳶一愣,她低下頭看向已經眯起眼的克裏斯,頓了一下,道:

  “我在路上撿的蒼獸。”


  心裏的聲音冷笑:“我讓你站在外麵,是為了觀察這個世界,不是讓你去觀察這個女人。”


  “……”克裏斯頓了一下:“我隻是聽你的建議,好好觀察這個女人在我的死亡威脅下,狼狽的樣子罷了。”


  “……”


  厲鳶抱著這個龍形炸.彈再度上路。


  這次沒了法器,她隻好步行——沒辦法,馬被她之前放走了,身無分文,就隻能用兩條腿在地上艱難劃拉了。


  隻是走到一處城鎮內,不少人對她懷裏的克裏斯投來異樣的目光。


  克裏斯眯起眼,剛想一個火球吐出去,厲鳶趕緊捂住他的嘴巴,低吼:

  “你想別人把我和你吊起來燒嗎?安靜一點行不行?”


  克裏斯眯起眼不說話。


  厲鳶把他抱到沒人的地方,這才鬆開了手。


  克裏斯冷笑:“你曾經也是一個萬人之上的聖女,為何會怕這些人類?”


  厲鳶道:“今時不同往日,我是這個世界的人,就要遵守這個世界的規則。”


  “規則?”


  克裏斯冷笑:“規則就是用來打破的。”


  克裏斯畢竟是一個起點男主,如果他墨守成規,那早就變成一堆黃土。


  厲鳶點頭:“你說得對。”


  對於他們這些主角來說,生來就是要對抗天意,而她這種炮灰,最大的反抗也就是跟著係統做任務,勉強救回雙親而已。


  克裏斯猩紅的眼睛,掃過所有人。


  直到和厲鳶獨處,他才有心情仔細觀察這個世界,看到熟悉的文字,和陌生的物品,他緩緩把這一切都和厲鳶對他說過的那些話對應。


  恍惚又回到了以前,即使心中再多的嘲諷,也說不出話來了。


  厲鳶走到武道院和豐陵城的路口,正在糾結該先回家還是先去武道院,遠遠地就聽到有人在喊:

  “鳶鳶師妹!”


  “師姐!”


  厲鳶眼前一亮,差點把克裏斯給扔了:“師姐、師弟!”


  不一會,兩匹馬出現在她的眼前,蘇婉、方白看見她,猛地鬆了一口氣。


  “師妹,你這麽長時間不回信,院裏都擔心死了你知不知道?”


  厲鳶和兩人擁抱了一下,想著自己在路上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也沒有給兩人報平安,不由得有些愧疚。


  “我路上有些事……耽誤了,是我不對。”


  蘇婉的眼眶有點紅,她狠狠地掐了厲鳶一下:“死丫頭,你真是讓我們擔心死了。這次我和方白求著院裏出來,就是為了找你的。”


  方白歎口氣:“師姐,你這麽長時間沒有信,我還以為你死在哪個野男人的床上了。”


  厲鳶:“……”


  她沒有死在野男人的床上,卻差點死在野生龍的爪下。


  她道:“是我錯了,不過我完成任務,正打算回去呢。”


  方白正想讓厲鳶上馬,突然看見她懷裏抱著的東西,不由得好奇地伸出手:


  “師姐,你抱的這是什麽啊,長得好奇怪。”


  厲鳶一愣,她低下頭看向已經眯起眼的克裏斯,頓了一下,道:

  “我在路上撿的蒼獸。”


  “什麽蒼獸?”方白伸出手想摸克裏斯:“我以前怎麽從沒見過?”


  眼看著克裏斯要張開嘴,厲鳶再度捂住他的嘴。


  “別碰他,他很凶的!”


