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日複一日地跟著厲鳶,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隻是今天一早,他能感應到主神魂的到來,如果主神魂來的話……


  虛影“看”向厲鳶,眼中閃過一絲留戀。


  “師父沒告訴你們的事多了呢。”蘇婉恨鐵不成鋼:“都出去試煉了那麽次,怎麽還沒長記性?”


  說著,她從包袱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鬥篷扔給兩人:“幸虧我備著,要不然你們倆都得凍死在這裏。”


  有了鬥篷,幾人好了很多。幸虧走得不遠,來到山腳下就看到群山之中那座白色的山莊。


  三人下馬,沿著白玉石階緩緩前行,天要擦黑的時候終於爬到了山門。


  厲鳶喘著粗氣拍響了大門,不一會,一個穿著棉褂的弟子打開門:


  “請問是……”


  話音剛落,看見厲鳶的臉,語氣猛地變得冷淡:“啊,是南境的弟子啊。”


  臉色拉得猝不及防。


  厲鳶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暗道自己何時成了南境的門麵了?竟然隻看她就能知道是南境來人?

  蘇婉上前:“我們是來送武林大會的請帖的。”


  弟子退了一步,淡淡地道:


  “請進。”


  方白翻了個白眼,小聲地對蘇婉道:“師姐,我覺得咱們進去凶多吉少。”


  蘇婉狠狠地拍了他一下:“閉上你的嘴。”


  這還是厲鳶第一次來北域。


  畢竟南境和北域之前就分庭抗禮、暗中比較。北域由於出了個寧逐這個絕世天才,還隱隱地壓南境一頭,因此她們院長沒事就陰陽怪氣地諷刺北域的人全都是隻會修煉的死木頭,兩個學院就很少交流。


  然而在北域的人眼裏,她們南境的人也是一群靠關係的花架子。


  厲鳶怕自己還沒見到寧逐,就得被北域的人用眼刀子戳死。


  跟著小弟子一路行進,走了不久就看到正廳。一路走來見這些弟子雖然穿得略厚,但也並不是裹得嚴嚴實實,隻有周邊一點毛領。畢竟皆是練武之人,這點苦還受得。


  厲鳶幾人一路承受各種弟子的眼刀,終於見到了北域的院長,也是穀飛雪的父親,穀天寒。


  交代了來意遞上請帖後,穀天寒多看了厲鳶一眼,然後讓弟子帶他們去後院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幾人謝過,剛一進客房,方白就忍不住邊打噴嚏邊抱怨:

  “師姐,你們看到沒有,剛才那些人是怎麽看我們的,好像我們幾個是土匪進了官府一樣。”


  “隻是待一晚上而已,不用在意。”


  蘇婉挑著燈花:“況且咱們明日一早咱們就回去。”


  “可是這裏真的太冷了。他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咱們凍死在這裏吧……”方白哀嚎:“要不然……我去犧牲一下自己,向北域的女弟子要點衣服?”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請問裏麵是南境的弟子嗎?”


  “是。何事?”


  “我來送些東西。”


  厲鳶打開門,一個麵容古板的男弟子肩扛著一大摞包袱,手拎著一個木桶,那木桶裏還冒著熱氣。


  日複一日地跟著厲鳶,已經成為一種習慣,隻是今天一早,他能感應到主神魂的到來,如果主神魂來的話……

  虛影“看”向厲鳶,眼中閃過一絲留戀。


  “師父沒告訴你們的事多了呢。”蘇婉恨鐵不成鋼:“都出去試煉了那麽次,怎麽還沒長記性?”


  說著,她從包袱裏掏出早就準備好的鬥篷扔給兩人:“幸虧我備著,要不然你們倆都得凍死在這裏。”


  有了鬥篷,幾人好了很多。幸虧走得不遠,來到山腳下就看到群山之中那座白色的山莊。


  三人下馬,沿著白玉石階緩緩前行,天要擦黑的時候終於爬到了山門。


  厲鳶喘著粗氣拍響了大門,不一會,一個穿著棉褂的弟子打開門:


  “請問是……”


  話音剛落,看見厲鳶的臉,語氣猛地變得冷淡:“啊,是南境的弟子啊。”


  臉色拉得猝不及防。


  厲鳶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暗道自己何時成了南境的門麵了?竟然隻看她就能知道是南境來人?

