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九】回水月宮
“月兒,不許再用這一招。不許再嚇我,好嗎?”
林君複太過深情的眼眸有些讓君梧月不知所措,不由移開與他對視的眼眸,點頭道:“好。”
兩人正說話間,林間傳來一陣異響,扭頭看去,一群白衣人正由林中躍出。領頭的人看到林君複似乎也有些驚訝,望了一眼地上躺著已經死去的冥乾,便縱身落於林君複和君梧月兩人麵前。
“新月閣乙麟參見公子。”
“起來吧。”
見來人是水月宮的人,君梧月自動退後一步,恭敬地立在林君複身後。林君複也恢複了在水月宮裏的一貫的高貴清冷模樣。
“宮主一直在尋找公子下落,日夜擔心公子安危,最近因思慮過重而身體抱恙,今日見公子安然無恙,宮主也一定會很高興,還請公子盡快回宮。”
“嗯。本閣這就回去。”林君複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屬下明白。”
林君複與君梧月先行一步返回宮內,冥乾的屍體就由乙麟帶著人帶回宮內處置了。
遠遠地已經可以看到水月宮那巍峨壯觀的豪華大門了,君梧月卻有些心事重重的模樣。林君複緩了一步,等著君梧月走到他身前。
手被暖熱的大掌一握,君梧月不解地抬眼看向不知何時又站在自己身旁林君複。
“月兒不用擔心,以後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林君複的話讓君梧月心中溫暖,卻不能讓她緊皺的眉舒展。林君複雖然明白君梧月心中的結,他不能強求她立刻就能接受他,但是自己無法令她舒展眉頭,不能替她分擔煩惱,還是感覺有些挫敗。
月兒她,還是不願將自己的心完全向他敞開啊……
剛踏進水月宮的大門,白水月就派人來傳召林君複了。君梧月本想先自己回緋月宮,林君複卻堅持帶著她一起去。
“喂,你們知不知道,緋月公子回宮了!”
“真的?”
冷月閣一眾人閑來無事在庭院裏練劍,有剛剛外出的人回來,開始播報自己剛聽來的消息。
“當然是真的,你是不知道,宮主一聽說緋月公子回來了,立馬就讓人傳召了。這緋月宮的這位果然地位就是不一般!”
“那是!你以為這一個月,宮內的人都在幹嘛,能用的不都派去尋找緋月公子的下落去了麽,而且人家受寵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這宮內除了宮主和左右使有自己的宮室之外,你看還有誰能像緋月公子那般擁有自己的緋月宮?其他六位閣主可都是跟自己的屬下住一個院子。”
“嗯。這想想也真是。果然人要是長得好看就是……”
“啪——”
“你打我幹嘛?”某甲捂著頭哀怨地望著某乙。
“我這不是怕你亂說話麽,有些話心裏知道就好,不要亂說,小心自己腦袋。”
想到以前對緋月公子不敬的人的下場,某甲隻好自認吃虧地揉腦袋。
“我可聽說還有一個人是跟緋月公子一起回來的。”某丙也忍不住湊上來八卦。
“是啊,就是那個前年在迎夏宴上名噪一時的舞月,據說這次還是立了大功回來的呢!”
“立什麽功?詳細說說。”
“聽剛回來的乙麟說,那小子居然殺了冥乾那個叛徒,這還不是立了大功?”
“啥?冥乾被他殺了?不會吧?!那小子才不過十四五歲,冥乾那老匹夫可是有著三四十年的深厚內力,一根手指頭都能碾死他幾個,騙人的吧!”某乙不信。
“嘁!就是,你真是說謊也不打草稿啊!”某丙也不信。
“切!你們不信就算了!這可是乙麟說的,又不是我說的。”某甲說的也頗有些沒底氣的樣子,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可是又不想承認自己的消息有誤,於是故作一副不屑的樣子道,“你們又沒跟那小子交過手,怎麽知道他就沒那個本事呢?”
“哎,我們閣裏的十七不是以前跟那小子一起訓練過麽?找他問問不就知道了!”某乙提議。
於是眾人開始轉頭四顧尋找十七的身影。
某甲:“十七人呐?”
某乙:“剛剛還見他在中庭練劍來著,怎麽一轉臉就不見了?”
某丙:“好像剛剛你們說到那小子跟著緋月公子一起回來了的時候,十七就出門了。”
某甲:“十七跟那小子感情很好?”
某乙:“據說那小子長得比女人還可愛……”
某丙遠目:“男人跟男人是沒前途的……”
眾人一起遠目:“可憐的十七……”
話說另一邊,君梧月還是第一次到白水月的宮殿來。整個宮殿的風格跟水月宮的其他殿閣的建築風格略有不同,多了很多火鳳的圖騰雕刻。
以前君梧月在宮內看到那火鳳的圖騰以為隻是裝飾而已,或者是因為白水月是女人,就以鳳凰做了自己的象征。現在她知道了白水月是前朝晟澤的公主,也自然就明白了那圖騰的含義。晟澤皇族的圖騰就是火鳳凰,說到底,白水月的目的也不過是要複國。可是若說白水月建立水月宮是想複國,水月宮早就有了實力,無論是這麽多年積累了無數的財富,還是七國人人畏懼的水月宮殺手,複國的條件早就齊全了,為何就沒見白水月有複國的意思?難道說是缺少一個名真言順的皇族繼承人?似乎也不是,好像現在的晟燁皇族就是以前的晟澤正統皇室,晟澤皇朝其實也不算是覆滅了。
君梧月在殿外等著林君複,心裏正在為白水月的目的百思不解時,裏麵走出一位侍女。
“舞月公子,宮主有請。”
白水月要見她?君梧月心裏有些不想見白水月,麵上卻不敢有半分不滿表情。
臉上掛上有禮的微笑:“還請姐姐帶路。”
“公子這邊請。”
跟著侍女一路進去,一路七拐八拐的,似乎並不是要去白水月見下屬的大殿內。君梧月邊走邊注意著周圍的裝飾,白水月的寢宮內並沒有多奢華,看起來挺樸素的,不過到處都懸掛著白紗,飄飄蕩蕩的,讓這幽深的宮室更顯得清冷。
到了一間偏廳,侍女就停在了門外,示意君梧月自己進去。
君梧月剛踏進廳內,就聽到白水月親昵地叫了聲“君甫。”剛抬起的腳愣了一下,遲疑自己是不是該踏下去。
“誰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