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81章 這一抹笑,宛如曇花一現。
秦煙說著,笑了笑。
這一抹笑,宛如曇花一現。
她隔開薄雲深,順了一下頭發,轉身離開。
薄雲深站在原地,背後是茂密的薔薇,麵前是女人被熱風掀起了一點的黑色裙角,她的身影,就在眼前,薄雲深一伸手就能抓到她。
大掌伸了出來,卻始終沒能拉住她。
薄雲深胸口不痛,卻悶悶的,他定定的看著秦煙的方向。
他說。
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的好不是空空白費。
薄雲深想追上去,問問秦煙。
結婚三年,是不是這三年裏,她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一意孤行的,她非要離婚,是不是代表著,她不願意再堅持,再試下去
薄雲深的胸口越來越悶。
她不是覺得她捂不熱他這塊石頭,是覺得他不配她堅持下去了嗎
看著秦煙離開的背影,薄雲深隻覺得,答案其實呼之欲出。
但是他忽然不敢問了。
秦煙獨自回了別墅,她臉上沒有不愉快,許霖還以為秦煙和薄雲深和好了,笑眯眯的走上前,問秦煙:“太太,薄總”
秦煙目光轉到許霖臉上:“許秘書,你又不是我家的用人,不用稱呼我太太夫人之類的。”
許霖身體一僵,明了了。
如果秦煙和薄雲深和好了,會直接嗬斥,會羞澀認了,但是秦煙大大方方,反而更加證明,他們之間其實什麽都沒有了。
更像是說清楚了,再也不往來了。
許霖心裏一咯噔,道了歉,然後匆匆出門,去找薄雲深。
秦茵茵歪著頭,看向秦煙。
她眼底澄澈幹淨,她坐著,秦煙站著,兩人對視一眼,秦茵茵莫名有些想哭,她看著秦煙,勉強笑著問:“媽媽,林蔓真的有了爸爸的小孩嗎”
“會給我生一個弟弟”
秦茵茵說著,眼睛裏染上了一點淚意。
看的出來,秦茵茵真的很難過。
秦煙停頓了一下,沒有騙茵茵:“沒有。”
“林蔓在騙你。”
秦茵茵還來不及笑,秦煙補充了道:“不過以後會有,茵茵,你爸爸他是個普通人,也不是個普通人,他會再有孩子,不管給他生孩子的人是誰,都和沒關係。”
秦茵茵眼睛瞪圓。
“林蔓討厭媽媽,連帶著,也討厭你”秦煙開口:“以後她說的話,媽媽希望你不要全部都信你要學會自己明辨是非,自己弄清楚什麽人可以信任,什麽人不可以信任。”
“不要傷了自己在乎的人的心,如了和自己無關又等著看你笑話的賤人的意”
這是第一次,秦煙在秦茵茵麵前罵人。
但秦茵茵看著秦煙的眼睛,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媽媽,我知道了。”她抿了一下,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媽媽,那你呢你會給我再找一個爸爸嗎”
秦煙默了一下。
半晌才說:“媽媽也不確定,但是媽媽答應你,近幾年不會,而且,就算是媽媽想要嫁人了,也會先征求你的同意。”
“你願意了,媽媽才會願意。”
“媽媽,我喜歡時叔叔。”
秦茵茵有些委屈,秦煙怔忪了一下,忽然笑了。
這邊,許霖一出門,就找到了薄雲深。
他站在花叢裏,身軀高大健碩,隻不過臥病在床的時間久了,身上帶著幾分急不可見的孱弱,就連許霖也分不清楚,他臉上的蒼白,到底是因為秦煙說了什麽傷害他的話,還是單純的因為,他生了病。
“薄總。”
薄雲深驟然回神,看了許霖一眼。
他忐忑不安的看著他,薄雲深清了清嗓子,低聲開口:“走吧。”
“茵茵小姐”
“回頭再說。”
許霖應了一聲,趕忙去開車。
上了車,薄雲深一直坐在後車座上,閉著眼睛休息。
許霖開著車,快到醫院的時候,薄雲深接到了薄媽媽打過來的電話。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停頓了半晌,才接電話。
“媽。”
薄媽媽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薄雲深:“雲深啊,林蔓是不是去了洛杉磯”
林蔓昨天剛到的時候,許霖就已經跟他坦白了,是他跟薄媽媽說了病房號,醫院。
薄媽媽想幫林蔓,他都清楚。
薄雲深對林蔓所有的情誼,都被茵茵說她要將她丟在山裏,喂狼耗空了,剩下的遷就,也是為了之前八年的陪伴。
薄雲深頓了一下。
“嗯,在。”
薄媽媽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雲深,你和林蔓的婚禮,是媽太著急了,你要是不願意,跟媽媽說,我來想辦法,取消這門婚事”
“你不是請柬都影印出來了嗎”
電話裏一陣沉默,薄雲深臉上一絲表情都沒有,腦海裏,反反複複都是秦煙拿兩句話。
薄雲深,我累了,我不願意跟玩這種把戲,娶了我的時候,想著林蔓的好,要與林蔓結婚了,你又後悔和我離婚
我不想回頭,因為你的心思隻有你自己清楚誰知道,我跟你回去之後,你會不會又和林蔓攪和在一起
薄雲深抿了一下嘴角,低聲說:“請柬發吧,我明天回國,會帶蔓蔓一起回去,結婚的日子,你和蔓蔓商量。”
薄媽媽大駭,剛想說什麽,電話已經掛了。
她懵了一下,下意識的看向坐在書房裏的薄遠山。
“雲深說什麽”
“煙兒哄回來了嗎”
薄媽媽仿佛啞了一樣,反應了好一會兒,才回答薄遠山:“雲雲深讓我發請柬。”
薄遠山愣了一下:“什麽請柬他這麽快就哄好煙兒了要重新結一次婚”
說著,他向來威嚴的臉上,染上了一抹淺笑。
薄媽媽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低聲說:“他讓我發和林蔓結婚的請柬”
書房裏瞬間沒有了聲音。
五分鍾後,薄遠山拍了一下桌子,低聲說:“發”
“去發”
薄媽媽心口顫了顫,要是薄遠山沒給過她,秦煙還可以給薄雲深捐獻骨髓的可能,這會兒她可能隻有報複的塊感
但現在,薄遠山這麽說,薄媽媽隻覺得心口劇痛。
“遠山”
“那個孽畜,想娶誰娶誰,任何人都不能幹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