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佟家紛爭
期中考試很快就結束了,佟褰裳的班取得了年級第一的成績,這對一個初三班來說是良好的開端。佟褰裳曆屆帶的班都是初三班得狀元班,這一屆相信也會有不錯的成績。她在拿到成績單後,認真分析了每一個學生的成績,開了一個小型班會,對以後的學習任務也做了安排。
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老宅管家的電話,通知她務必參加本月末的家宴。
佟老爺子雖是金錢為糞土的書生,但他的父親卻是書香佟家的一個另類,早年就從商,在商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佟家太爺眼見管不住兒子,就將孫子作為新的希望。
佟老爺子從懂事起就被爺爺親自撫養教育,完全繼承了佟老太爺的性格,對商人有著頗深的偏見。佟家老宅是佟老爺子的父親留個他這個兒子唯一的遺產,公司股份則分給了有意經商的幾個孫輩,也就是佟褰裳的舅舅和姨姨。
佟儀一原本就最像佟老爺子,喜好研究傳統文學,不懂商海風雲,屬於她的股份也就一直都在老爺子那裏存著。後來因未婚先孕被趕出家門,這些股份自然也沒帶走。
佟老爺子與父親常因意見相左吵架,所以在他眼中這套老宅沒什麽溫馨的回憶。除了月末家宴,平時很少住在這裏。
佟儀一在佟褰裳16歲時去世了,從那時起褰裳就被接回老宅,直到她領到第一份工資才被獲許離開。這些年來,除非管家來電她從未主動回去過,她始終認為母親的早逝是由於佟家的袖手旁觀,雖然她遵循了外公的命令留在了維清,可她從未將他當做親人。周五下班後就接到老管家的電話,讓她這周末務必回家參加月末家宴。
本月三十號正好是周末,佟褰裳打車回到佟家,客廳裏已經坐滿了人。佟褰裳的舅媽劉芳菊一見到褰裳就冷下臉來,陰陽怪氣地說:“真是稀客啊,這是什麽風能把這死丫頭吹來呀。”
佟褰裳的小姨聽到聲音快步從裏臥走出來,冷冷地瞥了一眼劉芳菊說:“褰裳可是姓佟呢,一些旁姓的人就喜歡在別人家裏耀武揚威。”
劉菊芳吊眉倒豎嚷著:“我可是佟家長媳,怎麽就不是佟家人了?她才不是呢。隻不過是不知道該姓什麽才姓了佟而已,以後也是要嫁出去的賠錢貨,從始至終就不該讓她踏進佟家大門。”佟文茵冷笑一聲:“佟家長媳?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爸爸他可到現在都沒承認你呢。”
劉芳菊原來是褰裳舅舅的秘書,擠走了原配才和佟秉文結的婚,正因如此佟老爺子至今不承認她長媳的身份。這是劉芳菊心口的一塊傷疤,如此直接的被戳穿,如何能不惱怒。
她歇斯底裏地嚷著:“我為你們佟家誕下孫子,在公司也是竭心盡力,憑什麽不承認我?佟儀一不知道和誰生下的野種都撿回來養,我看爸爸是老糊塗了。”
佟褰裳與佟文茵都怒了,還來不及動作就聽二樓的樓梯口傳來佟老爺子威嚴的聲音“我糊不糊塗還輪不到你多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什麽。公司是你可以染指的麽?你以前是給佟家打工的,現在依然是。”劉芳菊聽到佟老爺子的聲音時就已經嚇得臉色蒼白了,哆嗦著嘴唇說:“爸爸我沒那個意思,我隻是、、、、、、”佟老爺子走下樓來,正眼都沒瞧她一眼,也沒搭她的茬。
劉芳菊頓在那裏,卻心有不甘,又接著說:“您當年嚴正聲明佟儀一不再是佟家的子孫,為何這些年又將這野、、、佟褰裳接了回來?”佟老爺子滿麵怒容,喝道:“我做什麽還用你來指手畫腳?褰裳流著我們佟家的血,我能看著她成為孤兒沿街乞討麽?就算褰裳不回來,儀一的股份也不會分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喝了口茶,順了順氣又說:“你回去吧,我不想看見你。”轉頭吩咐管家“打電話給秉文,讓他不用往這裏趕了,回去好好管教妻子。”劉芳菊麵如死灰,看了看兒女,一個人向門廳走去。
路過佟文茵時聽到一聲嗤笑“大嫂,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呀,下次再讓我聽到你辱罵二姐和褰裳,我就和爸爸聯手開除了你。”劉芳菊低垂的眼中閃著憤恨之光。
劉芳菊離開後佟文茵就把褰裳拉進了裏臥,拋給她一條裙子“換上吧,每次看到你都是體恤衫牛仔褲,我都審美疲勞了。”褰裳低頭看看自己的運動衫,不情願地問:“不換行麽?這樣穿很舒服呢。而且我的運動鞋也不配裙子啊。”佟文茵從台子裏抽出一雙新的高跟鞋,笑得很是愉悅:“我幫你備好了。如果你不想讓我衝去你家將你一櫃子的衣服都換掉就乖乖穿好出來。”
臨走前又叮囑道:“今天家裏會來客人,你乖一點,不要總和你爺爺對著幹。”褰裳撇撇嘴,在她心裏爺爺就是一個固執且不許人反抗的暴君,而她總是忍不住去挑戰他的唯吾獨尊,這已經成了兩人相處的固定模式,難以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