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楚隨之從那頭站起來,順手接過厲鳶手裏的包袱:
“說吧,你接下來要去哪?”
厲鳶回過神,道:“我要去藏龍山……你們兩個不用管我,都各回各家吧。”
楚隨之“嘖”了一聲:“我好不容易來這裏一次,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回去。而且我不是說過嘛,我不強求你……”
厲鳶頭皮一炸,趕緊道:“好好好!你留下!”
楚隨之這才滿意。
元衡道:
“我已經將門內之事囑托完畢。本來一月隻能見你一二日已是遺憾,我怎能連這兩日都浪費。師……”
厲鳶頭皮一麻,趕緊大喊:
“好好好,你也留下!”
元衡欣慰頷首。
厲鳶看著兩個男人都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由得欲哭無淚。
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
為了入鄉隨俗,元衡買了兩匹馬,厲鳶一匹他一匹,楚隨之還是騎著他的那隻踏靈獸。
三人繼續前行。
兩個男人分別在她的一左一右,兩人皆是天之驕子,這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視線,厲鳶卻猶如身在火爐,時刻繃緊著神經,生怕這兩個人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厲鳶。”
“有!”
厲鳶猛地轉過頭,哪知道這一回頭太過用力,突然從馬上栽下來。
元衡剛想說話,眉頭一皺,伸手一道清風挽住她的腰,楚隨之聽見聲音一伸手就拽住她的手腕。
時間在這一刻暫停,連風聲都停住了。
楚隨之恍惚了一下,莫名地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熟悉。
元衡和楚隨之對視了一眼,皆覺得有別人在前,不好太過於厲鳶接近,於是不約而同地選擇撤回了手。
厲鳶心有所感,欲哭無淚地喊:“別別別!先把我扶起來再放手行嗎?”
他們兩個再來一次,她的腰就不用要了!
兩人頓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然後將厲鳶緩緩扶起來。
小鳳蹲在馬頭,“嘖嘖”了兩聲。
厲鳶揉了揉自己的腰,暗道難道這都是報應?
隻是這都是自己造的孽,心中有再多的苦也得咽下去,於是轉過頭勉強一笑:
“衡哥,什麽事?”
元衡道:“你若是累了可休息一下,前路尚遠,不用著急。”
厲鳶感覺現在口幹舌燥,趕緊點頭:“好好好,休息。”
幾人下馬,找到一處茶攤停下。
這裏離藏龍山不遠,因此也免不了有人說起山上的事情。
厲鳶現在渾渾噩噩,也聽不太清楚,隻勉強聽他們說最近的藏龍山最近有一隻蛟龍,四處禍害村莊。
厲鳶暗道這應該就是那隻人階的蒼獸了。
許是藏龍山這些人說膩了,於是又換了最新的話題。
有人笑道:“藏龍山有什麽可說的,說破天也不過是蒼獸兩三隻。你們可知寧逐那小子?”
“寧逐?”
一聽到這個名字,厲鳶的眼角一抽。
果然,給厲鳶倒茶的楚隨之不屑一笑,遞茶點的元衡微微眯起眼。
楚隨之一聽到“寧逐”這個名字,就想起第一次來時看到厲鳶的雙標對待,不由得磨了磨牙。
楚隨之從那頭站起來,順手接過厲鳶手裏的包袱:
“說吧,你接下來要去哪?”
厲鳶回過神,道:“我要去藏龍山……你們兩個不用管我,都各回各家吧。”
楚隨之“嘖”了一聲:“我好不容易來這裏一次,怎麽可能那麽輕易回去。而且我不是說過嘛,我不強求你……”
厲鳶頭皮一炸,趕緊道:“好好好!你留下!”
楚隨之這才滿意。
元衡道:
“我已經將門內之事囑托完畢。本來一月隻能見你一二日已是遺憾,我怎能連這兩日都浪費。師……”
厲鳶頭皮一麻,趕緊大喊:
“好好好,你也留下!”
元衡欣慰頷首。
厲鳶看著兩個男人都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不由得欲哭無淚。
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
為了入鄉隨俗,元衡買了兩匹馬,厲鳶一匹他一匹,楚隨之還是騎著他的那隻踏靈獸。
三人繼續前行。
兩個男人分別在她的一左一右,兩人皆是天之驕子,這一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視線,厲鳶卻猶如身在火爐,時刻繃緊著神經,生怕這兩個人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
“厲鳶。”
“有!”