  這一次,克裏斯亮出他的獠牙……啃了厲鳶的手指一口。


  厲鳶:“嘶……”


  方白趕緊收回了手,看見厲鳶紅都沒有紅的指尖,再看看克裏斯的獠牙,不由得發出悶笑:

  “他的牙都還沒長齊呢,有什麽可凶的。”


  厲鳶暗道你是不知道他的厲害,他要是真變大了,你那點小身板都不夠他塞牙縫的。


  她想著方白沒輕沒重的,萬一要是惹惱了克裏斯被燒成人幹就不好了。


  於是就想把他塞到後麵,隻是一低頭,就看見克裏斯深沉地看著她的手指,眯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麽。


  厲鳶一愣。


  蘇婉道:“師妹,你沒事就好。時間不早了,跟我們回師門吧。”


  厲鳶回神,她想了想,把在藏龍山上找到的那顆蛟龍的牙遞了過去:

  “師姐,我就先不回去了。你幫我把我顆牙交給武道院,告訴師父,我完成任務了,但我想再多請幾天假,回家看一看父母。”


  師姐納悶:“怎麽突然想回家了?可是我二老身體有恙或者家中發生了何事?”


  厲鳶搖了搖頭,看著自己的懷裏的克裏斯,剛和同門團聚的欣喜被衝淡了不少。

  她不知道三天之後克裏斯能動之後會發生什麽,可能會當場殺死她,也可能會把她帶走,隻是無論哪一種,她都得提前做好準備。


  畢竟和這個世界的父母相處了快二十年,一聲不吭地就走也太過傷人。


  於是道:

  “沒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蘇婉看她情緒不高,摸了摸她的頭:“如果是你自己的事,那我們也不方便多問。隻是你放心,無論發生什麽,我和方白以及師門,都是你的後盾。”


  厲鳶本來故意想淡化這件事對自己的影響,但一聽師姐這麽說,眼眶就紅了。


  她憋著嘴點了點頭,啞聲道:“師姐,你放心。我會處理好。”


  蘇婉歎口氣,方白把馬借給她,道:

  “師姐,保重。”


  厲鳶點了點頭。


  二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官道,厲鳶站在夕陽之下,影子拉成長長的一道線。


  小鳳摸了摸厲鳶的臉蛋,和她蹭了蹭。


  克裏斯抬頭,看著她滑到下巴處的晶瑩,動了動爪子,最後什麽都沒說。


  心裏的聲音低低開口:

  “她如此熟悉這個世界,且還和這裏的人類產生了這麽深的情感聯係。恐怕早就忘了以前的日子。”


  克裏斯垂下雙眸,啞聲回答:


  “她應該沒有忘,她還記得以前教我學習的時光。”


  “是嗎?”另一個人格冷笑:“她隻是因為和這個世界有相似的文化而已。她已經有了一個師姐,還有一個師弟……她可曾記得在光明教廷裏和……”


  另一個人格頓了頓:“和她妹妹在一起的日子?”


  "你是說雪莉?”克裏斯勉強想起一個雙眼蒙著白紗的女子——這不怪他,即使是他的屬下,但除了厲鳶之外,所有人在他的眼裏皆是連黃土都不如的硬石。


  “一個心思狡詐的妹妹,不值得別人懷念。”


  說完,他就想到自己也曾說過厲鳶是一個心思叵測、不擇手段的女人。


  然而現在……


  克裏斯暗了雙眸,想著隻有不到兩天的時間,隻要時間一到,他自然會將厲鳶帶走。


  到時候所有人都和那個世界毀滅,現在糾結這些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和蘇婉分別後,厲鳶騎著馬回家,因為此地離豐陵城甚遠,走到半夜隻走到了一半。


  厲鳶實在困急,想著小小地休息一下,於是走進了林裏,生了一堆火躺在了白馬的旁邊。


  她似乎生來就有這種動物緣,這白馬隻是和她相處了不到一天,就主動躺了下來,讓她偎在它身上。


  厲鳶把克裏斯放到一邊,抱著小鳳背對著克裏斯睡下。


  克裏斯看著冰冷的天空,有些不適應這種靜默。


  “她似乎在生你的氣。”


  另一個人格對他說。


  “為什麽生我的氣?”克裏斯眯起眼:“即使我在一開始要殺死她的時候,她也沒有生氣。現在她沒有對我說一句話,是對我生氣了嗎?”


