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酒香
皇上為什麽會賜死香妃？有人說是因為香妃恃寵而驕導致皇上對其心煩，最終引來殺身之禍，還有人說香妃因為終日聽著皇上心中的所憂慮的事，知道了太多內幕，皇上為了滅口才忍痛把香妃給殺害了，更有人說香妃是妖魔鬼怪想要害皇上，卻被皇上的真龍天子之氣給傷了，皇上為了江山社稷，把她給殺了。
到底是什麽原因，他無從所知這也不是他可以妄加猜測的，但是他最起碼知道，最後一個說法是無稽之談，他見過香妃，為人端正一身和氣，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一定是記恨香妃許久。
在這深宮之中，他見過太多的一夜榮寵聖恩，之後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也見過太多一夜幾年辛苦因為皇上的一句話回歸原點，甚至跌落至更深的地獄。
想想也對，就連陪伴皇上最久、後宮的第一正主的皇後，在皇上麵前都有君臣之別，更何況是他這種小人物呢？
對於香妃這件事，給了他一個警醒，讓他在服侍皇上的時候更加上心。
隻可惜了這美酒，等到他再次伺候皇上用菜的時候，竹靜宮已經易了主，帶著端菜小太監，來到竹靜宮宮門，門匾已經換成“菊歸閣”。
聽說這位新來的娘娘喜歡菊花高尚的品格，後宮裏的各位娘娘在這裏的宮裏熏的都是牡丹、杏花、杜鵑花香，而這位娘娘獨愛菊花香，特地命宮裏的調香師，用各色各樣的菊花專門調製了一款獨一無二的菊花熏香，名“九菊”。
久而久之最初的那股酒香味，在張帆的腦海中逐漸模糊，今日因為昨日的迷路二來到這個小山村，在這個院子裏，意外地喚醒了他腦海裏最深的回憶。
“張帆，你在幹嘛？”
李冰看著張帆閉著眼睛，做出一副陶醉的模樣有些不解，難道他們進的不是尋常人家，而是迷魂洞？
“你們難道沒有聞到嗎？”張帆睜開雙眼，眼底劃過一絲震驚，不過又想了想，也對李冰又不是行家。
“沒有。”
仔細聞過一番的林睿妍，搖了搖頭，她並沒有聞到什麽張帆說的酒香味，這裏除了農村空氣的尋常清新之外，並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你們說的是什麽，牛頭不對馬尾，什麽聞到什麽？”
李冰疑惑地問道，她隻是走了會神，四處打量打量了會，兩人說了什麽，自己就不懂了。
張帆沒有回答李冰的話，“左右開弓”拉過兩人，並且口氣有些許命令的意味。
“你們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李冰和林睿妍照做，閉上了眼睛，清風帶著一絲清涼撫過李冰和林睿妍暴露在空氣外麵的皮膚，李冰和林睿妍隻感覺皮膚的毛孔全部打開，每一個細胞都變得敏感。
鳥鳴聲、風吹樹葉的嘩啦啦聲音、風劃過的聲音……
“你們感到了這裏有什麽特別之處了嗎？”
張帆的話，在兩人耳畔的不遠處響起。
“我聽到了好多的聲音。”
閉著眼睛的林睿妍，一副開心的神情，對所聽到的一切很滿意，很好奇。
“這……也算，除了這些還有呢？李冰你呢？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嗎？”
張帆想了想，這也算一個吧，語氣帶著一些期待，等待著李冰的答案。
“沒有。”
她也隻是聽到了些令人愉悅的聲音。
聞言，張帆蹲下身子，用手指捏起一把泥巴，把泥巴放在兩人的鼻尖。
一股泥巴特有的味道，向兩人撲麵而來，同時張帆在一旁循循善誘道:“這是泥土的味道，對吧？”
“對。”
兩人幾乎是同時回答張帆，聲音重疊在一起。
張帆鬆開手指，泥土隨風散落在土地上，融合一體。
在將兩人拉到院中的枇杷樹下，用枇杷樹葉輕輕拍打兩人的鼻頭。
枇杷樹葉背麵特有的“毛絨絨”，撓得林睿妍鼻頭一癢，見狀張帆趕緊把兩人拉開。
“這是樹葉的味道對吧？”
“嗯……啊噗！”
盡管張帆已經把兩人拉開，但是還是來不及，林睿妍忍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口水全部噴在張帆的臉上，幸虧沒有鼻涕。
聽到那麽大的動靜，大概發現了什麽事情，李冰心中有數，但還是忍不住睜開一條縫，偷瞄一眼。
隻見張帆一臉無奈，大手從額頭到下顎往下滑，想要擦走臉上的口水，模樣甚是滑稽，李冰忍不住低頭輕笑。
“你……”林睿妍一睜開眼睛，就來到張帆滿是口水的臉，有些歉意，也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你閉上眼睛。”
張帆“強顏歡笑”，不知道到底是哪裏戳中了林睿妍的笑點，聽話閉上眼睛之後，哈哈大笑了許久。
過了一會兒，張帆拉著兩人往院子的中心走，院子中了許多的植物。
有杜鵑花、蘆薈、虎竹、月季花等等，還有一些他不懂是什麽名字的植物。
中心是最好“體味”這些植物的位置，於是張帆把兩人帶到這裏，放開兩人的手，並讓兩人張開雙手，做懷抱大自然狀。
各種植物的香味向兩人襲來，雜而不亂，仿佛是一個樂隊，多種樂器奏響，譜成一首動聽樂曲，多種香味撲鼻，宜人舒適。
看到兩人紛紛露出享受的表情，張帆知道是時候了。
拉住兩人的手，回到了最初的位置，也是他聞到酒香的位置。
“再仔細聞聞看，除了泥土香，植物香，樹葉香，還有什麽香味？”
張帆閉上眼睛，和她們一起嗅著空氣中的各種味道。
兩人一一排除，突然林睿妍聞到了一股不知名的味道，對不上號。
這味道說來奇怪，有一點青梅……不不不這是……
她說不出來這是什麽，感覺像是四不像，李冰也感覺到了這股味道，這股味道必須要全神貫注的去體會，不然是不會捕捉到它的。
這股味道很清新，勝過她聞過的所有香水，感覺是一株植物，因為這股味道時而輕，時而又稍重些。
這股味道似有似無，勾著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