厲鳶猛地轉過頭,哪知道這一回頭太過用力,突然從馬上栽下來。
元衡剛想說話,眉頭一皺,伸手一道清風挽住她的腰,楚隨之聽見聲音一伸手就拽住她的手腕。
時間在這一刻暫停,連風聲都停住了。
楚隨之恍惚了一下,莫名地覺得眼前這一幕有些熟悉。
元衡和楚隨之對視了一眼,皆覺得有別人在前,不好太過於厲鳶接近,於是不約而同地選擇撤回了手。
厲鳶心有所感,欲哭無淚地喊:“別別別!先把我扶起來再放手行嗎?”
他們兩個再來一次,她的腰就不用要了!
兩人頓了一下,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聲,然後將厲鳶緩緩扶起來。
小鳳蹲在馬頭,“嘖嘖”了兩聲。
厲鳶揉了揉自己的腰,暗道難道這都是報應?
隻是這都是自己造的孽,心中有再多的苦也得咽下去,於是轉過頭勉強一笑:
“衡哥,什麽事?”
元衡道:“你若是累了可休息一下,前路尚遠,不用著急。”
厲鳶感覺現在口幹舌燥,趕緊點頭:“好好好,休息。”
幾人下馬,找到一處茶攤停下。
這裏離藏龍山不遠,因此也免不了有人說起山上的事情。
厲鳶現在渾渾噩噩,也聽不太清楚,隻勉強聽他們說最近的藏龍山最近有一隻蛟龍,四處禍害村莊。
厲鳶暗道這應該就是那隻人階的蒼獸了。
許是藏龍山這些人說膩了,於是又換了最新的話題。
有人笑道:“藏龍山有什麽可說的,說破天也不過是蒼獸兩三隻。你們可知寧逐那小子?”
“寧逐?”
一聽到這個名字,厲鳶的眼角一抽。
果然,給厲鳶倒茶的楚隨之不屑一笑,遞茶點的元衡微微眯起眼。
楚隨之一聽到“寧逐”這個名字,就想起第一次來時看到厲鳶的雙標對待,不由得磨了磨牙。
元衡也想到寧逐與厲鳶的糾葛,沉了眼色。
厲鳶趕緊道:“我、我喝飽了,也不熱了,咱們趕緊走吧。”
楚隨之按住她:“這麽著急幹什麽,還有半盞茶別浪費。”
元衡道:“休息夠了再走不遲。”
小鳳又“嘖嘖”了兩聲。
厲鳶生無可戀地捂住額頭,她從來都不知道有些人即使不在,僅僅是名字就能讓她開始水深火熱。
那邊的人可不管厲鳶難受不難受,接著道:
“自從寧逐打敗馮遠之後,就成為了武道屆的大能。現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是不知道他從馮莊出來後,為何突然沒了蹤影。”
“那還不好猜,他現在的武階最起碼天階八品,這下那些個勢力能坐得住?肯定想趁他沒有再壯大之前扼殺啊。這小子即使再厲害,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還有那麽多陰毒的門派。我估計他現在是準備投靠哪個宗門了。”
“他一心向著北域,怎麽可能會投靠別的宗門。我猜他可能要衝階吧。”
“再衝階就是天階滿級了,這個大陸幾百年都沒有一個天階滿級,他一個就算是有點天分的小子算什麽?”
“滿級……”楚隨之和元衡念著這兩個字,微微深邃了眸子。
他們兩個差滿級隻有一步之遙,雖然幾百年對於修行者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於他們自己來說已經算是遲滯了。
說什麽都不能讓那個小子趕上……
這麽想著,兩人皆深沉地看了厲鳶一眼。
厲鳶:“……”
你們兩個腦補了什麽啊,怎麽突然就鬥誌滿滿了?
說到天階滿級,厲鳶可是記得這幾個大男主在她死後不久就都滿級了,怎麽衡哥和楚隨之到現在也沒有滿級的樣子。
難道又有什麽她不知道的劇情發生了?
係統道:
【要想達到滿級,對於常人來說難如登天。但對於起點男主來說,不隻是努力的問題,更多的是機緣。而他們從來不缺機緣。個中緣由,也希望宿主能幫忙探尋。】
厲鳶:“……”
你每天除了說廢話或者掉鏈子之外還能幹什麽?
