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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友善情敵難能可貴

  “自從艾蒙來中國發展,我就努力地學習中文,我認為中文是這個世上除了我們那兒的話,全世界最好聽的語言。”美麗的土著褒揚著偉大的漢語,讓魚唯小自豪感油然而生,以至於站錯隊伍,忘記這個女人是好閨蜜熊丁丁的勁敵,而頻頻地與人家說笑:“哈哈哈……過獎了過獎了!您過獎了,雖然我也這麽認為。”


  美麗女人看了眼坐在對麵的兩個女人,一個瘦的友好大笑,一個胖的緊繃著臉,不用猜,也知道哪個是丈夫艾蒙的新歡。


  “你就是丁丁吧?”果然,她問熊丁丁。


  “我們很熟嗎?你叫我‘丁丁’。”熊丁丁卻做不到像魚唯小那樣展現國際友好風範,對美麗女人熱情不起來。


  “我叫塞妮雅。”盡管如此,美麗女人也依舊態度平和,“你好,丁丁,很高興見到你。”


  “你少來這套,我知道你見到我肯定不會高興的。”熊丁丁依舊態度冷漠且強橫,“有話就直說。”


  聽得魚唯小忍不住要去捅她的手肘:“別這樣,丁丁,不管是婚禮儀式還是結婚證書,你總歸是後來插入的那個,態度要謙和,否則會招人厭惡的。”


  熊丁丁癟了癟嘴,不再吱聲。


  “我這次來不是找你鬧事的。”塞尼雅說,“不管你信不信,我來,隻是想看一看我究竟輸給了怎樣一位女人。”


  “那現在你看到了,我天生條件不好,後天更是不足,我相信你要是個男人,肯定不會選我的,否則我也不會因為艾蒙肯要我,就這樣死死地抓住他。”說到最後,熊丁丁的態度軟下來,頗有種自憐的無奈。


  “不是的,你不要這樣妄自菲薄。”塞妮雅說,“你的性格很好,我想這大概是我輸給你的原因,我過去總是戰戰兢兢、唯唯諾諾,艾蒙不喜歡這樣的女子,他喜歡剛烈的、颯爽的、勇敢的女孩。”


  魚唯小忽然發現這個刻苦學習中文的女人,會靈活運用的詞語甚至成語居然不少,可見她對艾蒙的愛絕不會低於熊丁丁,否則當初的努力又為哪般?


  熊丁丁被她說了幾句好話,心情明顯嘚瑟起來:“你這樣誇我……就不必了,我這人粗,不喜歡太細膩的褒揚,我容易驕傲。”


  “請你相信,我這都是實話,所以你可以驕傲。”塞妮雅說。


  熊丁丁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塞妮雅也笑著,更為開朗,想來她正在努力學習做颯爽的女子。


  而當艾蒙聽聞塞妮雅到來,以為東窗事發大事不妙因而火急火燎趕到現場的時候,三個女人居然友好且熱烈地聊著天南地北的事兒,完全不像情敵見麵火藥彌漫的樣子。


  魚唯小說:“艾蒙,我真羨慕你,你有一個溫柔的部落妻子,又有一個果敢的可愛老婆,這種齊人之福,可不是一般人能享的呀,當然我更羨慕熊丁丁,人生得以遇見這樣的對手,實在是一樁幸事!”


  魚唯小這樣頭頭是道地分析著,絕不是虛偽的客套,隻因在她的生命中,無論是哪位情敵,都絕不是省油的燈,最後沒辦法成為情敵的,反而成了好閨蜜,比如方可婷,而更強悍的情敵,則一直虎視眈眈地在暗處伺機而動,比如蔡依蝶,更有明明早已不是情敵,卻還將之樹為假想敵,時不時冒出來威嚇兩下的可怕敵手,如寧淑。


  寧淑那天突然在魚唯小下班路上將她截住,嚇了魚唯小一跳。


  不得不承認:時至今日,魚唯小仍極為忌憚她,要知道曾經小命在她手裏差點不保,魚唯小隻是個凡人,很惜命的。


  “你猜我這兩天聽說了怎樣一個駭人聽聞的故事?”寧淑劈頭蓋臉地丟這麽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果斷問懵了魚唯小。


  “我們的生活沒有交集,你聽說的故事,我不感興趣。”魚唯小說。


  “可我聽說的故事如果是關於你的呢?”寧淑叫住想走的魚唯小,問,“你是不敢聽呢,還是明知道我說的會令你不敢麵對?”


  魚唯小皺了皺眉,回頭身去看著她:“我沒有什麽不敢麵對的。”盡管說這句話的時候,心裏很虛。


  魚唯小一千次一萬次地祈禱芸豆的事不要被寧淑知道,此刻也聲聲祈求老天:但願寧淑殺氣騰騰地攔截自己不是為了這事,可到頭來,跟當初被安日初發現一樣,該來的,費盡心機也仍是躲不掉。


  “我聽說安芸豆不是安日初親生的。”寧淑說。


  魚唯小冷冷一笑,表情大概有明顯的僵硬,以至於想要鼓起底氣說出來的話,仍是顫音不斷:“這還真是個荒誕的故事,我想我沒有必要繼續聽你扯淡。”


  “我扯不扯淡你自己心裏清楚。”寧淑說,“安芸豆如果真的不姓安,你覺得她有可能姓什麽?姓傅嗎?”


  魚唯小怒意橫生:“你是聽誰胡說八道的這些猜測?芸豆是我的女兒,日初是我丈夫,再怎麽樣這些都是我的家務事,要你來多管閑事?”


  “告訴我這件事的人,或許你想不到。”寧淑說。


  魚唯小的確很好奇,這件事,安日初和傅澤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熊丁丁和方可婷也不至於出賣自己,還有誰唯恐天下不亂?在魚唯小排除各種嫌疑人的時候,她的確沒有料到,寧淑居然是聽毛豆說的。


  “毛豆本是無心的,他隻是告訴我,芸豆和他長得越來越像了,他說他非常希望自己是芸豆的親哥哥,這樣他就是你的兒子了,你瞧,他都不要我這個親媽,而要你這個幹娘了。”寧淑說這些話的時候,口吻滿是憤懣不平,她在怨恨毛豆不愛他的同時,不知是否檢討過自己也不曾付出應有的愛。


  誠然這些都不是現在的關鍵,毛豆的一句無心抱怨,卻讓寧淑想到了另一層意思:毛豆是傅澤親生的絕不會有錯,可安芸豆和毛豆八輩子打不著血親關係,怎麽可能長得越來越像?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們有同一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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