  “你不懂人類的感情。”屬於人的人格聲音輕了少許:“人類是最複雜的生物。如果你殺死她自己,她不會反抗,但如果你要讓她想起和親人天人永隔分離的痛苦,她就會生氣。”


  克裏斯的胸膛起伏了一下,他勉強微微轉眼,看向厲鳶。


  她抱著小鳳,微微側著臉,即使在夢中也皺著眉。


  他其實理解另一個人格的話,和親人的分別之苦他也嚐過。


  那是自己的母親被獵龍人射穿了整個胸膛,奄奄一息地躺在自己麵前的恐慌,那是麵對巨大的山穀卻隻有自己一條龍的孤獨。


  那是……自己墮化成為死靈法師時,麵對冰冷的深淵,想到額上的那一吻時的思念。


  他看著無垠的夜空,眼前不斷晃過對方羞澀的臉頰和抬起刀時冷冽的雙眸。

  最後,他默念了一聲咒語。


  低鳴聲在整個樹林震動,所有動物似乎覺察到什麽,皆發出恐懼的嗚咽,不敢亂動一下。


  一道紅黑相間的濃霧從小龍的身體上脫出,在空中盤旋,瞬間變成一道巨大的、雙翼之龍的虛影。


  克裏斯的爪子無聲地落在了地上,他看了一眼白馬。


  白馬頓時一僵,對他低下了頭顱小心地走到了旁邊。


  厲鳶似乎陷入深眠,臉頰透出暈紅,無知無覺。


  克裏斯沉默地看了她一會,然後像是兩人在教廷時的那樣,小心地臥在她的身邊,將她盤在了自己的懷裏。


  巨大的龍翼微微展開,輕輕地擋在她的身上。


  這一次,無論是“克裏斯”還是“厲斯”,誰都沒有說話。


  天還沒亮,厲鳶就再度出發。


  她僅僅是睡了一個時辰,就覺得精神得不得了。把迷迷糊糊的小鳳放在後頸,又把“睡”得死沉死沉的克裏斯抱在懷裏,她騎著馬又開始上路了。


  隻是這一次,這馬像是被什麽攆著一樣,跑得飛快,看樣子不用到正午就能到家。


  厲鳶難得開心,拍了拍馬頭:“好馬兒。”


  飛在天上的克裏斯的靈體不由得發出一聲冷笑。


  正午,她終於回到了豐陵城。


  這裏,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也是一切的起點。


  路過寧逐小時候曾經待過的那座狼山,她不由得恍惚了一下。


  不過豐陵城就在眼前,她也沒有心力去想別的。


  來到厲家大門前,她深吸一口氣,剛想敲門,就看見懷裏的克裏斯深沉地望著大門。


  她道:“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我希望你能給我道別的時間。”


  克裏斯點頭:“我從來說話算話。”


  厲鳶敲響了大門。


  開門的是家丁,看見厲鳶,先是一愣,接著猛地大喊:


  “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


  厲鳶這輩子的爹叫厲萬鈞,母親叫柳盼扶,標準的嚴父慈母模式。


  雖然出了她這個刁蠻任性的女兒,卻是少有的深明大義。


  兩人因為她當年私自退寧逐婚事之事,對她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後來把她送到南境武道院,兩代人長期不見、愈發思念,關係這才變好。


  厲萬鈞好久不見她,即使是嚴厲如他也不由得紅了眼眶,更何況是感性的柳盼扶,早已哭成了淚人。


  被厲萬鈞教訓了兩句後,柳盼扶把她拉進房間,細細問她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事,怎麽突然就回來了。


  厲鳶道自己隻是有些累,想回來看看二老。


  克裏斯被厲鳶關在門外,即使隔得很遠,也能聽到她語氣中的哽咽。


  他斂了眉眼,剛一轉動眼珠,發現自己的爪子已經能動了。


  屋裏,柳盼扶還在問厲鳶的事情,從武道院到生活,最後問到了感情。


  她和寧逐發生了那麽大的事,豐陵城不可能不知道,於是柳盼扶小聲地問:

  “女兒,你和那寧逐……真的不成了?”


  “寧逐?”克裏斯念了一下這個名字,這是誰?難道是厲鳶身邊先走的那個男人?

  厲鳶道:“娘,你就別想了。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


  柳盼扶歎了一口氣,忍不住哭訴:“我的女兒的命怎麽這麽苦啊,想要找一個如意郎君怎麽就這麽難?”


