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造勢

  “李會長!”胡子花白的張會長,遠遠地就看到了與他同是楚商商會四大會長的張升,忙上前寒暄。


  “哎呀,張兄!好久不見!”李長河也滿臉堆笑地回應。


  兩人一陣禮節上的噓寒問暖暖之後,兩人開始交流情報。


  張升笑眯了眼:“李賢弟可知今日的宴會是誰辦的?”


  李長河不解:“不是商會辦的麽?”


  “非也非也。”張升搖搖頭, “今日的宴會可不是商會辦的。你可知這福臨酒樓是誰的產業?”


  李長河:“張兄就不要賣關子了吧。我非上京人氏,哪裏知道這裏的情況。”


  張升見李長河是真的不知,便道:“這福臨酒樓可不簡單,據說背後的老板是君府。”


  “貴族的那個君府?!”


  李長河果然驚訝,要知道,這上京的貴族中,君府可是曆來聲名顯赫,地位尊崇。就連楚國的楚商商會,都是君府已故去的老太太一手組織的。當年楚商商會的四大會長,君府的老夫人便是會長之首,後來老夫人故去,便退出了四大商會,不過君府在商會中的影響卻沒有減弱。


  “據說君府現在的當家是君家如玉少爺的遺孤,可是神秘異常,從未在人前露麵過,今日這宴會又是為了什麽?”


  “李賢弟不也說了嘛,這君府小少爺從未在人前露麵,今晚不就是為了跟大家見個麵麽。這不,說到就到了,那個就是啊!”


  張升用眼神示意李長河往門口看。李長河扭頭看去,正見一名少年身後帶著名老仆隨著趙會長進來了。


  頭戴紫玉冠,腳踏雲履。遮住半麵的銀色麵具造型奇特,額間嵌著顆淚珠狀的紅寶石,露出的半張臉,膚白如玉,唇紅齒白。一身白衣,腰間係著條團花纏枝的暗金腰帶,手執玉骨扇,好一派風流。


  “不愧是如玉公子的小公子,隻是露出這半張臉,就讓人覺得俊美無雙了,看來真是繼承了君家夫婦的絕美容貌啊。”


  “是啊。想當年君如玉成年冠禮後,去君府提親的人真是把門檻都踏斷了不知幾條。嗬嗬……這上京未出閣的姑娘,哪個不想嫁給他。”


  兩人說話間,那邊趙會長已經看到他們了。


  “張兄,李兄,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趙會長年紀比他倆小,又長得跟彌勒佛似地,總是一臉笑容。滿麵含笑的上來跟兩人寒暄了兩句,便將君梧月介紹給二人。


  “這位是君老夫人的孫兒梧月,梧月,還不快寫拜見兩位伯父。”


  “張伯伯,李伯伯,小侄梧月,初次見麵向二位行禮!”


  君梧月說著便恭敬地彎腰揖禮。


  “好好,快請起,無需多禮。”


  兩人忙上前虛扶,雖然是第一次見這君家小少爺,卻不敢小覷他。據聞,老夫人過世後,君府的事情便都交給了這君家唯一的一個孫兒。這位梧月公子一向身居府中,傳聞是身體常年多病,隻能在家養著。君府家業龐大這幾年雖說產業不斷縮水,可是根基卻無損,可見這位小少爺還是很有些能耐的。


  “是啊,今日能夠見到賢侄,真是讓我們老懷安慰啊!”李長河先前也與君家交好,示意親切地上前詢問,“賢侄身子可還好,先前聽說賢侄一直臥病在床,現在看來,那些都是謠傳吧。”


  “勞李伯伯掛心了,梧月之前確實是一直臥病在床,近幾年因為有幸得遇一位醫術高超的遊方郎中救治,這才好了起來。隻是這臉上的傷就……”


  君梧月似真似假地輕撫了一下額上銀麵,眼中露出些許傷懷。在場幾位都不由心下戚戚,為他可惜。


  “是小侄唐突了,今日酒宴可是專門為了幾位叔叔伯伯舉辦的,你看,差點被我給破壞了氣氛,”君梧月又恢複一臉的笑意,“真是小侄的錯,小侄一定先自罰三杯,各位叔叔伯伯快請入座吧!”


  宴會廳內擺了八桌酒席,在席的都是楚商商會的人,也有些是這上京比較有名的商隊領頭人。


  君梧月一上桌果然自罰三杯,眾人大讚其豪爽。那些本來不認識君梧月的人,見與他一桌的都是商會裏能說得上話的厲害人物,本來還因為他年紀小而輕視的人,此時也不敢再小看這位少年了。


  君家是最早參加皇商競標的商家,在競標政策未出台之前,君家也多承接一些朝廷采納之事,是以在民間早有皇商之名。知道君家之事的人,自是不敢輕慢了這位少年家主,酒桌之上紛紛向他敬酒示好。


  商會的一幫老頭子,本來還以為這君府小少爺今晚是為了皇商競標的事情請他們,酒過三巡,見君梧月把幾桌人都挨邊敬了個遍,也沒聽他提一句競標之事。更是納悶,直至宴散,君梧月請眾人去看戲,也沒提,倒是讓那幫老頭子耐不住了。


  他們的會長之位還是君老夫人促成,君老夫人故去,他們也沒能幫上君家什麽忙,現在君老夫人的孫子當家掌權了,怎麽著也應該給君老夫人麵子,若是君家有意今年的投標,他們也可以適當的給些有益的建議。


  四位會長一合計,便讓跟君梧月最相熟的趙會長去問,沒想到君梧月聽了笑著一口就拒絕了他們的好意。還當眾表明自己沒有競標的意向。


  眾人一聽是又驚又喜。


  喜的是,本來君家實力就不可小覷,若是真的參與競標之事,恐怕其他商家的勝算就寥寥了,現在君家這位新家主都公開說不會參加了,這無疑是給眾人吃了顆定心丸。驚的是君府放棄競標的決定。這決定讓眾人很是不解,皇商競標中間可獲的利益豐厚,為何君家會如此就輕易放棄?

  君梧月自知自己年紀小,君府今年又隱忍不發,表麵上一直做出落敗之勢,所以她要是不給自己策劃個足夠高調的出場,恐怕某些人不會重視她。宴請商會會長和各路商人,揚言不參加競標,都不過是她策劃好的噱頭,讓這些人主動替她做宣傳而已。


  君梧月見眾人都對他這位君家的新當家表現出了興趣,自己的高調出場也算是達到了目的。便不再多留,借不勝酒力,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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