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年夜
楚瀟湘用上了穆寧和的麵，勉勉強強包出了幾個餃子，雖然形狀不怎麽好看，但至少沒有露餡。
??雲歸塵那邊的情況就不太妙了，他看起來廚藝不佳，包的餃子要麽大了，要麽小了，最後安若看不下去道：“我給你揪麵，你就按照我揪的大小做。”這才拯救了雲歸塵。
??四人忙活了一個下午，終於包好了餃子，將餃子下出來後，安若與穆寧就開始準備年夜飯的飯菜了。
??其實他們兩個並不是主廚，隻是每年過年都想敬一點心意，所以也隻是點到為止地做了一兩道菜，楚瀟湘和雲歸塵廚藝不佳，隻能幫忙打打下手，略盡綿力。
??大年三十的這天晚上，京靈門熱鬧極了，到處都點著紅燈籠，弟子們結伴吃團圓飯。
??這團圓飯嘛，基本上都是和平時關係不錯的三兩好友聚集在一起，自從弟子們入了京靈門後，就很少有機會下山，很難回家與親人團圓。
??但好在入京靈門的弟子，都把京靈門當成自己第二個家，把這裏的同門都當做自己的親人。
??安若與穆寧在京靈門尋了一處風景絕佳的涼亭，在此處可以看到人間萬家燈火，十分熱鬧。
??天色一暗下來，年夜飯便備好了，安若使了一個法術決，讓涼亭瞬間變得亮堂堂的，不一會兒人就齊了。
??說是年夜飯，實際上也隻有安若，穆寧，楚瀟湘，雲歸塵，楚天闊，硯舟這六人，相當於一頓家宴。
??楚瀟湘來了好幾天，和安若穆寧漸漸熟悉了起來，也算是和他們玩在了一塊，眾人說說笑笑，十分熱鬧。
??席上的楚天闊麵色有些鐵青，硯舟也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好似京靈門有什麽大事發生。
??聯想到這段時間楚天闊的反常，楚瀟湘隱隱約約能猜到，京靈門內定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隻是楚天闊扛了下來，不想讓她知道。
??楚天闊強擠出笑臉，似乎是不想讓大家失了過年的興致，硯舟也連著講了好幾個笑話，試圖調節氣氛。
??但是心事重重的楚天闊笑不出來，硯舟也是扯了一副假笑的麵龐，隻有穆寧一人聽了笑話之後哈哈大笑。
??楚瀟湘也配合地露出了笑臉，眾人對酒當歌，倒真有幾分其樂融融。
??過了好一陣，人間的煙火綻放在夜空之中，山上視野極佳，眾人將這絢麗奪目的煙火盡收眼底。
??穆寧和安若看起來十分高興，也許是因為楚瀟湘和雲歸塵到來的緣故，穆寧有些喝高了，拉著楚天闊的袖子稱兄道弟道：“好兄弟，往年過年都沒這麽熱鬧過，今年多虧你回來了，師傅才肯讓我們好好歇息。”
??楚天闊尬笑了兩聲，又將目光擺到硯舟的臉上，眼神仿佛是在說：“你快拉好你的徒弟。”
??硯舟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我這徒弟酒品不行，生來如此，我實在是管教不了啊。”
??這話說的也沒錯，穆寧本就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樂天派性格，有時候管教他還適得其反，在元宵燈會這件事上，硯舟就吸取了很多教訓。
??楚天闊無奈地扶額，原本鐵青的臉色更加不好了，但礙於情麵，沒有和小輩計較。
??又坐了好一會，穆寧實在是醉的不行，眼見著就要發酒瘋了，楚天闊忍無可忍，讓小輩們將穆寧扶下去安置，自己則和硯舟談談心事。
??穆寧被雲歸塵和安若一左一右地拖下去了，楚瀟湘也跟著他們走了，小輩們離開之後，涼亭瞬間安靜不少。
??山間的涼風吹散了楚天闊的醉意，讓他的神台清明了幾分，硯舟手裏還拿著酒，一杯一杯地向楚天闊敬去。
??幾杯酒下肚，硯舟的心扉也敞開了，他有些幽怨地說道：“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會收徒了。”
??這話在他初次見到楚瀟湘時就說了一次，今日舊事重提，搞得楚天闊有些摸不著頭腦，隻得反駁道：“你不懂，她不一樣。”
??硯舟積累了多年的怨氣好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了，埋怨道：“有什麽不一樣，早知道你會收徒，我何必收這麽多徒弟呢，一個個的都擾得人煩。”往年找楚天闊拜師的弟子都被他推給了硯舟，為了壯大京靈門，硯舟不得不收他們為徒。
??楚天闊也知道他這個師弟身上的擔子很重，有幾句牢騷也是正常，想開口和他解釋，又不知道從何解釋好，隻能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你還記得你的師姐麽？”
??一聽到師姐兩字，硯舟便清醒了不少，也許是回憶起年少時被師姐支配的恐懼，有些瑟瑟發抖的說道：“楚雲師姐？她那樣才驚絕豔的人，我怎麽會忘記呢。”
??說到師姐楚雲，硯舟便陷入了回憶的漩渦之中“說起來當時也是奇事，你和師姐兩人同時入門，又為了稱呼一事吵了好幾年，到最後我們見她大師姐，叫你大師兄……想來有些恍若隔世。”
??畢竟過了千百年，滄海早已變成桑田，昔日調皮搗蛋的小師弟，今日也成為坐擁三千弟子的名師了。
??“是啊，原來她已經離開了那麽久。”提到楚雲的時候，楚天闊的臉上閃過了幾分難得的溫柔，好似他這一生的溫柔，都用在了關於楚雲的事情上。
??硯舟有些不解，這和楚天闊收徒有什麽關係呢？雖然說楚瀟湘是師姐的後人，可這些年也有不少和師姐沾親帶故的人投靠京靈門，也沒見楚天闊一並收了去啊。
??“師兄，你突然提起師姐做什麽。”自從楚雲身死之後，她的名字就成了楚天闊心裏的禁忌，他禁止其他的師兄弟提起這個名字，因為每次一提到她的名字，都會讓楚天闊想起她的慘死。
??剛開始的時候，楚天闊會因有人提到楚雲而和他大打出手，後來京靈門的師弟師妹們都知道“楚雲”這兩個字，是他們看似灑脫的大師兄，心裏的禁忌。
??隻是不知道為何，楚天闊今日主動提起了她的名字。
??楚天闊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是說了一句：“如果有一天，你的師姐重生而歸，你會不會感到……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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