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噩夢
“在天雲城我見到他了，他拉著我四處欣賞風景。雖然確實風景秀麗，可是總感覺他怪怪的……”我托著下巴回憶道。
“這……”眼見他似乎有話不說，轉而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他就那樣，對朋友過於熱情。你別放在心……你放在心上就好，別太過在意……也別太不在意。”他似乎話裏有話，但是斷斷續續的我又聽不明白。
“什麽別太在意，又別太不在意？你在說繞口令嗎？”我疑惑道。
“哈哈哈哈~沒什麽沒什麽……對了，你餓不餓，這裏有上好的美酒和新鮮的兔子肉。”說著他從架子上拿起一大塊烤肉。
我：“這烤肉比羊大了都，你跟我說是兔子肉？”
他解釋道：“這是兔子肉，不過……是一隻巨大的兔子，長四丈寬八尺。可惜它跑太快，隻留下一條腿，這塊是它腿上的肉。”
我從上麵撕下一小片嚐了兩口，味道還不錯，看來這大兔子平時沒少運動。
我：“這麽大的兔子你打的過？”
東銘攬勝搖頭道：“我自是打不過，它是被我師尊趕跑的。”
“是你父親嗎？”我一邊吃一邊問道。
“不不不，家父隻教沒……弟弟一人。我的師父是柩懸道人，天龍閣長老。因為各種原因隻得排行第三，但是實力可是天龍閣第二，僅次於閣主。”提起師父，東銘攬勝的模樣和他弟弟一樣，一臉自豪。
“他什麽修為？”我追問道。
“不知道。”他搖了搖頭，又解釋道：“像他們這樣的人，都藏著掖著，生怕別人知道自己修為。”
才吃了兩口，就被九子叫回去了。雖然天龍閣弟子在休息，那是因為昨夜徹夜未眠。我們已經是酒足飯飽從天雲趕來，自然是要快速加入戰場，消滅那些禍亂村民的妖獸。
順著東銘攬勝提供的線路，一路上遇到不少妖獸，什麽三頭獵犬？殺！什麽一隻耳的兔子？殺！
漸漸的天色暗淡了下來，地圖上隻剩下三分之一的地方沒有清理。
雨分抱著被殺死的兔子坐在樹下發呆，麵無表情。
“怎麽了？是不是後悔殺死它了？”我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她並沒有回應，隻是呆呆的望著遠方。
我四下看了一圈，問她：“你那隻百靈兔呢？是不是怕它見到同類被殺死會難過，所以支開了？”
她還是沒有回答。
我歎氣道：“得！又一個瘋子！”
這次她聽見了，轉頭瞪了我一眼，生氣的小表情可愛至極！
我托著下巴盯著她圓嘟嘟的小臉蛋說：“弱肉強食。”
“嗯？”她疑惑的望著我。
我拍了拍腿上的灰塵，解釋道：“我說弱肉強食啊！這個世界，誰強誰說了算。我們到來之前，那些村民遇到妖獸隻能落荒而逃，一個不慎也許就被吃掉了。而實力弱的妖獸遇到我們，也隻有被我們誅殺的份。如果有一天，我們遇到強大的妖獸，我們也一樣會被吃掉。你說到時候我們要不要可憐巴巴的望著它，祈求它放過我們？”
她盯著我，卻沒有回答，但是眼神有所動搖。
“我也不願意殺死那些小可愛，就像你。”我伸手托著她的下巴：“你說你吃什麽長大的，臉蛋這麽胖？”
她甩開我的手，惡狠狠的瞪著我。
我大聲笑了起來。不過下一秒我就愣住了，總感覺這場景似曾相識。
她以為我怕了，眼神緩和了下來。
我放下念頭，繼續說道：“可是我殺不殺你，取決於我的心情。那些妖獸也是如此，他們餓的時候就會吃了我，他們不餓的時候才會放過我。不要以為他不餓的時候放過我，是一種慈悲。隻是他吃不下了而已。”
“有些野獸呢，會把抓住但是吃不下的食物存起來，留著以後吃。怕這些食物腐爛，所以不殺他們，怕他們餓死之後腐爛，所以還養著他們。像不像我們人類飼養家禽？哈哈哈~天道如此，誰也逃不出這個規則。”
“但是呢，如果你不想見到它們死亡，就讓自己變強。然後帶著它們到一個沒有人類的地方，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說完我望向雨分。說實話我根本不了解她，我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極北之地的雪原上，那個被自己坐騎欺負的小女孩。
“不過……”見她總是不說話，這次我故意中途停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果然她忍耐不住，轉頭看向我，眼神似乎在詢問。
“算了，不說話就不說話了。剛才說到哪裏了？”差點自己也忘記了。
我長篇大論起來：“不過這群野獸也好、妖獸也罷，不是也要吃東西？難不成天天吃草？總有吃肉的吧？沒有了人類，它們也會互相為食。人類隻不過是整個食物鏈中的一環，人吃獅子、獅子吃老虎、老虎吃野狗、野狗吃兔子。不要總是把人類當做動物以外的生物，人其實也是動物。”
“是這樣嗎？”她歪著小腦袋瓜迷惑不已。
“所以，不如我們把兔子吃了吧？”我終於說到了重點。
夜晚不利於人類行動，我們不像動物一樣擁有一雙能在黑夜尋找獵物的雙眸。在夜晚，我們隻能借助火把看到眼前一點點的地方，在這雜草叢生的地方，誰也不知道哪個角落藏著一隻妖獸突然襲來。所以我們不像天龍閣弟子那般熬夜作戰，而是選擇入眠，休息好了第二天再戰。
不知道為什麽，自從我說完那番話，雨分開始跟在我身邊，睡在不遠處的石板上。半夜起來上茅廁，途徑她身邊。她竟然還醒著，緊緊的抱住懷裏的小兔子，生怕我搶走。
“我……我隻是開個玩笑。”我小聲道。
上完廁所回來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回頭發現雨分正躺在石板上盯著我。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睡著，夢裏一隻長四仗寬八尺的巨兔張著血盆大口向我撲來。它嘶吼道：“不如我們把人類吃了吧！”
“啊！”我夢中驚坐起，嚇出一身冷汗。再回過頭，雨分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呼~”長舒了一口氣，翻身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