喝完了茶,厲鳶算了算時間,必須馬上出發。
其實由衡哥帶著她瞬移或者楚隨之帶著她飛過去也行,但到底會暴露出他們倆其中一人的異樣,她不想多此一舉。
況且雖然這隻是一次普通的試煉,但厲鳶還是想認真地對待。
畢竟她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了。
藏龍山離這裏不近,終於在天黑之前,厲鳶看到一個小茅屋。
厲鳶坐在馬背上顛簸了一天,感覺全身都快要散了架,看見這個茅屋,頓時像是看見了親娘,抱著小鳳就衝了過去。
楚隨之無奈一笑,元衡也微彎了眼角。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又都默默地轉過了頭。
“即使知道對方是厲鳶的哥哥,但看他還是莫名地覺得不順眼。”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想著。
這家茅屋不大,也不甚幹淨,但從窗戶裏透出昏黃的燈光,就能洗去厲鳶一身的疲憊。
厲鳶敲了敲門,半晌,一個老婆婆在門內問:“誰啊?”
厲鳶道:“婆婆,我們是過路的,想要在您這借宿一宿。”
婆婆打開門,一瘸一拐地走過來,然後眯著眼瞧著厲鳶。
“大晚上的來我這個破地……”
話音未落,看見楚隨之和元衡兩人,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厲鳶,哼了聲:“進來吧。”
厲鳶頓時鬆了一口氣。
楚隨之和元衡卻沒有進去。
元衡道:“屋子太小,你和主人一起休息吧。我在外麵打坐就好。”
楚隨之也道:“老子還沒淪落到和一個婆婆搶屋子住,你好好休息,明日再出發。”
厲鳶無奈,隻好隨著婆婆進門。
婆婆給厲鳶倒了杯茶,又自我介紹姓陳,然後問:
“門外那兩個是你什麽人?”
厲鳶喝了一口茶,終於覺得自己活了過來了:
“一個是我師兄,一個是我朋友。”
陳婆婆眯著三角眼,恥笑了一聲:
“得了吧,你還想瞞我老婆子,我一看就知道那兩個是你的奸夫。”
“噗——”
小鳳差點被噴了一身,趕緊飛到她頭頂,嫌棄地抖了抖羽毛。
厲鳶咳了好幾聲,抹著嘴巴勉強問到:“您是怎麽發……不是,您為何這麽說?”
陳婆婆笑了一聲:“你剛才站在門口,我就覺得這兩個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對勁了。你還想騙我?”
厲鳶:“……”
她生無可戀地捂住臉。
一個婆婆都能看出來這倆人的不對勁,她還能瞞多久啊……
陳婆子見她的臉臊得通紅,於是寬她的心:
“你倒也不用如此害羞。老婆子我活了這麽大的歲數了什麽沒見過?你別看我現在寡居,當年招惹的男人比你吃的鹽都多!”
厲鳶:“……失敬!”
說著,她想起外麵的那兩個男人,頭疼地歎口氣。
“怎麽?不知道怎麽選了?”陳婆婆揶揄地看向她。
她道:“我不是不知怎麽選,是都不想選。”
陳婆婆發出沙啞的嗤笑聲:“你們這些娃娃哦,真是沒事閑的哦。你哪個都不選,反倒傷了所有人的心呐。”
厲鳶不由得一怔。
夜半,她洗漱過後睡不著,於是推開木門。
月光從門外泄了進來。
她看著月色微微怔忪。
遠處蟲鳴一片,偶爾能聽到蒼獸低聲吼叫。
她內心一動,拉緊外套向院外走去。
走得不遠,就聽到潺潺的流水聲。
一轉眼,一道白色的身影立於河邊,厲鳶道:
“是衡哥嗎?”
元衡轉過身,問:“怎麽不睡?”
厲鳶道:“睡不著。”
答完,她問:“衡哥,你停滯在天階八級多久了?”
元衡道:“三百年了。”
厲鳶算了算:“這麽長時間了……那你找到什麽辦法了嗎?”