  蘇婉上前:“我們是來送武林大會的請帖的。”


  弟子退了一步,淡淡地道:


  “請進。”


  方白翻了個白眼,小聲地對蘇婉道:“師姐,我覺得咱們進去凶多吉少。”


  蘇婉狠狠地拍了他一下:“閉上你的嘴。”


  這還是厲鳶第一次來北域。


  畢竟南境和北域之前就分庭抗禮、暗中比較。北域由於出了個寧逐這個絕世天才,還隱隱地壓南境一頭,因此她們院長沒事就陰陽怪氣地諷刺北域的人全都是隻會修煉的死木頭,兩個學院就很少交流。


  然而在北域的人眼裏,她們南境的人也是一群靠關係的花架子。


  厲鳶怕自己還沒見到寧逐,就得被北域的人用眼刀子戳死。


  跟著小弟子一路行進,走了不久就看到正廳。一路走來見這些弟子雖然穿得略厚,但也並不是裹得嚴嚴實實,隻有周邊一點毛領。畢竟皆是練武之人,這點苦還受得。


  厲鳶幾人一路承受各種弟子的眼刀,終於見到了北域的院長,也是穀飛雪的父親,穀天寒。


  交代了來意遞上請帖後,穀天寒多看了厲鳶一眼,然後讓弟子帶他們去後院住一晚,明早再回去。


  幾人謝過,剛一進客房,方白就忍不住邊打噴嚏邊抱怨:

  “師姐,你們看到沒有,剛才那些人是怎麽看我們的,好像我們幾個是土匪進了官府一樣。”


  “隻是待一晚上而已,不用在意。”


  蘇婉挑著燈花:“況且咱們明日一早咱們就回去。”


  “可是這裏真的太冷了。他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咱們凍死在這裏吧……”方白哀嚎:“要不然……我去犧牲一下自己,向北域的女弟子要點衣服?”


  話音剛落,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請問裏麵是南境的弟子嗎?”


  “是。何事?”


  “我來送些東西。”


  厲鳶打開門,一個麵容古板的男弟子肩扛著一大摞包袱,手拎著一個木桶,那木桶裏還冒著熱氣。


  這簡直是雪中送炭!

  這弟子做好事不留名,放下東西就想走。


  厲鳶趕緊叫住他:“這位師兄,請問你認識寧逐嗎?”


  弟子的身形莫名一僵:“認識,怎麽了?”


  厲鳶問:“那你知道他住在哪個院子嗎?”


  “不、不知道。”小弟子更加僵硬,甩下兩句話就落荒而逃。


  方白看他如此心虛,不由得心生警戒:“這裏麵不會藏了什麽暗器或者毒藥吧?”


  蘇婉罵他:


  “你真當北域的人傻嗎?咱們幾個要是真在這裏出了事,他們能脫得了幹係?”


  說著,她剛想問厲鳶為什麽問寧逐的住址,就看到厲鳶裏三層外三層地開始套衣服。


  蘇婉嚇了一跳,趕緊拉住她:“師妹,你要是冷也不能穿這麽多啊。”


  厲鳶邊扣扣子邊道:“我出去找寧逐。”


  蘇婉眼角一抽:“找寧逐?你大半夜的找寧逐幹什麽?”


  方白連滾帶爬地揪住厲鳶:“師姐,犧牲這種事情我做就好了,你實在不用為了幾件衣服就輕賤自己!”


  厲鳶甩開他,仰著下巴道:“我是去求和的。我發現馮子傑不值得托付,寧逐才是我的命定之人!”


  蘇婉:“……”


  前兩天還黯然神傷說地說自己誰都不想要的那個婆娘哪裏去了!?


