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異地相遇,怪緣分太深
“有學生到美國進修有什麽值得你這麽憤懣的?難道你剛從畢業生晉升為輔導員,就急著為本校的生源率操心了?”田覓覓還沒把事情說穿的時候,魚唯小不以為然。
“那個女學生,原本隻比我們小一屆,大前年高考,考砸,前年高複,還是考砸,但最後仍是通過後門強塞進了我們學校,高中就是校花,到了大學,混到大二,更是出挑的校花,拽得不得了!”
“蔡依蝶!?”魚唯小突然頓悟,卻沒了更深層的領悟,“那又怎樣?蔡依蝶去美國,有什麽值得你這麽激動的?”
田覓覓忽然明白為什麽老話說女人生了孩子智商就會下降,果不其然,於是隻好循循善誘地提醒魚唯小,“我當然沒必要那麽激動,我隻是替你激動,蔡依蝶哎!美國哎!安日初哎!”
說到最後三個字,魚唯小豁然跳起來:“安日初!蔡依蝶……她要去勾引安日初?!”
該激動的時候不激動,該冷靜的時候卻不能冷靜,田覓覓隻好安撫她:“你醒醒,我隻是跟你匯報了一個情況,具體為了什麽我不清楚,我隻知道蔡依蝶這些年來對你老公仍舊沒有死心,在學校裏叱吒風雲的時候仍舊三句不離安學長,儼然你老公就是她的人,現在聽說安日初去了美國,這丫連書都不念了也跑過去,你說幹嘛?我雖然隻是猜想,可不得不提醒你提防,當然啦,你自己也首先要有判斷,別瞎想,冷靜處理,和為貴。”
“和為貴個屁啊!都火燒眉毛了!”田覓覓一開始繞彎子,後來說了那麽多,就是為了避免魚唯小衝動,可結果這丫還是爆發了,“我要去美國,我要去找安日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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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豆才兩個月大,田覓覓以為把蔡依蝶那件事告訴魚唯小,她不會衝動到真的拋下芸豆一個人跑去美國隻為提防尚且還在質疑階段的小三兒,說不定人家蔡依蝶去美國真的是學習去的,雖然這個理由根據蔡依蝶以往對學業的熱衷程度完全站不住腳,但魚唯小也不帶說幹就幹,某一天突然就默默買好了飛機票,突然就飛越了太平洋。
這一舉動,把國內的小夥伴們驚呆了,而等到發現魚唯小已經出國後,撥打她的手機,居然顯示關機,起初以為還在飛機上,然而隔幾個小時打一下,仍沒有反應。
其實魚唯小不是故意玩失蹤的,一開始田覓覓她們發現她不見了打她手機得知關機,的確是因為在飛機上開啟了飛行模式,但後來再打,卻是因為魚唯小丟了手機。
笨笨的魚唯小第一次坐飛機跨太平洋,一下飛機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走,跟著隊伍去拿行李,便把隨身攜帶的包包順勢擱在了空行李車內,等到了行李區想要拿箱子,卻發現看錯數字排錯隊伍,又立馬跑到另一個行李區,這個時候,慌張且淩亂的魚唯小就把行李車給落在了原地,同時包括自己的包。
等魚唯小好不容易找回了她的大行李箱,這才悲催地發現行李車不見了。
立馬詢問機場保安人員有沒有看到一個粉紅色的豹紋包,因為語言不通,魚唯小的英文水平又拙劣,打自考出大學英語六級就把單詞本丟一邊的她,把“粉紅底色豹紋”的手提包描述成“粉紅豹”的手提包,於是機場工作人員就開始幫她尋找印有粉紅豹形象的包,結果自然是杳無音訊,急得魚唯小更加暴躁,要求“Making a phone call”,然而鑒於她態度惡劣、行為怪異——大約是狂躁到跳來跳去的地步,所以老美居然拒絕給她打電話,儼然擔心她通知恐怖分子同謀似的,非要盤查她的簽證甚至行李箱。
魚唯小怒了:她出門得及,行李箱是風卷殘雲般收拾的,內衣內褲衛生巾什麽都是胡亂放的,要是被翻出來,魚唯小一個年輕少婦麵子上還真是掛不住,所以死死趴在行李箱上不準搜,還嚷嚷:“我跟你們這群蠢驢簡直說不清楚了,我要翻譯,去給我請個翻譯,I need an interpreter!interpreter!”
這句話工作人員們聽懂了,幾個人交頭接耳了一番,一個人走出去,另外兩名黑人依舊雙手抱胸地守著魚唯小,不讓她離開監察辦公室。
魚唯小苦逼地繼續趴在行李箱上,在這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異地他鄉,想哭怕丟人,想發飆又怕被抓起來,想回家……又不甘心,越想越委屈,眼淚終於還是迷蒙了視線,鼻子酸酸的,喉頭哽咽,強忍著憋住,這個時候,剛才跑出去找翻譯的人回來了。
魚唯小心想:就是嘛,我堂堂大中華最不怕跟人比的就是人口,全世界有四分之一的人都說漢語,你美利堅的機場裏難不成還沒個會說漢語的?
果然,跟著工作人員進入辦公室的,是個不僅會說漢語,而且還是個足夠了解魚唯小暴躁脾氣的中國人。
“傅澤?!”幾乎是不敢相信,魚唯小使勁揉了揉眼睛,才驚呼出口。
這貨不是在歐洲嗎?
這個時候出現在魚唯小麵前的是任何人魚唯小都能接受,甚至是安日初,那也是相當浪漫的感動,可是……現在的情況,著實令她措手不及。
“怎麽是你?”
看著魚唯小披頭散發地從她那隻大行李箱上站起來,傅澤都能夠想象片刻前這丫是怎樣發了瘋抗拒嚇壞老美的。
“我也是剛下的飛機,正好到美國辦事。”
以前傅澤還在國內的時候也老跑美國,他家傅氏集團在美也有生意,看來現在他即便是遷移到了歐洲,也不曾落下家族生意,隻是今日的重逢,簡直是個幾率低到不能再低的可能,唯有推功於緣分,才能解釋。
“那他們就找你來做翻譯,也太給你麵子了吧?憑什麽都是中國人,我就要受這種委屈?”魚唯小指著自己被扣押的簽證,憋屈問傅澤。
“可能因為我是他們航空公司的熟客了吧,這些都不是問題,來之前,我也沒想到竟然是你。”傅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