元衡搖了搖頭。
厲鳶歎道:“可惜我沒那麽多的經驗,一點忙都幫不上。”
元衡道:“以前我因為此事還憂心過,後來又覺如此麻木修煉,也是無趣。隻是……沒有到達天階滿級,就無法自由地出入這個世界。每月隻能和你相處一兩日,很是遺憾。”
厲鳶撓了撓鼻子,暗道距離產生美。
但是這話是不能直說的,隻能幹笑兩聲。
她道:“你這麽在這裏消耗時間也不是辦法,還不如回去專心修煉。”
元衡聽出她的勸退之意,不由得垂下眼眸:“我會的。”
厲鳶覺得拒絕他太多次了,隻是傷他的心卻無法勸得動他,這樣也不好。
想到婆婆剛才說過的話,她內心一動,斟酌地道:
“衡哥,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的這是一個……假象。我能夠悔婚第一次、第二次,就代表我不再是你記憶裏那個小師妹,你又何必還念著以前呢?”
元衡垂眸看她,輕聲道:
“你怎知我喜歡的,不是眼前這個嬌縱任性的你呢?”
厲鳶的喉嚨一動,剛想說話,卻嗅到一股酒味。
她不由得歎道:“算了。你也早點休息。”
她沿著河岸往回走,走得沒多久果然就看到楚隨之靠在樹上,指尖勾著酒壇笑看著她。
“我察覺不到你的氣息,於是想著用酒勾一勾你,沒想到你這麽快就上鉤了。”
厲鳶無奈,她接過他的酒壇,和他碰了一下。
一口酒進肚,厲鳶膽子大了一些,她深吸一口氣:
“楚隨之,其實我……”
“噓……”
楚隨之用酒壇貼了一下她的臉蛋,長眸比月色還要晶亮:
“我知道你又要說那些廢話,今晚不用說。陪我喝酒就好。”
厲鳶無奈一笑。
楚隨之拉著她躺在樹上,微微吐出一口氣:
“老子說過,就算把你擄回去,也不強求你和我在一起,你又何必這麽糾結呢?做回以前那個嬌縱任性的厲鳶多好。不高興了賞我兩鞭子,我立刻穿上隱蹤袍,再也不礙你的眼。”
厲鳶不由得一笑。
她和楚隨之灌了一大壇子酒。
說實話,論修為她比不上這幾個人,論酒量誰都比不上她。
楚隨之已經昏昏欲睡了,她越喝越精神。
想著天色不早,必須趕緊回去休息。
於是搖搖晃晃地往回走。
看著天上的圓月,莫名地感覺它像是染上了一層紅,不由得揉了揉眼睛。
她現在一看見圓月就有些害怕,畢竟楚隨之和元衡都是圓月送過來的。
她一共就穿過四個世界,還給她送來了倆……
她暗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腦袋裏迷迷糊糊地,打著酒嗝數數:“一、二、三……好像才三個,好像還差一個,剩下的那個是誰來著……”
話音剛落,她感覺就像是被誰盯上一樣,莫名地打了個冷顫。
接著,她感覺腳底下震顫,搖搖晃晃的轉過頭。
遠處,藏龍山上烏雲密布,電閃雷鳴,圓月不知何時被遮蓋起來,猩紅的光從雲渦之間舍了下來,如同血海倒灌,讓人駭然。
接著,是鋪天蓋地的蒼獸的哀嚎,像是在躲避著什麽,四處奔走、倉皇而逃。
厲鳶盯著藏龍山,莫名覺得那束血光像是一隻巨大的眼,冰冷地注視著她。
她幾乎是從靈魂上打了個冷顫,猛地醒了酒。
係統突然在她腦海中大吼:
【宿主,小心!!!】
這是第一次係統如此緊急。
然而卻是晚了,厲鳶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腳下大地開始震顫。
緊接著以她的身體為中心,十米長的巨型魔法陣猛然出現在
猩紅的光束衝天而起,隻聽一聲響震天際的咆哮,一隻黑岩紅漿般的龍爪猛然從魔法陣中出現,一把握住了厲鳶的腰,將她拖了下去。
堪堪清醒的楚隨之和將將來遲的元衡目眥盡裂:
“厲鳶!!!”
————
厲鳶暈頭轉向,待清醒過來時猛地對上一雙猩紅的龍眼,沙啞如同來自地獄般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厲鳶,十年未見,你還是如以前一樣如此輕易地就能玩弄男人的心……”
厲鳶:“……”
克、克裏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