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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6章 證據確鑿了

  待聖鳳滔滔不絕地說完,整個會議室的骨幹都把目光望向我,似是在期待我的辯解,同時也是在觀察我的表現。


  正當我準備開口辯解的時候,李樹田突然站了起來,憤憤地衝聖鳳罵道:“花向影你說什麽?特衛局出來的,就是臥底?我也是特衛局出來的,身上也烙著特衛局的大印,怎麽著,我也是特衛局派出來的臥底?我看啊,你這純粹是臨死的想拉個陪葬的!你這是狗急跳牆!”


  李樹田的這番話令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按理常理而言,他會恨不得讓聖鳳咬我出來,讓我接受懲罰。


  但是他這番話,明明就是在拐著彎兒的替我申辯!

  這個世界真是奇妙,李樹田竟然大發慈悲替我出麵攻擊聖鳳-——這也太亂套了吧?

  但是我的腦子突然之間像是被一道靈電打了一下似的,恍然大悟地瞧著李樹田,心裏猛然間多了幾分思量。


  我竟然開始琢磨:難道這個李樹田也是由局長派進天龍公司執行特殊任務的臥底?平時他故意和我為難,那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使的障眼法。但是關鍵時候,他卻肯出頭幫我。李樹田這一招有點兒像是林部長剛剛用過的那招,故意跟我對立,但實際上,卻是一種自我保護,抑或是雙向保護。因為李樹田跟我一對立,那麽即使我們之間有一個人的身份被識破,另外一個人也不會被當作同黨看待……但是實際上,心裏雖然這樣猜測,而現實卻不得不將我的推測推翻。畢竟,李樹田離開特衛局已經是十來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TL組織還沒什麽動靜,由局長也不可能派他過來執行什麽任務,除非由局長有未卜先知之能。


  因此,李樹田跟我一樣,是由局長派來潛伏的,這一說法,無法成立。


  但是我又不由得記起了林部長的話!

  林部長曾告訴我,公安部在天龍公司安插了兩個臥底!

  也就是說,即使聖鳳真的是公安部臥底的話,那至少應該還有一個!那麽這個人究竟是誰?


  是喬靈?抑或是我根本不認識的某某人?

  無從想像。隻是覺得這次任務過於神秘,過於籠統。我分不清敵我,隻能站在特衛局的立場上,配合著由局長的指示和判斷,出牌。


  牌出對了,算我們贏了一步;牌出錯了一張,那我們就輸了全部。


  心裏正在疾速思考間,且聽現場已經變成了聖鳳和李樹田之間的舌戰。


  聖鳳倒是大氣凜然地衝李樹田反問道:“我說趙龍你心虛什麽?難道他不是,你是?”


  李樹田皺眉道:“我是什麽?我是跟你接頭的臥底?笑話,純粹的笑話!花向影我告訴你,你就一傻逼你知道嗎?公安部的走狗!你這糊塗的走狗,公安部派你過來,真是他媽的瞎了眼!”


  聖鳳反駁道:“罵啊,罵夠了沒有?”


  李樹田隨即坐了下來,停止了罵戰。


  本以為這時候就可以消停片刻了,誰想李樹田突然又站了起來,盯著我罵道:“趙龍你也一樣,是傻逼。你真給特衛局丟臉!”

  我不明其意,被他這突來的口水淹的有些摸不到頭腦。


  李樹田接著道:“趙龍同誌我告訴你,看你這熊樣兒也不像是哪兒哪兒派來的臥底,你告訴花向影,證據麵前,她還怎麽抵賴!看你這副德行,被一個女的罵的跟縮頭烏龜似的!要是我,我他媽的一巴掌煽過去,看她的嘴巴還敢不敢這麽臭!”


  我更是詫異,心想這李樹田究竟是要幫我申冤呢,還是要借機罵我呢?

  但是我總覺得,李樹田是在暗中幫我。


  抑或是他有什麽特殊的目的?


  倒是陳富生突然衝李樹田反問了一句:“李教官,你這口氣得改啊!得改。”


  李樹田愕然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陳富生的話意,連忙道:“改!陳先生我一定改。我這一激動一衝動的,反正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得誰罵誰。你是知道的,我這人脾氣太差!”李樹田撓了撓腦袋,緩和了一下麵容。


  陳富生繼續問李樹田:“聽的出來,你對特衛局還挺有感情的是不是?”


  李樹田解釋道:“這-——怎麽說呢,反正也有點兒。不能說沒有。畢竟在特衛局呆了這麽長時間,嘴上說反感部隊生活,但是真一聽到有人侮辱我們特衛局裏出來的,我還真順不過氣兒來。順不過來。”


  我頓時一怔,突然覺得李樹田這句話聽起來倒是相當親切。


  陳富生若有所思地道:“可以體諒,可以體諒。”


  李樹田道:“謝謝陳先生,謝謝陳先生。”話鋒一轉,目視於我,接著道:“我想再說一句,就是說你趙龍!”


