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章 用毒高手
刑部大牢。
陰暗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血腥氣息。
一黑衣男子被釘在十字架上,他的頭搭攏著,毫無生氣。
十三種刑法已在他身上用過了,他快要支撐不下去了。他並不是多麽忠心這五毒閣,也並不是忠心那殘暴的宗主,更不是忠心那唯利是圖的領主。他也不害怕身上血蠱發作,但是他的弟弟還在那魔窟裏。
如果他泄漏了機密,他的弟弟必死無疑。
我要堅持,我要堅持!
“還沒招供?”刑部侍郎訝異的問道那審訊的王力。
隻見此人抬起臉,一道長疤從左眉穿過右臉,甚是恐怖。“回大人,沒有招供,此人口風很緊。”
“我來。”刑部侍郎親自上陣。
第十四種刑法還未使用,但看那擺出來的工具就知道這一關難過。
“還不招供嗎?這一次你熬不過去的。你們究竟有什麽陰謀?殘害如此多的嬰兒,不怕天打雷劈嗎?如此邪毒的主子,值得你為他賣命嗎?”
“男子頭也不抬,有什麽招式盡管使出吧!”
那血蠱發作我都能撐過去,這小小刑法算的了什麽?
第十四種刑法用在他身上之後,他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
“竟是個有骨氣的,還不招供嗎?你究竟為何人賣命?這樣做真的值得嗎?可是有人質在他們手中?我保證隻要你說出幕後真凶是誰,我盡全力保那人質平安。”刑部侍郎說道。
“嗚嗚嗚。。。”黑衣男子終於撐不下去了,他哭了起來。
我那弟弟,我那唯一的親人,哥哥對不住了,你要活下去!
“我隻知道我們的頭兒叫宗主,我們是西域五毒閣在大唐的分閣,我的弟弟在他們手裏,我們都被中了蠱,每月十五發作,如果沒有宗主的解藥便要受那噬骨般的疼痛,沒有幾個人能熬過去。”黑衣男子眼神黯淡了下來。
“你們宗主為何要拿嬰兒煉製蠱毒?有什麽陰謀?”刑部侍郎追問。
“我不知道,我是身份最低級的下人,我隻負責把嬰兒帶到山洞。”
“那你告訴我你們宗主身在何處?”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有一個古堡,是五毒閣在長安的總部。”
“你如何不知,那你是如何和你們總部聯絡的?”刑部侍郎快要失去耐心的問道。
黑衣男子猶豫不絕,不知要不要說。
“如果你能告訴我們有價值的信息,我可以求醫聖為你解身上的蠱毒,我保證盡我們最大的努力救出你的弟弟。”刑部侍郎承諾道。
“我們通過醉春樓裏的一名小廝聯係,這小廝名叫王麻子。”
“來人,去醉春樓。
“宗主,蠱毒已煉製成功,並且試驗品也試驗成功,隻待您下令,我們便可以實施第二計劃!”尹阿鼠堆著滿臉橫肉笑道。
“開始實施第二計劃吧!”李建成露出陰狠得目光。
“那先從哪幾位大臣開始呢?”尹阿鼠問道。
“先從淩煙閣二十四功臣的後幾位開始。”
“屬下遵命!”
尹阿鼠離去後,李建成走向後殿密室,隻見裏麵布置和太極殿極為相似。上麵有一黃金寶座,寶座旁邊衣架上掛著一身龍袍,李建成幻想自己黃袍加身那一日的榮光。
尹阿鼠得令之後,便吩咐下屬開啟第二計劃。
他吩咐下蠱的大臣中那杜如晦要第一個被中蠱,以報他斷臂之恨。
下屬們便開始伺機行動起來。
第一批官員除了杜如晦還有程知節、虞世南、劉政會、唐儉、李勣和秦瓊。
——
杜府。
一襲皎潔的月光灑進書房。
“老爺,請您用茶。”杜府下人將茶碗端給杜如晦。
此刻已夜半時分,杜如晦憂心近日朝堂上的倆件大案,夜不能寐,在書房練字。
他聞著這茶好似有什麽不同,但沒有在意,隻覺自己可能有些困倦的緣故。故而將茶一飲而盡。喝過這茶水的杜如晦頓覺疲憊,趴案而睡。
第二日杜如晦醒來之後發現自己竟然在書房睡著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
他感覺自己昨夜著涼了,好像有些風寒之症,每次風寒發作他都會頭疼欲裂。
這一次不僅頭疼欲裂,他還覺得自己渾身疲軟無力,所以讓管家去宮中告假一天,派人去請大夫來診治。
下人請來了回春堂的魏大夫來替他診治,這魏大夫是長安城中出名的大夫,長安城內名門貴族都請他看病。魏大夫也時常來這杜府為杜如晦診治。
一番望聞問切之後,這頭發花白的魏大夫說道:“無妨,風寒之症,待我開倆幅藥大人您按時服下,不日便好。”
這脈象確實是風寒之症,又好像哪裏不對。先開倆服藥讓他吃下看看有無緩解。
“多謝魏老。”杜如晦客氣的說。
“草民這就去寫方子,勞煩總管去回春堂取藥。”他轉而對那總管說。
——
李府。
這李勣今日一早起來練武,發了汗之後就覺頭暈無力,眼花耳鳴。一向身體矯健如牛的他沒有在意,便去夫人那裏用早飯去了。
正當他跨入門檻的時候,他眼前一黑便什麽都不知道暈倒在地了。
李府頓時亂作一團。
有的人去稟告夫人,有的人去請大夫,夫人又吩咐下人去朝中告假,這才穩定了局麵。
下人馬上去請了那最出名的回春堂魏大夫,這魏老一早剛從杜府出來,回到回春堂還沒放下藥箱,又被這李府叫了去。
待這魏老把脈之後,他心下疑惑,這脈象和那杜如晦大人的脈象非常相似。似風寒之症,但又哪裏不同,他實在無法診斷出來。他覺得這不僅僅是個巧合,算了,先救人要緊。於是他先用銀針紮了一下李勣的人中穴,又把隨身攜帶的老參片放入其嘴中。
隻見不一會兒李勣幽幽轉醒,他看到一堆人圍著他,想著自己不是練完武準備去吃早飯嗎?怎麽躺在了這裏?大家圍著我是什麽意思?咦?魏大夫怎麽也來了?
