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布滿生機的頭頂
季念離本以為花滿樓對待二公子應該是要嫉惡如仇的。
但是，好像現在看來，越來越讓人看不透。
兩個人之間該是沒有仇恨的，卻因為一個小丫頭，讓二公子恨上了花滿樓。
而花滿樓也因為二公子終日不棄的折磨而對二公子不喜。
可是，相處下來，季念離發現了二公子對花滿樓的暗含關心，也發現了花滿樓對二公子的關懷備至。
雖然，都是建立在兩個人互相傷害的基礎上。
花滿樓言之鑿鑿的說了，他不是斷袖，那麽，又是什麽樣的情懷，或者是理由，能夠讓花滿樓對二公子這般關懷呢。
花滿樓被季念離這個問題問住了。
腦子裏閃過萬千個想法，花滿樓最後隻化作一句，“大概是因為，我們都是可憐人罷了。”
可憐人？
花滿樓？
季念離看著花滿樓那張耐看的俊臉，還有那總是透著一股不以為然的眼神，怎麽也不會從花滿樓的身上聯想到可憐一詞。
不管怎麽，季念離算是答應了花滿樓的“不情之請”，兩個人分散之後便各自回房了。
·······
一打開房門，季念離便急速落入一個帶著淡淡香味的懷抱。
季念離皺眉，一抬眼，果然就對上了夜邪君那雙帶著邪氣的眸眼。“淩淵？”
他怎麽又來了。
說實話，季念離好像確實是有好幾日沒有看到夜邪君了。
聽到季念離還記得對自己的“愛稱”，夜邪君勾了勾唇角，心情十分的愉悅。
但是，下一秒，不知道夜邪君想到了什麽，剛剛揚起的嘴角又垂了下來。
季念離不明所以地看著夜邪君，夜邪君方才微微啟唇。“你方才在與誰說話。”
他知道季念離在外麵與人說話，但是他並不想出現在人前，更何況，他在那個人的身上聞到了一股不屬於人間的氣息。
聞言，季念離眸子暗了暗，“你不認識的。”
花滿樓，夜邪君的確不認識。、
聞言，夜邪君唇角僵了僵，而後將季念離攬得更緊，“勸你離他遠點。”
那個地方的人，除了他以外都不是什麽好人。
聞言，季念離皺了皺眉頭，“為何。”
夜邪君不知道怎麽跟季念離解釋，隻是道，“聽本君的不會有錯。”
“·······”
頓了頓，夜邪君又繼續道，“玉鈴可還在？”
季念離聞言，下意識地默了默自己的懷裏，才注意道，自己居然還在夜邪君的懷裏，臉色一頓羞紅，趕忙從夜邪君的懷裏鑽了出來。
“還在。”季念離瞪著夜邪君，“你這人，怎麽如此輕浮。”
輕浮？
夜邪君笑了笑，聲音戲謔，“小離離說本君輕浮，那前段時間小離離親了本君一口，又是誰輕浮？”
說到這個，夜邪君就不由得想到季念離那溫軟的唇，眸色深深，嘴角彎彎的弧度更大。
與夜邪君的反應大不相同，季念離一聽到夜邪君提及這個，臉色就一陣羞紅，“那是你········”
夜邪君逼近季念離，俊臉就在季念離的眼前，“本君如何？”
季念離的話忽然就好像塞在喉頭一樣，如何也說不出來了。
看到季念離這窘迫的模樣，夜邪君勾唇，鼻尖蹭了蹭季念離的臉龐，“小離離這是越來越可人了。”
“·······”
季念離回過神，瞪了一眼夜邪君，轉而坐到床沿之上，“你今日如此夜深了還來做什麽。”
印象中，夜邪君好像極少在夜間出沒。
像這樣深夜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情況是很少的。
聞言，夜邪君斂了斂不正經的神色，說出口的話卻依舊還是很不正經的。“想小離離了，便來看看。”
“·······”
沒個正型的。
季念離皺著眉頭，忽然想起來花滿樓說的那些話，看著夜邪君的眸子亮了亮。“淩淵，你可知道，那禹州周家的前塵往事？”
“本君是人，”夜邪君蹙眉，“又不是太上老君。”
這凡間隨意一戶人家的前塵往事，他又怎麽會知曉。
季念離眸子黯然了幾分，“我以為你神通廣大，會知曉·······”
“知曉，”夜邪君難得從季念離嘴裏聽到幾句誇獎他的話，便打斷道，“明日本君便告知你。”
他不想聽季念離的下一句轉折。
明日？
季念離方才舒展的眉頭又皺了皺，“為何是明日。”
夜邪君眼裏掠過一抹尷尬，但是被他掩飾的很好。“因為今日實在是太晚了。”
說著，夜邪君忽然跳上季念離廂房裏的窗戶窗欞之上，“本君明日再來。”
說著，夜邪君的人就跟著他聲音漸小而消失不見了。
見狀，季念離不解地皺了皺眉頭，而後又關上了窗。
不知道夜邪君是不是打迷糊，就當她沒問過好了。
反正也隻是順帶隨口一問。
·······
屋子外麵的屋頂上。
夜邪君從季念離的房間裏出來以後，便在此處迎風而站。
本來還想質問一下季念離在周家怎麽又沾花惹草了，自己卻先落荒而逃了。
黑五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突然出現在夜邪君的身後，抱拳恭敬道，“君上。”
夜邪君的惆悵神色被他偷偷地掩去，輕咳一聲，正色道，“那些人呢。”
沒想到，他將玉鈴交給季念離後沒多久，上麵那些老頭便有人探到了氣息。
今日更是厲害，居然派人查到了黑森林。
害得他堂堂邪君不得已躲到這老遠的禹州來。
黑五聞言，黑黑的眉毛皺了皺，“據探子來報，那些人查無所獲，已經開始返途了。”
看來，是先回去稟報去了。
聞言，夜邪君微微頷首，看到黑五光禿禿的頭頂已經開始冒了一些尖芽兒，“你這毛發，上次是怎麽沒的。”
夜邪君記得自己上次看到黑五的時候，他一身的鳥毛就沒剩下幾根了。
尤其是那鳥頭，幹淨得比什麽都光滑。
問起他怎麽沒的，他就顧左右而言他，他便沒有在意，沒繼續問。
今日閑來無事，又看到他這開始布滿生機的頭頂，夜邪君忍不住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