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86章 秦煙轉身就求到陸翊這裏了?
指尖在那串熟悉的數字上停留了一瞬間,他抿了抿唇,動作頓住。
昨天晚上,秦煙打電話給他的時候,就問他,今天手術是不是能如期開始。
薄雲深舔了一下唇角。
她早就覺得,他會借著自己的權勢,壓住醫院高層,不讓秦茵茵好好做手術
寧肯出院,寧肯自己的女兒不做手術,她也要跟他死扛到底,不肯服軟
薄雲深早就知道,秦煙的脾氣硬,但是他不知道,秦煙的脾氣竟然這麽硬。
對上蔓蔓,她的怨念太深,深的令人發指
薄雲深收起手機。
難道秦煙給自己的女兒做個手術,還要他安排好病房,安排好專家,安排好一切之後,再跪著求她回醫院做手術麽
她既然要拉開距離,那麽這件事情與他而言,是個好事。
該後悔的是秦煙才對。
薄雲深發動汽車引擎,調轉車頭,直接離開了醫院。
從百樂門受傷之後,薄雲深很少去公司,他心裏浮躁,一直到了薄氏大廳,那種心神不寧的感覺都不曾降下去。
薄雲深往總裁專用電梯的方向走了幾步,路過員工電梯的時候,看見了從裏麵走出來的陸翊。
他手上拿著車鑰匙,手臂上搭著一件薄款西服外套,一看就是要出公司。
薄雲深眯了眯眼角,秦煙剛出院,陸翊就出去,是不是有點太巧了
薄雲深忽然想起,秦煙說,陸翊認識一個眼科權威。
這是搭不到他這條線,秦煙轉身就求到陸翊這裏了
迫不及待的跟他拉開距離,但是碰上陸翊,又恨不得黏上去,秦煙耍他們表兄弟耍的很厲害麽
難怪秦煙出院出的那麽幹淨利落啊
薄雲深冷笑一聲,正打算離開,陸翊忽然叫住了薄雲深。
“雲深”
薄雲深步伐一頓,側過身,他眸光沉沉,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陸總監,距離下班還有半個小時左右,你這是有事要先離開”
陸翊一向溫潤,他笑的如沐春風:“雲深,我請了假。”
“茵茵的眼睛要開刀,聽秦煙說,桐城中心醫院壓著她的手術,不讓她做。”
“雲深,這是你的意思吧”
他的意思
不錯
真要算起來,是有他的原因
哪怕是昨天晚上,他叮囑過院長,今天早上如期給茵茵做手術,但是院長疏忽,確實壓了手術。
“陸總監這是在質問我以什麽身份秦總監的前男友,還是小破孩兒的親生父親”
薄雲深不鹹不淡,從褲兜裏摸出來一根煙,叼在嘴裏。
陸翊笑了笑,搖頭說:“我沒有質問你。”
“我隻是想告訴你,秦煙決定親自給茵茵做手術。”
“她說她沒動過刀子,讓我過去陪著她,這樣可能會安穩些。”陸翊眼底的笑意幻化成了嘲弄:“雲深,你把秦煙逼到這種地步,就不擔心她一氣之下,跟你離婚,姑父知道之後,再動怒嗎”
薄雲深點煙的動作頓住。
秦煙要親自給秦茵茵動刀子
她是不是還打算錄個視頻,放給老頭子看
還離婚陸翊對秦煙不是了解很深嗎不拿到薄家的繼承權,不弄死他,秦煙舍得離婚
他剛打算說話,陸翊已經拎著手裏的衣服,出了大廳。
薄氏大廳裏還有其他的人,氣氛卻因為陸翊和薄雲深的的幾句對話,變得非常沉重。
大廳裏的人,眼神驚異的看著薄雲深,男人視線一動,眾人紛紛低下頭。
薄雲深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複雜。
他走到總裁專用電梯口,又折過身。
秦茵茵明麵上,還是他薄雲深的女兒,不能就這麽讓秦煙拿著他的女兒練手
還有,誰知道秦煙是不是又琢磨出來一個什麽新的招式,來對付他
他不能讓秦煙得逞
薄雲深的步子比進公司時還要快,陸翊的車子他認識,薄雲深開著車,遙遙跟著他,到了桐城第二醫院。
他抬頭看了一眼不太大的醫院,這家醫院,薄雲深知道。
陸家有投資。
薄雲深沒急著下車,在車上抽了一根煙。
桐城中心醫院裏出來,沒有經過治療的病人,一般沒有醫院敢出頭去接受。
如果陸翊不是秦茵茵的親生父親,他敢頂著他的壓力,將秦茵茵挪到第二醫院
第二醫院也是夠可以的,病人來就診,還要病人家屬親自操刀。
薄雲深掐滅指尖的煙蒂,摸出手機,給桐城中心醫院的院長打了一個電話:
“今天早上,原定給茵茵做手術的醫生,你電話通知一下,二十分鍾之後,第二醫院手術室門口集合。”
“晚一分鍾,遞交辭職報告。”
陸翊找到秦煙的時候,她正抱著秦茵茵坐在醫院走廊裏的塑料長凳上。
秦茵茵縮在她懷裏,安安靜靜的睡著。
但她微微蹙著眉,眼瞼下方還帶著淚痕。
陸翊手指蜷了蜷,低聲問:“秦煙,怎麽坐在這裏”
秦煙眼底微動:“沒安排好病房,而且也沒有接茵茵這台手術。”
雖然沒指名道姓,口吻裏也絲毫沒有怨念,但陸翊明白,秦煙也心知肚明,整個桐城,無人不礙於薄雲深的壓力,沒人敢給秦茵茵做手術。
秦煙和薄雲深關係不好,不敢做。
秦煙和薄雲深關係甚篤,更不敢動手。
秦煙抱著秦茵茵,坐在走廊裏,一顆心都快熬幹了,加上是夏天,她身體本來就不好,體內水分流失的厲害,親眼眼前陣陣泛黑。
“走,我去跟院方說,手術室空出來,留給茵茵做下一台手術。”
秦煙嘴角抿了抿,聲線低低的:“陸翊,謝謝你。”
她動了動,對著陸翊說:“我用不上勁,你幫我抱一會兒茵茵,成麽”
陸翊愣了一下。
秦煙的倔強,薄氏上下幾千名員工,有目共睹。
這麽低聲下氣的請他抱茵茵,可見她真的提不上勁,也累到了極致。
陸翊即刻俯身,接過秦茵茵,他眉梢溫淡,聲音淺薄:“秦煙,和雲深離婚吧。”
“三年了,該作的你都坐了,該付出的你都付出了,結果你應該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