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千裏尋妻
“魚唯小呀魚唯小,你丫就是個木魚腦子!我現在強烈懷疑全世界隻有你一個人被這個虛假的真相給耍了!”
“怎麽可能?假如安日初也和你一樣堅信這個孩子是他的,他怎麽可能不疼她?”魚唯小苦笑著問,實在沒有精力再跟方可婷分辨了,要不是她風風火火的堅持,第二天去醫院,魚唯小也不會妥協。
可這丫丟下工作親自開車送她們母女倆到了清邁最好的醫院,非要給安芸豆驗血。
“何必白白紮這一針?怪疼的。”魚唯小委實舍不得芸豆受罪。
“你要是能等,那就剪點頭發做個DNA,久是久了點,可是比血型要準。”方可婷說,反正她總有辦法讓她答應。
剪頭發總好過抽血,權當滿足一下她方可婷的大女人主義吧,魚唯小最後答應芸豆的腦門上被剪去一小撮頭發,原本齊順的發絲如今看上去怪怪的。
“需要剪這麽多嗎?泰國的醫院真是黑心!”魚唯小抱怨道。
“抽血不願意,剪頭發也不樂意,你難道存心甘願被安日初誤會一輩子?”
“安日初他……”
話沒說完,安日初的號碼忽然撥過來,撥的不是魚唯小故意設置了“停機”彩鈴的手機,而是直接打給了方可婷。
“哎?安日初,你怎麽知道魚唯小在我身邊?”方可婷在電話裏一驚一乍,“什麽?你現在已經到清邁的機場了?”
魚唯小一怔,下意識抱著芸豆想跑。
“別掙紮了!”方可婷勸她說,“追都追來了,你還能跑到哪裏去?趕緊的,跟我回家,收拾收拾東西回國去。”說完就往把驗DNA的單子草草一簽,火急火燎地往外走。
魚唯小急了:“你不打算收留我們了嗎?”
“你丈夫親自來接,我再收留你們,不就是棒打鴛鴦了嘛?”方可婷說,“我已經把我家地址發給安日初了,估計等我們趕回家裏,他也應該到了。”
魚唯小頓時強烈不想回去:“我突然想起來我昨天做宵夜摔壞你家一個碗,我得去趟超市買個賠你。”
“我謝謝你了,你來我這兒住了一星期,何止摔壞一個碗?你來泰國帶一箱子棉襖,一件也穿不了,我的連衣裙被你穿一件毀一件,你是不是也要一件件賠給我呢?”方可婷嘲弄她道。
“是啊是啊,所以我還得去趟商場,你的連衣裙奢侈且稀罕,可不好找!”
“省省吧,攤上你這樣的朋友我早就自認倒黴了,你還是乖乖跟我回去,我不在乎幾件連衣裙和幾個碗的問題,可我知道我要是不把你帶回去,安日初會拆了我的房子!”
魚唯小被方可婷強行帶回家裏,果然不出所料,安日初已經等很久了。
見到魚唯小和芸豆,他赫然站起身來,百感交集地看著這對母女,好像離別經年,眼神裏滿是幽恨與憤怒、思念與纏綿。
魚唯小卻是冷冷的表情,且不先說他冷落芸豆的事,單單當初在芝加哥他和蔡依蝶那一腿,也已經是說不清的賬了。
“哈根,你一個人帶著芸豆跑來泰國,也不跟我聯係,你是想急死我嗎?”安日初問,很明顯,他在克製怒意。
“看你樣子也並非很著急,想必我和芸豆不在,更便於你跟蔡依蝶壓馬路……或者壓床單!”
“我和蔡依蝶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你還翻出來重提幹嘛?”安日初來這兒解決的不是其它問題,而隻想接他們母女倆回國。
可是熊丁丁在旁也看不下去了:“社長,這次別怪我也不幫你了,當初你在芝加哥跟唯小保證過沒見到蔡依蝶,可事實證明你們不僅見麵了,還居然勾搭在一起了……”
“你給我閉嘴!”安日初一進方可婷的家門就逮著熊丁丁批了個狗血淋頭,怪她知情不報,當時熊丁丁懼怕他的威勢,認錯狀極為誠懇,現在魚唯小回來了,她立馬見風使舵,力挺魚唯小對抗安日初了。
被安日初一喝,熊丁丁也不肯停嘴:“我向來是火爆脾氣你是知道的社長,即便是對你,忍無可忍的時候,我也無需再忍了!覓覓說蔡依蝶承認跟你該發生的關係都發生了,你要是個男子漢大丈夫,就敢作敢當,沒啥不好坦白的!”
安日初回望魚唯小堅定眼神,顯然,熊丁丁說的話,也正是她想說的。
既如此,那就坦白了罷。
“沒錯。”安日初說,“我的確在芝加哥見到了蔡依蝶,她專程飛來找我,就在你說你即將抵達卻又臨時變卦、跟著傅澤回國的同一天,我心裏不是滋味,喝得爛醉如泥,她出現,之後……”說到這裏,頓了頓,想來該明白的也都明白,不必赤裸裸說得一清二白,“但也隻有那一次,後來不管她再怎麽纏著我,我都……”
“夠了!”魚唯小將他打斷,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她竭力忍著不哭,定了定情緒,才說,“其實無所謂,我們隻是打了個平手,誰也不欠誰,離婚就行。”
“離婚”兩個字這麽輕易從她口中說出,令安日初眼底瞬間炸裂了悲痛:“你說什麽?”
魚唯小實在不想將那兩個沉重的字眼再重複一遍。
“哎呀,你們不要這樣好不好?”熊丁丁頓時覺得現場亂了,極其後悔沒有從一見麵就開始勸和,實在不該把蔡依蝶那個破事搬出來打擊他兩人此刻不堪一擊的關係,“既然扯平,就當沒事發生,往後好好在一起彌補不就成了?可千萬別提離婚呀,唯小,我知道你說的一定是氣話,你將來會後悔的,你快把話收回去!”
“說出來的話跟生出來的女兒一樣,哪是想收回就能收回的?”魚唯小反問熊丁丁。
在她以為:最大的隱患仍是芸豆,而並非蔡依蝶。
蔡依蝶隻不過是個導火索,是個無法繼續在一起的借口罷了。
才見麵話不過三句就談崩,那些千裏迢迢的思念和隔山遠水的擔心,在各自的暴躁和失控的情緒裏,統統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