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沒輸是我不想贏了
停了下來？
季念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公子這是在玩什麽花樣，不知道停下來就會被她不遺餘力的光圈砸死嗎。
然而，更出乎意料的是，二公子不僅停了下來，還迎麵對著季念離的光圈迎了過去。
二公子這是在送死！
反應過來二公子想要做什麽的季念離連忙衝過去，想要將自己的玄力收回來。
可是，季念離還沒來得及阻止自己發出去的玄力，二公子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季念離沒有想過要傷害二公子，即便是她發揮最大的攻擊，也是想要贏過二公子而已。
而且，二公子完完全全有能力躲開這一擊。
季念離的本意就是趁著二公子分神躲開攻擊的時候，自己再趁勢而上，將二公子打下。
可是，季念離是真的沒有預料到，二公子會連躲都不躲一下。
他不是也想要贏得比賽的嗎。
季念離看不透。
飛奔到二公子的身邊，季念離皺著眉頭蹲在二公子的身旁。“二公子，你·······”
二公子的胸口忽然化開一個血窟窿，漸漸放大，季念離甚至是可以看到二公子那顆跳動的心髒了。
可是，季念離不敢看。
別開目光，季念離緊緊盯著二公子那張本來就蒼白，如今更是血色褪盡的臉上，有些不解道。“為什麽？”
哪怕二公子說方才季念離那一擊他躲不開，季念離甚至都還可以相信。
但是，二公子胸口處裂開的這個血窟窿，就很明顯是二公子自己所為了。
季念離不是好人，但是也不會平白無故地殺人。
她沒有衝著二公子的致命點打下去的，自然也不會對二公子造成致命的傷害。
退一萬步說，季念離想要二公子死，但是也絕對不會再青年賽上，眾目睽睽之下。
二公子早就知道，季念離會不解。“因為·······本公子忽然不想贏了·······”
胸前已經裂開一個大洞，二公子每說一個字都十分的吃力。
場下周家和周老爺還是在說著什麽，聲音很大，但是二公子隻覺得，聽不見。
也終於不用再聽見那麽討厭的人說話了。
是他不想贏季念離了。
而不是，他輸了。
季念離愣了愣，明明不是什麽煽情的話，她自己也不是一個煽情的人，不知道為何，眼眶竟然感覺熱熱的？
是二公子不想贏她了，又不是她能力超群。
這麽狂妄自大的話，在此時聽來，季念離竟然覺得有一丟丟想要流眼淚的衝動。
將眼睛裏若有若無的液體倒回去，季念離抿著唇，冷笑道。“狂妄自大，待到你傷好再與我一戰吧。主持·······”
季念離正想要叫主持過來結束比賽，給二公子找大夫，可是二公子卻狠狠地壓下季念離要抬起的手。
“不要叫了。”二公子呼吸困難了，說話很吃力，可是他更不敢大口地喘氣，那樣窟窿會裂開得更快。“我不想要看大夫。”
“你想死？”季念離知道，現在這麽對二公子說話很是刺激。
但是，不這麽說，季念離怕二公子沒有求生欲。
一個人，如果沒有求生欲。再好的大夫過來看，也是徒勞。
可是，二公子卻絲毫不在意季念離的措辭一般，沒有像往常那樣露出惱怒或者想要掐死季念離的表情，而是勾唇，無力地笑了笑。
“我想死。”
淡淡然飄過來的三個字讓季念離怔住。
二公子說，他想死。
季念離無法理解。
她也是死過兩次的人，黑月哪怕是粉碎了自己的劍魂，曆經千辛萬苦將她的靈魂送到另一個大陸，也要她活下來。
二公子為什麽想死？
可是，二公子後來更加清淡但是堅定的話，讓季念離一瞬間就明白過來。
“季姑娘·······即便我贏了你，下一場·······我還是會輸的·······倒不如，輸的光彩一點·······”
至少，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能夠跟季念離一戰，卻是讓著季念離，才輸的。
“周家視我如糞土·······奪不了冠，本公子終究難逃·······為周家犧牲的命·······”
為周家犧牲？
大概就是花滿樓曾經與季念離提及的那件事吧。
“你的天賦這麽高，比本公子強一點·······”
季念離：“·······”
“所以，你贏了能夠走得更遠·······就當本公子死之前，贈與你的一份禮物了。”
季念離眼睛微紅，語氣有些顫抖，說的話卻依舊是不饒人的。“遺產嗎。”
二公子：“·······”
他大概是被季念離給氣死的。
二公子的呼吸越來越薄弱，忽然抓住了季念離的手，“你·······一定要替我贏到最後·······”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知道季念離即便是天賦異稟，但是在禹州的青年賽的選手當中，實力還是算不上是出眾的。
可是，他就是願意相信，季念離可以笑到最後。
替二公子贏到最後？
她行嗎？
季念離眼裏沒有表露什麽情緒，但是二公子知道，季念離在懷疑她自己。
抓住季念離的手不禁更緊了緊，二公子用盡全力地皺起眉頭，想要表示他對季念離的堅信。
可是，他真的太累了，真的沒有什麽力氣了。
猶豫半刻，見到季念離點了點頭，二公子糾結的五官才舒展開來，露出一抹老父親一般欣慰的笑容。
而後······十分安詳地閉上了眼睛！
“二公子！”季念離驚呼一聲。
二公子已經閉上了眼睛，沒有了呼吸。
沒有人回應季念離一句，季念離眼裏滿是痛楚。
“白堯·······”季念離想起白堯，“白堯，你能不能·······”
不等季念離說完，白堯冷淡的聲音就從季念離的體內傳入季念離的耳中。“不能。”
“主人，他都已經沒有氣了，我不是神仙·······”
能夠救活一個不僅沒氣了，胸前還爆開一個大窟窿的男人。
如果·······如果它如今是天玄的實力，估計還是有可能的。
可惜，它不是。
所以，沒辦法冒著被雷劈的風險替二公子逆改天命。
季念離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就忽然看到台下迅速衝上來一道人影，一腳將自己踢飛。
“你這個賤人！還我兒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