  我不由得再皺起了眉頭,心想這李樹田在搞什麽名堂,怎麽又把話題扯到了我的身上?

  但我還是裝作謙虛地回道:“說吧李教官,我洗耳恭聽。”


  李樹田一撫胸口,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衝我厲聲道:“趙龍我告訴你,你身上有一點我非常看不慣!非常非常的看不慣!”李樹田用了好幾個修飾詞,來形容對我的憎恨。他接著道:“你雖然離開了特衛局,但是你逢人就講你那點兒破事兒,破壞特衛局的聲譽。跟你說實話,我現在也對特衛局對政府什麽的很不滿,但是你見我說過嗎?我把這些整天放在嘴邊兒嗎?你看你,逢人就講你在特衛局做了多少貢獻,結果被那個什麽由局長因為一點兒小事給逐出來了!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色迷心竅,你能跟那個什麽女外賓發生曖昧關係?你也太不知恥辱了吧?反正吧就是,我一聽你說這些我就煩,我就覺得你這個人靠不住,等哪天你離開了天龍公司,你是不是也在外人麵前埋汰天龍公司?不理智,典型的不理智!”


  李樹田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通,我聽的麵紅耳赤,但是卻找不到理由反駁他。


  我總覺得,李樹田的這番痛斥,並不像是有意跟我作對,而是處於某種特殊的動機。正所謂忠言逆耳,我並不反感他這番話。


  但是為了麵子,我還是衝李樹田反問了一句:“李樹田,這些事情都是應該私下裏聊的,你在這麽重要會議上說這些,是不是跑題兒了?”

  這一句反問,倒是不失時機地控製了局麵。


  李樹田雖然憋紅了臉,但卻沒有反駁。


  特殊會議仍然在特殊地進行中,陳富生朝眾位掃視了一圈兒,繼續拿他那枚漂亮的玉扳指敲擊起了桌麵。


  現場再次進入了一種特殊的靜謐當中。


  直到一直感慨至極的聖鳳突然打破沉寂。


  聖鳳似是朝前挪了一小步,沉重的腳鐐擦擊著地麵,聽起來特別逆耳。


  聖鳳突然用一副特殊的眼神盯著陳富生,反問了一句:“陳先生,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嗎?”


  陳富生目不斜視地道:“我說過什麽話?”


  聖鳳道:“你說過,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


  陳富生微微地點了點頭:“是啊,我說過。怎麽了?”


  聖鳳嘖嘖地道:“那麽,咱們會議室裏坐的,有兩個是特衛局出來的!一個是趙龍,一個是李樹田!他們都有可能是特衛局派出來的臥底,我們是不是應該也把他們給殺了?”


  陳富生突然忍不住冷笑了起來,衝聖鳳道:“你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你有什麽資格誹謗我天龍公司的骨幹?花向影我告訴你,現在證據確鑿,你唯一的活路,就是供出你的同黨。當然,我需要證據,需要像證明你一樣的鐵證!”


  聖鳳振振有詞地道:“他李樹田和趙龍,他們特衛局的背景,就是最有力的證據!”


  聖鳳這句話倒是不由得點醒了我,從她這番近乎狗急跳牆的話,我能聽出幾分門道。


  這難道也是陳富生故意導演的一場戲?


  做給我看?還是做給大家看?


  而且,我在心裏試探地聯想:當初聖鳳是不是也像試探我一樣,試探過李樹田呢?

  抑或,聖鳳真的是公安部派過來的臥底?

  一時間,眾多猜測再次侵襲腦海,揮之不去。我是一個善於想像和推斷的人,盡管有時候,我的推斷不一定正確。


  且聽陳富生開口道:“花教官,我最後一次喊你花教官。你覺得他們有特衛局的背景,我就應該殺他們是吧?好,那麽我可以告訴你,我年輕的時候,也做過公安。那麽,我是不是也是公安部派過來的臥底?”


  這一句反問,令大家嘡目結舌!

  陳富生以前做過警察?

  我不相信。相信諸位骨幹也不會相信。但是瞧陳富生說的這麽誠懇,我們又不得不信。


  這年頭怪事很多,多的讓人分不清真假。


  聖鳳倒是被這句話問住了,不再發言。


  陳富生抬腕看了一下時間,道:“現在時間不允許,你們各自都有自己的工作和任務,我也不耽誤大家太多時間。現在,請各抒己見,談一談對花向影的處理意見。下麵,先從李教官開始!”


  李樹田‘哦’了一下,虛張聲勢地坐直了身子,扣弄著筆記本道:“這個嘛,我覺得處理她容易,現在既然已經證據確鑿了,就應該從重處理。殺一警百!看看公安部還敢不敢派什麽臥底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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