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5章 馬上斷絕關係
孫玉敏咬了一口香蕉,衝金鈴道:“哦?你們要談什麽,還是,還是要做什麽?金鈴你能不能自重一點兒,趙龍是有婦之夫,你跟他扯什麽一夜情啊?你不要對他抱有什麽天真的幻想,否則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金鈴一字一句地吐出:“我願意。”
孫玉敏冷笑道:“我真不知道他有什麽好,有哪一點兒好?今天,我正式地通知你,馬上和趙龍斷絕一切關係!否則,後果自負!”
一聽此話,原本想走為上策的我,馬上邁回了步子,在距離孫玉敏兩米處停下,衝他質問:“什麽後果?”
孫玉敏猛地又站了起來,右手揮著香蕉皮,情緒激昂地道:“後果就是你小子將付出代價!慘重的代價!你試想一下,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由夢,會是怎樣的效果:或者說,如果我再添油加醋地告訴陳遠澤,又會是什麽結果?哼,我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同時欺騙這麽多女人!”
我伸手一擺,將他手中的香蕉皮抖落出去,我皺眉道:“看來,你就是非要故意針對我,是不是?”
孫玉敏振振有詞地道:“不是針對你。是針對你這種騙子,欺騙女人的大騙子!”
金鈴見形勢緊迫,趕快湊上前來勸架。
但實際上,我並沒有和孫玉敏劍拔弩張的興趣,我不觸他,但更不想和他發生什麽太大的矛盾。
至少,我現在沒時間跟他計較。
於是,我在原地佇立了片刻後,再次轉身行至門口。
金鈴湊過來央求道:“你不能走。”
我拍了拍金鈴的肩膀,道:“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改天我會再過來!”
然後我果斷地走出了門。
坐在車上,我冷靜地思考了一下這兩天的經曆,忍不住黯然神傷。
我現在已經徹底地醒了酒,回憶起剛才我與金鈴之間的纏綿,一陣強烈的負罪感,襲上心頭!
我的天,我都做了些什麽呀?我竟然想利用傷害一個善良的女人的方式,來報複由夢-——荒唐,可笑!我跟那些流氓還有什麽區別?
也幸虧是孫玉敏及時出現,否則的話,說不定我和金鈴之間,還真會釀成一起感情悲劇。
我使勁兒地搖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確定自己現在是生活在現實之中。但是我所遭遇的現實,為何如此殘忍,如此傷感?由夢的背叛,和金鈴的熱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兩個女人,成了我心中揮散不去的陰影。
正欲驅車回返,我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又是程心潔打來的!
我皺眉接聽,程心潔問我到哪兒了,我說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後,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懷著沉重的心情,驅車返回大隊部。
程心潔正在大隊部門口焦急地站著,見我驅車回來,她使勁兒地朝我揮了揮手。
在她跟前停下車,我打開車窗,衝她追問:“什麽事?”
程心潔說:“姐夫,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
我問:“是關於你姐姐由夢的事?”
程心潔點了點頭,道:“姐夫,我,我想通了,我要,我要告訴你,所有的真相!”
我一愣,推開車門,說:“上車!”
程心潔猶豫了一下,坐上了副駕駛位置。
程心潔的表情很奇怪,情緒也有些過於激動。
她抱著胳膊目視前方,身體幾乎一動不動,我甚至能瞧出她小腹處的起伏,這證明她心中有太多話,甚至是太多委屈,沒能發泄出來。
她是怎麽了?
我叼起一支煙,衝程心潔追問:“怎麽了心潔,你要跟我說什麽?”
程心潔麵無表情地望著我,道:“咱們去個,去個安靜的地方,好不好?”
我道:“現在天都黑了,去哪兒?”
程心潔道:“去天龍大廈的那個花園吧。”
我點頭道:“那好。”
驅車調頭,趕往天龍大廈。
夜色已深,下午的那場冰雹,早已化成陣陣涼氣和濕氣,籠罩著整座城市。
程心潔一言不發,若有所思地抱著胳膊,很安靜地望著前麵。
中途,我試探地追問了一句:“心潔,你要告訴我什麽?”
程心潔目不斜視地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從她的神色當中,我讀出了幾分特殊的情調。莫非,她是因為我和她姐的事情,生我氣?
在天龍大廈停下車,我們下車往花園裏走。這時候鮮花還沒有完全盛開,春綠鬱鬱,在燈光的照耀下,釋放著一抹生命的顏色。來花園散步的人還挺多,似乎是想呼吸一下雨後的清涼。
程心潔抱著胳膊往前走,心事重重的樣子。她的腳步很輕,卻很憂鬱。仿佛每走一步,都是一個跨越式的決定。
我們在一處竹椅上坐了下來,我順勢叼了一支煙,期待地望著程心潔。
程心潔疊起雙腿,抬頭仰望天空。
我也仰望了一眼,天上光禿禿的,沒有一顆星星,更沒有月亮。
程心潔仰著頭問我:“姐夫,你說天上真的有牛郎織女麽?”
