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部落的無奈
一直嚴於律已,天天向上的艾蒙,在關閉國內手機的同時,還注銷了微博、微信、QQ、郵箱等一係列可以與外界聯係的通訊方式,魚唯小忽然發現,這廝果然是幹保鏢的,要撤,就撤得幹淨。
“不行,這樣下去不行,我怎麽找他呢?他這不是憑空消失了嗎?”魚唯小坐在客廳裏自問自答,眼睛忽然瞄到櫥窗裏那對水晶天鵝。
那是傅澤當時聽聞自己要嫁給安日初後,托艾蒙送來的。
其實要找艾蒙,最痛快的方式就是找傅澤。
傅澤剛到歐洲,就把自己在歐洲的號碼、住址等訊息一並發送到魚唯小的郵箱,傅澤雖然走了,卻不會讓魚唯小找不到他,因為在魚唯小的身邊,還有他的女兒。
“我貌似把那封郵件給刪了……”當魚唯小猛然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把郵件垃圾箱翻了個底朝天,也終還是沒能找回來。
無奈,隻好順著毛豆撥來的電話,撥了回去。
那分明是個座機的號碼,魚唯小祈禱接聽的人千萬得是毛豆或者傅澤最好直接是艾蒙,但結果:“hello?”
寧淑!
“呃……”魚唯小本能地想掛斷,但做賊心虛的慌張在腦海裏一閃而過,想明白了若是掛斷才顯得尷尬呢,畢竟那邊的來電顯示很清楚,這是安家的座機。
算了,又不是找傅澤,而是找艾蒙,怕什麽?
魚唯小這樣一想,直接就說:“寧淑你好,我是魚唯小。”
“你找傅澤嗎?”
“不,我找艾蒙。”
寧淑的語氣很平靜,魚唯小要做的就是比她更平靜。
“艾蒙已經被我辭退了。”
“啊?”
“當初傅澤雇傭艾蒙,為的就是防我。”寧淑說。
她這樣一說也不無道理。
“現在一切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既然我已經回到傅澤身邊,再也沒人會傷害他跟毛豆,那麽艾蒙身為保鏢的存在也就沒有必要了。”寧淑在電話裏繼續說,“不過我雖然辭退了他的工作,他作為我們的朋友,這段時間以來仍和我們生活在一起。”
“那他人呢?”
“他替傅澤開車,兩人剛出門不久,你找他有事?”
“是的,我有事情問他。”
“是為了你的朋友,熊丁丁吧?”
“你怎麽知道?”魚唯小覺得驚奇。
“那件事,傅澤或多或少跟我講過,艾蒙也為此消沉過一段時日。”
“既然你知道,你介意告訴我嗎?”
“其實離開你的朋友熊丁丁,並不能全怪艾蒙。”寧淑說,“艾蒙他是中東人,你知道,他的祖籍源自一個古老部落,他們有習俗,男孩一出生就要定娃娃親,全有父母決定,成年後娶妻,跟我們中國的童養媳差不多,但是艾蒙從小就離開了部落,常年在外,他也一直以為這樣子就可以擺脫部落的舊老習俗,可他沒想到去年他父親突然去世,去世前留下的唯一遺願,就是讓艾蒙迎娶並善待他的童養媳;
“艾蒙多年不在父母身邊盡孝,甚至連他父親生病都不知道,一直照顧他父母的都是他那個從小訂了親的媳婦,所以艾蒙不可能違背他父親的意願,所以才回到部落和那個女孩完了婚,自然也就跟你的朋友斷了緣分。”
“那他媳婦呢?”
“他媳婦依然留在部落,他們從未踏出過那片土地的人自然也適應不了外麵的世界,艾蒙現在頂著個已婚男人的頭銜,自然和從前不同了,差不多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另外據說艾蒙那段時間一度對熊丁丁很冷淡,後來被幾次三番地追問才說明自己已婚,其實他的婚姻完全是突如其來做不了主,你朋友熊丁丁卻以為他欺騙自己的感情,和他大鬧了一場,幾乎快打起來,那時候毛豆在場,被嚇得不輕。”
魚唯小掛斷電話,心情鬱鬱。
這件事必然傷害熊丁丁不淺,可也的確怪不了艾蒙,那是個實誠的男子,不想對不起兩個女孩,隻能放棄其一。
偏偏放棄的,還是他心儀的。
而從此背著個有名無實的已婚頭銜,艾蒙除非回到部落和他那個沒有感情的童養媳培養感情,否則隻怕要在部落外的世界裏孤獨終老了。
“他們兩個沒能修成正果,實在是太可惜了!”晚上,和安日初一起靠在床上玩遊戲,魚唯小不禁感概,“原本多麽登對的兩個人,異國帥哥艾蒙不嫌棄我們丁丁的胖,我們丁丁家人也能接受一個洋女婿,可就這樣,不歡而散了。”
安日初玩遊戲玩得正激烈,半句話的回應也沒有。
魚唯小放下手機,翻了個身,繼續感概:“你說艾蒙就算娶了那個部落女孩又怎樣?根本就不會生活在一起,擺明了要絕後嘛?”
“人家絕不絕後那是人家自己願意,要你瞎操心幹嘛?”安日初漫不經心地說,“何況他不想絕後,可以回部落過原始生活呀,說不定人家部落還能一夫多妻,說不定隔個三五年他艾蒙的孩子都能組一個幼兒園了呢。”
“有你這麽損的嘛?”魚唯小推他一下,導致他正在飛跑的小黃人撞死在沙灘上,原本可以刷新的紀錄宣告失敗,頓時很泄氣,起身下床,“我還是跟芸豆玩去吧。”
“芸豆好不容易睡著了你別去吵她,陪我聊聊天,我好煩悶。”魚唯小拉著他作撒嬌狀。
安日初回頭,臉色有些許的沉悶:“是不是今天為了打聽艾蒙的事,你打電話給傅澤了?”
魚唯小眼睛一眯,似乎領悟到什麽:“怪不得你今天整個下午都沒給我好臉色看,原來是為了這事在吃醋呢!”
安日初沮喪地搖了搖頭,忽又難過地點了點頭:“我的確為這事吃醋,我怕我可愛的嬌妻又被人勾走,可更令我難過的,是短時間內,我可能沒辦法陪在你跟芸豆的身邊了。”
聽得這話,什麽小黃人什麽艾蒙熊丁丁立馬在魚唯小的腦子裏揮散開去,她騰一下坐起身來看著安日初,緊張問:“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