  厲鳶無奈:“那都是我作的,怨不了老天。”


  柳盼扶抹了抹眼淚:“女兒不怕,下個月咱們這就是緣牽節,到時候娘一定給你物色一個如意郎君。”


  厲鳶:“……”


  且先不說她到時候能不能在,就說自己現在這名聲,誰能要她啊?

  這麽想著,她還是沒有打破自己老娘的期待,勉強點頭。

  “會的,娘你別擔心。”


  說著,她深吸一口氣:“娘,這次回來也是因為師門要派我出去做一個很長的任務,可能一時半會都回不來。你們二老要保重。”


  柳盼扶擺了擺手:“師門的事不能耽擱,況且你不在家的日子我們倆已經習慣了。但先說好……下個月緣牽節你必須得回來。”


  厲鳶吸了吸鼻子:“我盡量。”


  和柳盼扶說了好一會話,厲鳶深吸一口氣,再度離開了家。


  關上門,她背對著克裏斯揉了揉眼睛,然後就想抱起他,他瞬間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前走。


  “我可以自己走。”


  厲鳶無奈,眼看著有家丁要看見他,上去就把他抱在了懷裏。


  “你現在剛能動,萬一嚇壞了別人怎麽辦?”


  說著,她騙小鳳自己和克裏斯有要事要談,讓它在這裏等著。


  小鳳在她臉上貼了一下:“鳶鳶快點回來。”


  厲鳶點了一下頭,深吸一口氣帶著克裏斯來到了那座狼山。


  此時山上無人,連蒼獸都很少。


  厲鳶把克裏斯放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他的對麵。


  “你真的要帶我回去?”


  “當然。”


  克裏斯眯著眼睛看她:“厲鳶,這個時候你還要求饒嗎?”


  厲鳶頓了一下:“沒有。其實我在看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必死無疑。這三天隻是最後的掙紮而已……”


  她能在最開始不抵抗,就是知道他有多可怕,也在心裏過不去挖出他心的那道坎。


  她想,她當初挖出了克裏斯的心,既然一條命無法平息他的怒氣,那就兩條命。


  如今這個世界的任務還沒有完成,那麽她就提前放棄,如果靈魂還在,那她就接著做任務,下一輩子還是一條好漢。


  如果靈魂也消失了,係統也能看在她死了的份上複活她的父母,她也不虧。


  在另一方麵,也是一個借口。


  如果她不在了,另外三個男人的生活也許會回到正軌,重新當他們的起點男主了吧……


  她低聲道:“我是一個為了活命不擇手段的女人,為了活這三天,我騙了你我在你的身上下了毒,其實那隻是讓你不能動……”


  “我知道。”


  克裏斯沙啞地開口。


  厲鳶一愣:“你知道?”


  克裏斯怎麽可能不知道。如果真的是讓人腸穿肚爛的毒藥,他這三天不可能一點反應有沒有。


  唯一的解釋就是,厲鳶騙了他。


  而他沒有拆穿,是因為……


  他看向厲鳶眼角的暈紅,頓了一下,緩緩開口:


  “我隻是想要在這三天好好欣賞你被死神威脅的狼狽模樣而已。”


  厲鳶不由得苦笑,她歎了一聲:“那你看到了,我現在可怕得很。”


  克裏斯的眸光暗了一下,沒說話。


  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之上的烏雲,隱隱有種感覺。


  時間到了。


  他眯起眼睛,感覺身體裏的魔力一寸一寸地湧遍全身。


  厲鳶周圍掀起狂風,她正想後退一步,突然聽到一聲沙啞的狂笑: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寧逐,你沒有想到我會找到你的未婚妻吧?!”


  厲鳶一驚,她一轉頭,就看到一個身披袈裟、掛著拳頭大小佛珠的和尚踏風而來,明明是出家之人,眼中卻布滿殺氣,嘴角幾乎咧到耳根,興奮地看著她。


  她摸不著頭腦,這人是誰?


  來人落在她的身邊,從鼻孔中噴出一道白氣:

  “你可是厲鳶?”


  厲鳶立馬道:“我不是!”


  “小小姑娘竟想騙我?武林大會上老子就看過你,當時寧逐就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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