我頓時愣了一下:“傻丫頭,想什麽呢,看神話故事看多了吧。那隻是人們想象出來的神話故事。”
程心潔道:“但那的確很淒美呢!”
我笑道:“是淒美。淒涼又美好。”
程心潔這才低下頭,瞧向我,沉默了片刻,道:“姐夫,你今天,你今天真的不應該跟夢夢姐那樣,夢夢姐她-——她太可憐了!”
聞聽此言,我的心裏又萌生了一陣怨氣:“她可憐什麽?你姐夫更可憐!”
程心潔道:“我姐她沒有對不起你,她不管什麽時候都時時刻刻考慮著你,哪怕就是,哪怕就是在她生命垂危的時候,她仍然想著你,想盡一切辦法,為你考慮!”
我頓時怔了一下:“你說什麽?生命垂危?”
程心潔趕快道:“打個比喻,我是在打個比喻!”
我道:“我總覺得你們好像都有什麽事瞞著我,是不是?”
程心潔沉默了片刻,道:“是。”
我愕然地望著她。
程心潔補充道:“我想通了,我會將所有的事情,隱瞞你的事情,都告訴你!”
我道:“那太好了!你快說!”
程心潔搖頭道:“我現在還鼓不起勇氣,你等我,等我醞釀一下好不好?”
我汗顏地道:“醞釀一下,這個還要醞釀?”
程心潔道:“我說了,就相當於背叛了,背叛了我夢夢姐!”
我詫異:“這有什麽關係?”
程心潔道:“關係大了!一會兒我會講給你聽,會的!”
我有些失望,心想程心潔怎麽也學會賣關子了。
但是實際上,我總覺得,她要告訴我的,並不是什麽好事。
程心潔輕盈地搖晃著雙腿,暗自歎了一口氣,道:“姐夫,其實我姐她,她真的很愛你!她也沒有背叛你!那個曼本瑞,也不像你想像的那麽壞,是你太小心眼兒了,你知道嗎?”
她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讓我有些鬱悶。我冷哼道:“我就知道,你隻會為你姐開脫。你是沒看到,那曼本瑞挽著你姐的胳膊,跟情侶似的,哼!”
程心潔道:“你就是小心眼兒!呶,就像這樣,我也挽你胳膊,我們是不是就成情侶了?”她說罷伸出一隻手挽住我的胳膊,手上逐漸加力。
我汗顏地道:“這不是一碼事!”
程心潔道:“怎麽就不是一碼事呢?”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無言以對。
程心潔接著道:“姐夫,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她止住了後文,若有所思地望著我。
我皺眉催促道:“說吧,你想說什麽。別吞吞吐吐的!”
程心潔突然站了起來,將手抄進口袋裏,眉頭輕皺,然後轉過身子麵向我,接著道:“你得答應我,不許激動,不許哭!更不許衝動!”
我頓時愣住了:“什麽意思?我哭什麽?”
程心潔輕咬了一下嘴唇,眼淚突然一下子從眼睛裏湧了出來。
這程心潔是怎麽了?
我瞬間預感到了情況的不妙。
程心潔稍微翹了一下身體,麵含苦澀地望著我。
我扶住程心潔的肩膀,追問道:“怎麽了,這是,心潔?”
程心潔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微微加力,這小丫頭的指力還挺強勁。我疑惑地望著她,期待她道出原委。
程心潔的手在顫抖。
我重複追問:“到底怎麽了,心潔?”
程心潔稍微鎮定了一下情緒,道:“姐夫,其實很多事,夢夢姐一直讓我瞞著你,到現在,我真的不想再瞞你了!那樣對你不公平,對夢夢姐,也不公平。”
我愣了一下,再次預感到了事情的嚴峻性。
程心潔接著道:“今天,我豁出去了!心潔要把,要把全部的真相告訴你!”
我點了點頭:“你說。心潔,你說。”我催促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巾,幫她擦拭了一下眼淚。
程心潔輕咬了一下嘴唇,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借以調解心情,然後道:“那就,那就先從曼本瑞說起吧!”
我一怔:“曼本瑞?他,他和你姐到底是什麽關係?”
程心潔道:“曼本瑞,其實是個醫生。”
我苦笑:“這個我知道!”
