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01章 我這個前妻,這個時候出現,
鬼使神差的,秦煙報了醫院的地址,她抿了一下唇,司機已經開著車往醫院的方向走了。
車子過了紅綠燈,那條路又是單行道,再讓司機掉頭,似乎有些不可理喻。
一見鍾情距離醫院不遠,五分鍾就到了。
秦煙付了錢,下了車。
周遭高樓林立,秦煙走到一邊的花店,開了口:“給我一束適合看病人的花。”
“滿天星可以嗎代表著關懷”
秦煙心裏想著事情,根本就沒聽清楚後半句,點了點頭說可以。
花店裏有包好的,秦煙問了價格,抱著花出了店門,直接搭乘電梯去了s樓層。
在薄雲深的病房門口,站了好一會兒,秦煙依舊有些抵觸進去。
她歎了一口氣,打算離開的時候,許霖推開門走了出來。
“秦總”
許霖怔愣了一下,看見她懷裏的花,他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笑著說:“您是來看望薄總的吧”
“怎麽不進去”
秦煙深吸了一口氣,忽然笑了:“你們薄總明天就要做新郎了,我這個前妻,這個時候出現,似乎不太好。”
況且,網上那段她陪同薄遠山薄媽媽吃飯的流言還在滿天飛,薄家沒有辟謠的趨勢,林蔓和薄雲深似乎也不打算澄清。
許霖幹笑了一聲,先一步接過花束,然後打開了病房的門,低聲說:“秦總,您進去吧,薄總還沒有休息。”
秦煙點了點頭。
來都來了,何必逃避,況且十一年前的事情,她是真的想在薄雲深娶別人之前,做一個了解。
秦煙推門走了進去,病房裏很空,床上也沒人,許霖笑了一下,低聲說:“您等等,薄雲深可能去了衛生間。”
秦煙從善如流,點了點頭。
許霖將花束放在病房最顯眼的地方,然後才找了個借口離開。
秦煙站在病床前,等薄雲深。
她沒有坐,床頭櫃上的那一份文件自然而然的落到了秦煙的眼睛裏。
雖然在檔案袋裏麵,但是袋子的右上角,還有一個小標簽,上麵隻寫了兩個字“遺囑”。
秦煙眉心狠狠的一跳,心裏那種不安漸漸深重了起來。
她下意識的伸手拿了起來,將文件取了出來。
第一張是薄雲深手寫的,他的字,秦煙認識,而且,遺囑人後麵清清楚楚的標明了薄雲深的名字。
第一,我位於海灣香榭,香檳麗舍等所有房產,於我本人死後,辦理產權變動,由愛女秦茵茵繼承,在其成年之前,交由前妻兼茵茵生母秦煙保管。
第二,我在薄氏的股份,由愛女秦茵茵繼承。
秦煙一條一條看下去,動產不動產,都由秦茵茵繼承,這些東西,折合成錢,近乎是一個天價數字。
關鍵是,薄雲深是簽了字,摁了手印的。
再下麵是薄雲深的身體健康檢查,以及立遺囑時,能夠證明薄雲深是清醒人的在場人員簽字,一個許霖,一個顧瑾言。
秦煙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一點驚喜都沒有,心裏除了苦澀,再無其他。
薄雲深從衛生間裏出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背對他站著的秦煙。
她背影纖細,微微低垂著頭,裸露出一段白皙幹淨的脖頸,薄雲深愣了一下,哪怕是秦煙沒有回頭,但是足夠薄雲深認出來。
她是秦煙。
他目光轉了一下,落在床頭放著的一大束滿天星上麵。
她是特地來看他的
薄雲深意識有些飄忽,秦煙買滿天星做什麽
如果他沒有記錯,滿天星的花語似乎有思念,真心喜歡
她明知道,明天他就要娶別人了,為什麽在這個時候,送這麽容易讓人想歪的花
還是說,秦煙不想讓他娶林蔓
雖然明知道沒有這種可能,但是薄雲深還是控製不住,萬一呢
十一年前的事情,依舊曆曆在目,萬一秦煙跟他一樣,割舍不掉那種過往呢
薄雲深往前走了兩步,秦煙顯然聽到了聲音,她忽然回了神,纖細白皙的手指上,捏著薄薄的兩張紙。
宛如大冬天裏,兜頭一盆冷水潑了下來,薄雲深瞬間清醒了過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麵色深沉,“你怎麽來了”
秦煙也顧不上問百樂門和十一年前的事情了,她搖了搖左手裏的文件,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我沒有記錯,這份文件是在檔案袋裏裝著的,算是我的隱私,秦女士趁我不在,看我的文件,還來質問我,這是什麽操作”
秦煙長出了一口氣:“你才多大,現在立遺囑,不覺得不合適麽而且,你明天就要娶林蔓了,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別的孩子,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茵茵,你腦子被驢踢了麽”
薄雲深眸光又沉了下去。
他盯著秦煙,她瘦了。
他曾經抱過她,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
就算是陸翊不說,其實他也猜得到,秦煙的身體狀況,實在是不適合給她捐獻骨髓。
“你不是一向不喜歡蔓蔓麽還打算給蔓蔓說好話”
“我怎麽不清楚,秦小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善良,竟然還想著讓我把東西留給討厭的人。”
秦煙沉默了一下:“你別轉移話題,我這是就事論事”
薄雲深走到秦煙麵前,漆黑的瞳孔近乎貪婪的在她的臉上落下了一瞬間,又飛快的移開。
他在床上坐了下來,擦著她的肩膀越過她,鼻翼之間,似乎隻剩下了秦煙身上的氣息。
薄雲深的指尖顫動了一下,強壯鎮定的開口:“我的東西,我沒有支配權,我想留給誰就留給誰”
“嘶”
秦煙突然伸手,將薄雲深寫好的遺囑撕了個粉碎,將男人幾乎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噎了回去。
他睫毛抖了抖,烏黑的眼珠望向秦煙。
秦煙將碎紙塞到了手包裏,留下一部分扔到了垃圾筒裏,她口吻涼涼的,看著薄雲深問:“我問你,百樂門火災,別人都跑了,你往裏麵衝什麽”
“你問這個做什麽”
薄雲深抿了一下唇,不知道是不是坐著的原因,他總覺得自己身上的氣勢,不如站著的秦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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