“老爺,你可醒了!可有哪裏不舒服?”他那嬌媚的妻子趕忙問道。
“我這是怎麽了?隻覺得身上疲乏的很。”李勣一邊說著一邊正準備起身,結果又重重倒回床上。
“魏大夫,我家老爺這是怎麽了?”一眉清目秀身姿曼妙的女子問道。
那夫人看了她一眼,她立刻噤聲。
原來這是李勣最受寵的一名小妾,這小妾出身醉春樓,乃一名樂妓。奈何老爺視之若珍寶,自己也隻能忍氣吞聲。
“李大人似是風寒之症,卻又不像,老夫不敢用藥。”說罷便要提著藥箱出去,這魏老好像發覺了什麽。
這李勣和杜如晦的症狀相似,那杜老爺的病莫不是診治錯了?魏老心下著急,想折返回杜府告知實情。
“魏老,您是這長安城第一名醫,連您都診治不了我們還能請誰?求求您救救我家老爺!”李勣的夫人哀求著說。
魏大人看向李勣的夫人說道:“此刻李大人需要靜養,這麽多人圍在這裏不利於恢複。”老夫姑且開個方子試一試。”
那夫人也是聰慧的女子,知道魏大夫有什麽話不方便說,便屏退左右。
待屋內隻剩下李勣和他夫人之後開口說道:“老夫實在無能為力,李大人一向身體強健,怕不是生病!”
李勣夫婦二人一聽懵了,他二人從不與人交惡,怎會如此?家裏仆從全都是簽了死契的家臣,會是誰會下此毒手?
“魏大夫可有解法?”李勣虛弱的問。
“老夫實在無能為力,這不像是病,也不像是中毒,倒好像是蠱。我從未接觸過這蠱毒,所以不在行。”魏大夫解釋道。
“不過你們可以請太醫來診治,或許他們見多識廣,能有辦法!”魏大夫一語驚醒夢中人。
“多謝魏老,改日病愈一定登門拜謝!”李勣忙說。
那魏老出了李府趕忙直奔杜府,可憐他年近六旬還要如孩童般奔跑於大街之上,哎原以為這李府離得較近也沒讓小徒套輛馬車,現在也來不及了。
他也是位有醫德的大夫,生怕一個不小心診斷錯誤。非但不能醫治病人反而雪上加霜就糟了!魏老一邊往杜府趕一邊想。
——
杜府。
那門房小廝看到魏老去而複返,以為落下了什麽東西。
“勞煩帶路,我需要重新為杜老爺診治!”魏老嚴肅的模樣讓小廝不敢怠慢,沒來得及和總管通報便徑直將魏老帶到了杜如晦那裏。
杜如晦在書房查看文案,但他頭疼欲裂無心處理公務,隻是在那裏揉著太陽穴。
魏老來到書房看到的便看到杜如晦睡眼惺忪毫無精神的樣子。
“魏大夫怎麽又回來了?”杜如晦問道。
“杜老爺您可有喝我開的那服湯藥?”
“還不曾,下人們正在煎藥。可有何不妥?”這杜如晦看出魏大夫的驚慌問道。
“草民想再為杜大人診治一番。”魏老說道。
杜如晦不明所以,但還是配合魏老把了脈。
隻見那魏大夫一邊搖頭一邊念叨:“奇怪奇怪…”
杜如晦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哪裏奇怪?”
“這脈象雖像極了那風寒之症,但卻又不是風寒。杜大人近日可和李勣一起吃過酒?”
“不曾,究竟怎麽了?”
“回大人,您這脈象和李勣李大人脈象一樣,怕是中了蠱毒!”魏老嚴肅道。
蠱毒!?
“什麽蠱毒?我一向吃食謹慎,怎麽會中蠱?”杜如晦訝異的問。
“恕草民無能為力,我對這蠱毒知之甚少,無從下手!杜大人不妨請太醫院太醫前來診治!”魏老建議道。。
“多謝魏大夫告知實情!”杜如晦此刻已心理了然,或許是有人想要殘害這朝中大臣。要不然他和李勣怎會同時中蠱?
而此時程知節、虞世南、劉政會、唐儉和秦瓊也都紛紛中蠱,但他們都以為是尋常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