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蘇巧那麽自信的模樣,女乞丐搖了搖頭轉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手支在麵前的桌上,一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女乞丐抿了一口,轉移話題道:“襄荷的名字是你取的吧?挺好聽的。”
找到了笸籮,蘇巧忙端起來走到房裏的繡架前,“襄荷是府上管家大哥的妹妹,他們兩個都是街邊的乞丐,因為爹爹瞧見了覺得可憐,便帶他們回來了。當時的襄荷很膽小怕生,所以就想讓她來我的錦繡閣裏跟我作伴。正好那是的襄荷也沒有名字,所以便我取給她了一個。”
說到這,蘇巧突然想起了管家大哥。之前在錦繡村莊,管家大哥還給她與姐姐送過東西,隻是後來就再沒有見過他了。本想著大概回了府就能見到管家大哥了,不過卻還是沒有見到過管家大哥。或許是給爹爹辦事去了吧?也不知道管家大哥什麽時候回來,有空一定要問問爹爹。
蘇巧想完,突然有些疑惑女乞丐為什麽會這麽問,“你為何突然問這個?難道你與襄荷相處的不愉快?”
女乞丐喝了口茶,幽幽的說道:“襄荷與我一樣,都是乞丐,又怎麽會相處的不愉快?隻是我也沒有名字,想讓你幫忙也給取一個。”
蘇巧知道,女乞丐雖然大大咧咧,但也是個孤獨無助的人。沒想到,這麽久了,她居然都沒有注意到女乞丐是沒有名字的。蘇巧心裏有些尷尬的愧疚,放下了手中的活計,“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取個好聽的名字。”
看著女乞丐那傾國傾城如同花兒一般嬌豔欲滴的絕色容顏,蘇巧會心一笑,踱步至窗前。
窗外,嬌豔的梅花一株株的競相怒放,火紅一片。如同天邊的火燒雲一般燦爛。清晨的露水順著梅枝一顆一顆的滾落到紅梅的花蕊之中,清新自然,傲骨芬芳。
女乞丐看到蘇巧去了窗前,便也跟著去了,看到窗外的盛景後,女乞丐輕輕的哇了聲,“好美啊。”
蘇巧彎著眉眼,笑道,“晨霧花枝透,冰露沁蕊芳。”吟完詩句,蘇巧轉過頭對著女乞丐朗聲說道:“便叫沁蕊,花沁蕊,你的名字。”
“晨霧花枝透,冰露沁蕊芳。姓花,叫沁蕊。”女乞丐喃喃的重複了這詩句,大笑道:“沒想到我的名字裏還印著梅花的傲骨芬芳。”花沁蕊絕色的容顏因為她的笑更了一添嬌俏,她咧著奪門而出,在滿院子的梅花樹下來回跑著。
從院子外辦事回來的襄荷一進院子看到的便是這幅景象,不禁驚歎與花沁蕊的絕色傾城。隻是她還沒來得及讚歎花沁蕊的美,便被花沁蕊揪住胳膊,嚷嚷著,“襄荷,我有名字啦,我叫花沁蕊,花沁蕊可比你的名字好聽多了。”
就這樣,襄荷心中的驚歎變成了默默無語。又被花沁蕊拉著絮叨了幾句,襄荷才進了素馨閣。一進素馨閣,襄荷便發現門窗都開著,襄荷忙把窗戶都一一關上,“小姐,三月天還有些冷,可莫要開窗子凍著了。”
蘇巧看了眼窗外玩兒的不亦樂乎的花沁蕊,歎了口氣。隨手關上了窗子,蘇巧慢慢的走回繡架前,拿起笸籮裏的針線繼續繡起活計來。
襄荷從外間端了爐火盆子進房燒了起來,一邊扇著火盆子,襄荷一邊想著:小姐雖然早晨起來時跟沁蕊姑娘嬉嬉鬧鬧,快樂的很。隻是方才的那一聲歎息,透露了小姐心裏的哀愁,其實小姐打心裏還是沒曾忘掉錦繡閣的事呢。
轉眼,兩個月已經在彈指間揮去,蘇茜與徐長安的婚期也已經到了,明日便是蘇茜出嫁的日子了。
夜晚星河璀璨,月光如同一塊發著光的柔潤透明的絲綢,點亮了整個黑幕。蘇巧領著襄荷跟花沁蕊,提了親手做的芙蓉糕點去了蘇茜的梳稔苑。
梳稔苑與蘇巧的錦繡閣不同,沒有那些個古董飾品做擺設,而是比素馨閣多了些文人字畫,有小家碧玉的樸素之感。院子裏還中了些玉蘭,白淨傲然,自成一番韻味。
房門外頭站了兩個小丫鬟,丫鬟們瞧見了遠處的蘇巧,便開了房門進去通報。
正在試換喜服的蘇茜聽到丫鬟的通報,羞窘的脫了喜服,忙道:“快去請巧兒進來。”說完,蘇茜便匆忙的披了件外衣出去。
蘇巧看見蘇茜出來了,便笑著將手中食盒裏的芙蓉糕端出來,擺在了圓桌上,“姐姐,你明日便要出嫁了,我沒有什麽可以送你的,便做了你最愛吃的芙蓉糕。”
“哎,蘇茜小姐就是比我與襄荷有口福,我與襄荷想要吃上一塊,她都跟藏寶貝似得不給我們嚐嚐。”花沁蕊故作生氣的道。
蘇茜聽了捂嘴輕笑,可是當她咬了口那精致的如同一塊寶玉的芙蓉糕,心中卻是一陣酸澀湧上。巧兒的那雙手巧手自小便是為刺繡而生,哪兒會做什麽芙蓉糕?如今,為了做這糕點怕是下了不少功夫。
“姐姐,味道怎麽樣?”蘇巧睜大杏眼,小心翼翼的問道。
蘇茜看著蘇巧那雙滿含期待的杏眼,緩緩的點了點頭,可是她的腦海裏卻在想另一件事:丞相在一月前叫她去了書房,是為商談她與徐長安的婚事。可當日她去書房時,丞相正好因為有客到訪,去了正廳,而她便理所當然的在書房等待。
在等待的過程中,她覺得無聊,便去翻看了一些書房裏的書。當她翻開一本名為《夙國史詩》的書時,卻意外的看到了夾在其間的黃色布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