程心潔提高音量:“醫生是幹什麽的?”她近乎激動地問了一句,又自圓其說:“醫生是看病的!但是你卻對他百般刁難,他對夢夢姐有幫助,你卻把他想象成是什麽情敵!姐夫,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這個曼本瑞,我夢夢姐她,她早就堅持不到現在了!”
我詫異地站了起來,望著程心潔:“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說,由夢她,她有病?還不是一般的病?”
程心潔不置是否,而是接著道:“曼本瑞,其實是由家在國外請來的專家。醫學專家,最權威的醫學專家!”
我更是一愣:“什麽?他不是由局長戰友的兒子嗎?”
程心潔搖頭:“當然不是。那些都是,都是——”程心潔沒有說下去,而是轉變話題道:“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說才好,我現在心裏很亂,本來想好的,但卻說不出來了!”
我走近搖晃著程心潔的肩膀,央求道:“心潔你快說,你快說呀,你夢夢姐究竟怎麽了?”
程心潔的臉上洋溢出一種特殊的痛苦,她的嘴唇顫抖了半天,才伴隨著淚水的狂湧,說道:“夢夢姐她,她得了絕症!”
聞聽此言,我一下子蒙住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啊!我搖晃著程心潔的肩膀大呼:“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夢夢姐她健康的很,健康的很!”
程心潔輕輕地抽泣起來:“夢夢姐害怕你擔心,所以一直讓我們瞞著你。在這期間,她先後去過很多家醫院,甚至出國,都沒有找到治療她那種病症的方法。曼本瑞,正是由局長的一個朋友介紹的,由局長花費了不少心思,用了很多錢才將曼本瑞請到中國,隨時隨刻地觀察夢夢姐的病情……”
我的眼淚一下子噴湧了出來:“她,你夢夢姐,她究竟得了什麽病?”
程心潔道:“一種,一種臨床上從未出現過的病。醫生說是,絕症。夢夢姐經常頭暈,流鼻血……在去年,她去醫院檢查的時候,就診斷出得了絕症,熬不過,熬不過兩年了。那是醫學上的疑難雜症,由家帶著由夢去了很多大醫院,都沒有結果。今年年初還去了一趟美國,都是無濟於事。夢夢姐真可憐,她真可憐。老天對她真的,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我的淚如泉湧,近乎是衝程心潔吼了起來:“為什麽,為什麽不早告訴我,為什麽不早告訴我這些?”
程心潔說:“夢夢姐不讓,她知道你很喜歡她很在乎她,她害怕你會想不開,所以她讓所有人都合夥瞞著你——而且還-——”
我突然之間變得相當安靜,我的淚清洗著我的臉頰,覺得這一切來的這麽突然。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是夢麽?
程心潔上前扶住了我的胳膊,道:“姐夫,你想開一點,想開點兒。我是覺得憋在心裏難受,是覺得對夢夢姐不公平,對你不公平,所以才背叛了我姐,告訴你這些的。”
這一刻,當我終於知道了這些真相的時候,我是徹底地崩潰了。
以前,雖然能朦朦朧朧地感覺到一些什麽,但是我總是強迫自己往好處想,我相信由夢她吉人天相,不可能遭受這麽殘酷的命運。
但是這時候,我才知道,我一直在欺騙自己。
我就是一個變態!一個變態的愛情殺手!在由夢經曆了這種痛苦的時候,我卻還疑神疑鬼,懷疑由夢對我不忠。甚至還,甚至還報複性地跟金鈴玩兒起了曖昧-——我還是人麽?我還有資格做人麽?
長期的壓力,加上程心潔的這番真相,促使我仰天長嘯,發出驚天一吼。
我久久地仰望天空,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天空中承載著我的心事,隻有一朵烏雲,奇跡般地經過,仿似停留了片刻。
程心潔見我如此,嚇壞了,馬上湊上前來搖晃著我的胳膊:“姐夫你怎麽了,你怎麽了呀?”
我這才收回仰望的腦袋,道:“沒什麽,沒什麽。我隻是,隻是覺得-——”
程心潔打斷我的話:“姐夫我知道你在乎夢夢姐,想哭你就哭出來吧。哭出來會好受一點。”
我淡淡地道:“她,她不應該瞞著我,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她不應該瞞著我。”
程心潔道:“我姐她,我姐她瞞著你,是害怕你想不開。姐夫,你不要怪夢夢姐好不好?她其實-——其實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了心裏。我給你看一封-——一封信。”
我一愣:“什麽信?”
程心潔的手伸進口袋裏,掏出一個信封,她的神色變得異常局促起來。
我伸手想接,程心潔卻將信背到身後,眼淚再次噴湧出來。
程心潔說:“這封信,是,是夢夢姐寫給你的!”
我皺眉道:“拿來,拿來我看!她怎麽還給我寫起信來了?”