  “總之你們不用勸我了。”


  蘇婉抓她不住,眼睜睜地看著她衝入冷風裏。


  冷風吹走烏雲,今夜的月格外地圓。


  寧逐坐在院內的樹上,隻穿一身單薄的黑衣,衣領一圈白色的絨毛,將古板的臉襯托得稚嫩了不少。


  他的手心放著一枚碎成兩半的玉佩。


  這枚玉佩是母親臨死之前交給他的,作為訂婚信物送給了厲鳶。


  然而在她退婚的當天,她當著他的麵摔在了地上。


  他被氣得吐出一口血,撿起玉佩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門。


  轉眼之間三年了。想必她早已經忘了這枚玉佩吧……


  “師兄。”


  寧逐猛地回神,下意識地將玉佩放進懷裏:“何事?”


  麵容古板的男弟子道:“聽您的吩咐,我已經把東西送到那幾個南境弟子手中了。他們試圖套我的話,被我完美地敷衍過去了。”


  寧逐點了一頭,道:

  “辛苦了。我還要修煉,你莫要讓別人打擾我。”


  他之前就知道今天會有三個南境的人來此送請帖。畢竟十年一次的盛事這已經成為了一個傳統。


  他也知道以自己道院這些弟子的脾氣,肯定不會給南境的人好臉色看。就算是看在……的麵子上,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待那個弟子走後,他不由得苦笑一聲。


  那個人可能會在學院裏陪她的師兄,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自作多情罷了。


  剛想從樹上跳下來,就聽到身後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他眉頭一皺:

  “我不是說過修煉的時候不許打……”


  一回頭,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厲鳶?!”


  厲鳶凍得直哆嗦:“寧逐,你現在很忙嗎?”

  寧逐跳了下來,下意識地說:“我很……”


  厲鳶直打噴嚏:“你要是忙的話我就找時間再說。”


  寧逐硬生生地咽下後半段話:“不忙。”


  “那就好。”厲鳶吸了吸鼻涕:“反正就是兩句話的事。”


  寧逐把她拉到背風處,看她被凍得紅紅的臉蛋,問:“你怎麽來……”


  又覺得話有些生硬,剛想緩和一下語氣,猛然地又想到眼前的女人可是在落仙沼澤維護她的師兄,因此語氣也變淡了下來:

  “你找我什麽事。”


  厲鳶吸了吸鼻子,還沒說什麽先拿出自己綠茶的本領,先是盈了一泡眼淚,然後緩緩地抬頭:

  “其實我這次是主動向師父央求過來的。”


  寧逐一怔。


  她咬了一下唇:“我知道你不想見我,我也覺得自己無臉見你。但有些話我憋在心裏很久了,自從上一次在落仙沼澤就想跟你說。但一直找不到機會。”


  她長睫一顫,眼淚半晌落不下來。


  原來是被凍得憋回去了。


  不由得咬了一下牙,決定速戰速決:


  “寧逐,其實我……”


  話音未落,就聽到院外有女弟子道:

  “聽說了沒,寧逐師兄的那個前未婚妻來了!”


  “前未婚妻?她怎麽來了?”


  寧逐臉色一變,拽住厲鳶的手就將她拉進了房裏。


  待外麵沒了動靜,兩人對視一眼,皆有些不自在地偏過頭。


  雖然這個世界民風開放,但到底是孤男寡女。小師弟她是當弟弟看待,共處一室不算什麽,但是和寧逐……


  如果被人發現了,就算是跳入黃河也洗不清了。


  寧逐低聲道:“為了不讓人誤會,擅自把你拉入我的房間,還請見諒。”


  厲鳶撓了撓鼻子:“沒關係。”


  寧逐的房間和他本人一樣無趣。沒有多餘的裝飾,也沒有明豔的顏色。


  古樸的家具,一搭眼看上去還以為是七十歲老人的房間。


  唯一能看出少年意氣的,就是牆上掛著的各種武器。


  寧逐走到桌邊,給她倒了一杯水:


  “你到底要跟我說什麽。”


  厲鳶走過去,直接道:

  “我是要來跟你說,我後悔了。我不該退你的婚。”


  “嘩啦”一聲,水倒偏了。


  他握著水壺的指尖發白,麵上不顯:“為何?”


