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84章 林蔓不甘心
顯然,醫生的話並沒有說完,但是薄遠山和薄媽媽都清楚,醫生沒說完的話,是什麽意思
林蔓聽到這裏,直接轉身離開了醫院。
請柬已經發出去了。
站在醫院的大門口,林蔓臉上神色隱晦。
薄雲深已經同意娶她了,他點了頭,她費盡心機從秦煙手裏搶回來的男人,她渴望了十多年,讓她就這麽放棄,她是真的很不甘心。
林蔓摸出來手機,找到秦煙的號碼,給人打電話。
這個號碼,是她從薄雲深的手機上找到的。
國內外的有時差,林蔓打電話的時候,秦煙剛起床,她記性好,認識林蔓的號碼。
看見來電的人是林蔓,秦煙的眼睛裏飛快的閃過了一抹厭惡,秦煙毫不猶豫,直接掐斷了電話。
林蔓不甘心,又打了一遍。
秦煙自始至終都沒有接。
薄雲深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病房裏寂靜的幾乎落針可聞,他手背上吊著一瓶水。
看著和他平常的顏色不一樣,薄媽媽和薄遠山以及許霖顧瑾言都在,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沉寂,薄雲深下意識的抿了一下嘴角。
先發現薄雲深醒來的人是許霖。
“薄總。”
薄雲深應了一聲,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已經快到淩晨了。
“雲深,你醒了,媽給你煮點粥吃”
“不用了,我不餓。”薄雲深低聲說:“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在醫院裏做什麽守著我我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都回去休息吧。”
顧瑾言點了一點頭,說:“薄叔叔,陸姨,你們先回去休息,老薄這裏有我。”
薄媽媽沒能控製住,先紅了眼睛,她強忍著沒有哭,小心翼翼的看著薄雲深,低聲問:“雲深,你在洛杉磯養病,有沒有見到秦煙啊”
聽到秦煙兩個字,薄雲深神色微變,但是他收斂的太快,快的幾乎讓薄媽媽以為,是她眼花。
“蔓蔓呢”
薄雲深率先轉移話題。
薄媽媽頓了一下,這個時候才反應了過來,從薄雲深出事到現在,林蔓竟然都沒有出現過。
她深吸了一口氣,忽然想到了秦煙。
以前,薄雲深生了病,秦煙總是第一個到場的,而且,秦煙很會照顧人。
她清楚薄雲深什麽藥能用,什麽藥不能用,唯獨出了一次差錯,還是上次,薄雲深背上大麵積燒傷時
薄媽媽心口絞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後悔了,後悔當初把秦煙得罪的那麽徹底。
男女之間,有時說的不過是個氣話,是她蠢,當了真。
薄遠山對薄雲深可沒有薄媽媽那麽溫柔,他看著病床上的兒子,麵無表情的說:“醫生說,你體內發現了,癌細胞的活動跡象。”
薄雲深有心理準備,一點意外都沒有,甚至嘴角譏諷的挑了一下。
“還有呢”
薄遠山擰了擰眉心,薄媽媽說:“醫生說,你的身體並沒有任何生病的跡象,這麽突然,懷疑你接觸了誘發癌細胞的藥物”
薄媽媽有些想哭,話有些說不下去。
薄雲深抿了一下唇角。
他在洛杉磯的食物都是許霖安排的。
用藥也是醫院根據他身體的情況開的藥,沒有用錯藥,沒有亂吃東西
薄雲深忽然想到了秦茵茵。
在約瑟夫人家裏,碰見秦煙的時候,他將茵茵帶走了。
他吃了茵茵給他的糖。
但是顯然,茵茵三歲,她不可能給他亂七八遭的東西。
薄雲深又想到了秦煙。
秦煙是不是恨他
恨當年他不辭而別,才用了這種報複手段
薄雲深不想這樣想秦煙,但他恢複的為數不多的記憶告訴他,當年秦煙可能是真的沒有跟他在一起的意思,在一起之後也沒有分手的意思。
薄雲深眸光閃了閃。
他患上了血癌,如果秦煙不肯給他捐獻骨髓,基本上,他毫無生機。
薄雲深深吸了一口氣,薄媽媽已經控製不住,哭了聲音,“雲深,媽不是讓你死的,我現在就去機場,我親自去洛杉磯,去找秦煙,不管用什麽辦法,我會想辦法讓她來給你捐獻骨髓。”
薄媽媽說著,忽然起身。
薄雲深伸手拉住了薄媽媽。
薄媽媽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薄雲深。
“雲深”
“別去。”
薄媽媽頓了一下,聽到薄雲深說:“我討厭秦煙,三年前結婚那天,我和她說的話,您應該聽到了,我當時就說,我寧肯死,也不會接受秦煙捐獻的骨髓。”
薄媽媽嘴巴張大,她驀然轉身,一巴掌抽在薄雲深的臉上。
手心發麻,薄雲深的臉上飛快的浮上了一層紅暈,巴掌印鮮明。
薄媽媽身體抖了抖,看著他飛快紅腫起來的臉,心裏仿佛有一把刀,痛不欲生。
“你說這話的時候,想過我和你爸麽我們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如果你死了,誰給我和遠山養老送終”
“我”
薄媽媽喉嚨哽咽了一下:“我和你爸白發人送黑發人,三次了我們不想經曆第四次”
薄雲深臉色不變,低聲說:“媽,我不信這個世界上,隻有秦煙的骨髓能夠救我。既然秦煙可以,就去試試秦時成和秦明川的。”
薄媽媽臉色稍霽,隻要薄雲深不是抗拒治療,她心裏就算是鬆了一口氣。
“如果秦家兩位父子,可以和我配型成功,他們想要錢,想借薄氏的勢都無所謂。秦煙油鹽不進,什麽都不肯要,我不喜歡欠人東西,更何況是一條命”
“媽,因為骨髓,三年前我已經被賴上了一次,我不想再被賴一次”
薄雲深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但是薄媽媽卻一點都沒有懷疑。
她哭了一會兒,深吸了一口氣,說:“好,我現在就去聯係秦家,看看秦時成和秦明川的骨髓和你能不能配型成功。雲深,你要答應我,如果不可以,我再找秦煙,你不能拒絕。”
薄雲深笑了。
“媽,醫生不是說,我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嗎你現在哭太早了。”
薄媽媽擦了擦眼淚,薄雲辭三位兄弟的死亡,是薄媽媽心口的一根刺,紮的她這些年都鬆不過一口氣,更生怕薄雲深出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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