程心潔道:“這封信,其實,其實夢夢姐讓我在她……”
話音未落,卻突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小跑著到了麵前。
程心潔止住後話,像作賊似的將信封揣了起來,我扭頭一瞧,來人竟然是付聖冰。
付聖冰抱著胳膊靠近,腳步聲中夾雜著十足的傲氣。
我瞧了她一眼,沒說話。付聖冰卻興師問罪起來:“老趙剛才是你狼嚎了一聲是不是?你這一聲狼嚎,把我給招來了。”
我伸手撫了一下胸口,壓抑了一下情緒,對付聖冰道:“聖冰,我這裏有事,你先回避一下,好不好?”
付聖冰冷哼道:“什麽事,肯定不是好事。大晚上的跟一個美女出來,還能有什麽好事?”
我衝她警示道:“你最好是閉上嘴,走人。付聖冰,我現在沒時間聽你牢騷。”
付聖冰一聽這話急了,急進兩步望著我:“你說什麽?你敢這麽跟本小姐說話?老趙,有件事你還想不想知道?”
我怒道:“不想。我什麽都不想知道。現在。”
付聖冰道:“你吃槍藥了是不是?衝我發什麽火?好,你不是不想知道嗎,那我還不說了呢!以後你不要找我,不要再低下頭來找我!哼,你簡直是個-——”興許是她意識到了什麽,後麵的話沒有說出口。
程心潔見此情景,急的不知所措,她走到付聖冰麵前,勸道:“聖冰對不起,我姐夫他,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別怪他。”
付聖冰馬上將戰火燒到了程心潔身上:“他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老娘心情更不好!你算什麽?你們,是姐夫和小姨子之間的偷情!無恥!”
程心潔解釋道:“你不要亂說!我和我姐夫在這裏談事!”
付聖冰冷哼道:“談事?談什麽事,談性事吧?大晚上的,男女在一塊,有什麽好事!肮髒的交易,肯定是肮髒的交易!呸呸呸!”
我撫摸了一下額頭,終於為付聖冰的咄咄逼人而動怒,我皺眉衝付聖冰罵道:“付聖冰我再警告你,我給你三秒鍾時間,給我走人。”
付聖冰昂頭傲視:“走人,不走,偏不走,你拿我怎樣?”
程心潔見我義憤難消,又回頭過來勸我。
我鎮定了一下情緒,道:“你不走,我們走。”然後拉著程心潔往南走。
付聖冰在身後嚎啕直叫:“老趙你個混蛋,放我鴿子是吧,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你一定還會過來求我,一定會——”
我充耳不聞,沒予理會。
程心潔試探地道:“姐夫,你為什麽不聽聽她想跟你說什麽?”
我道:“狗嘴裏能吐出象牙來嗎?我現在,隻想,隻想知道由夢的情況。別的,我什麽都不想知道!”
我拉著程心潔在另一處竹椅上坐了下來,程心潔猶豫了一下,麵露難色地道:“姐夫,那封信,那封信你能不能先不看?”
我問:“為什麽?”
程心潔皺眉道:“我現在心裏很亂,驚恐驚慌的,我害怕-——”
我追問:“你害怕什麽?”
程心潔伸手擦拭了一下眼睛,終於重新將那封信掏了出來,顫抖地擺在了胸前。
我迫不及待地接過,手,直顫抖。
在一定程度上來講,我能感覺出,這封信的份量。
確切地說,接過這一封沉甸甸的信,我的心裏,五味翻滾。我甚至能預示到,這意味著什麽。
程心潔已經是泣不成聲,她抽泣著望著我,說:“姐夫,本來這封信不應該給你看的,但是,但是我實在不忍心再看夢夢姐痛苦下去,我也不忍心看你猜疑下去,看了這封信,你就什麽都明白了!”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拆開信封,程心潔輕輕地後退一步,坐在了竹椅上,低頭輕思。
一行行娟秀、熟悉的字體出現在眼簾,帶著些許由夢的氣息:
親愛的趙龍: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遠在天堂。也許命運對我很不公平,但是我沒有別的選擇。
去年的時候,我已經被查出患了絕症,一種不知名的絕症。醫生告訴我們,我熬不過兩年的。今年我這病反複發作,這也正是我離開特衛局的真正原因。請原諒我串通親人們一直瞞著你,我是害怕你擔心,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很關心我,如果沒有我你會瘋的。我們兩個人自相知,到相愛,經曆了幾年的風風雨雨,我是那麽愛你,那麽希望和你在一起。但是這場病魔,不得不把我們分開。在我即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我提筆寫下這段文字,算是對我們的愛情的紀念,也算是向你說明幾個真相。我希望你能按照我的遺言去做,不要讓我失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