  厲鳶擰著眉,眼淚又溢了出來:

  “因為我發現以前是我識人不清,是我刁蠻任性,竟然那麽無情地對你。現在我知道錯了,寧逐,你能原諒我嗎?”


  寧逐怔怔地看著她,看著她懸掛在眼眶上的眼淚。


  一時間心潮起伏。


  猛地想起她退婚那天下的大雨,又想起在清平洞裏她擔憂的眼淚,更想到她忽冷忽熱的態度。


  他麵容緊繃,一時間喉嚨發緊,不知該不該相信她的話。


  他微微張了張口:“我……”


  話音未落,臉色突然一變:“有人來了!”

  “有人?”


  厲鳶一懵:“誰?”


  “有可能是我師父,他偶爾會來抽查我的修煉。”寧逐麵沉如水:“也可能是我的師弟,他們修煉遇到問題也會找我。”


  “來就來唄。”


  “若是被他們發現你和我在半夜在我的房間,恐怕會……三堂會審。”


  厲鳶:“……”


  她瘋了似地想要往外衝。


  寧逐:“腳步聲靠近了,他會從正門進來。”


  厲鳶連滾帶爬地往桌下鑽。


  寧逐一把把她拽出來:“這裏很容易就看見。”


  厲鳶欲哭無淚,開始爬向床底,寧逐無奈:“這裏也很明顯。”


  厲鳶像是一隻慌亂的螞蟻,在地上團團轉,視線瞄到窗戶:“我去爬窗!”


  然而這窗戶卻不知怎地,瘋狂拉卻拉不開。


  寧逐無奈:“那窗是推的。”


  眼聽著來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寧逐直接把她塞進了衣櫃裏,打開了旁邊的機關,一道暗門無聲落下:“如果是我的師父,他的覺察力很強,這裏是我放東西的地方,隻要你不動他一時片刻察覺不到。我會盡量把他送走的。”


  厲鳶鬆了一口氣,這泡眼淚終於落下:“你可要快點QAQ。”


  寧逐點頭。


  片刻,門外傳來敲門聲。


  ——


  這月十五。


  一大早元衡就察覺到了空氣中的能量波動。


  因此他早就站在山巔之上等著。


  小鳳縮在他的袖子裏,睡了一覺又一覺。


  終於,到了晚上,看到熟悉的裂縫,他一腳踏入。


  一睜眼,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寒涼的山莊,氣溫冷冽。


  他能感覺到院外到處都是人,看了一下自己仿佛墜入雲端的氤氳的白衣,他想了一下,換了一套樸實無華的,在麵上一抹,明明還是那張臉,但卻像是隔著一層薄霧,讓人看不真切。


  混入人群,在山莊裏閑庭碎步,他突然感到神魂的牽引。


  這種感覺斷斷續續,暗道難道那個女子也在這裏?


  隻是這一次,像是被誰阻礙似的,他感覺整個山莊都是這種牽引,那女子無處不在。


  元衡斂了一下眉,不得不走走停停,途中讀出幾個女子的口型:


  “也不知寧逐的前未婚妻為何會來。他們倆不會藕斷絲連吧?”


  “飛雪師妹這次怕要傷心吧……”


  “傷心又能怎麽樣呢?畢竟寧逐師兄已經當著院主的麵拒絕很多次了,是她以為還有機會,一直放不下……”


  元衡沉下臉,暗道凡間的男女每日都要糾纏於情愛,荒度光陰,實在是不成體統。


  他冷淡著臉,直到走到一個院子裏。


  裏麵傳來熟悉的氣息。


  他想了一下,原來是上次在落仙池看到的那個小子。


  元衡思忖,在這裏人生地不熟,既然那個女子在這個山莊,那個小子也在這個山莊,讓他幫自己找人豈不是更快?


  於是走上前,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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