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這就難住你們了
如果此時季念離的手裏握著一個玻璃杯，一定會因為夜邪君這句話而驚得摔碎玻璃杯。
季念離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夜邪君嘴裏聽到東大陸三個字。
看季念離神色不太對，夜邪君以為季念離是沒聽過，夜邪君便又道，“東大陸是個一等大陸，與雲玄大陸······”
“淩淵！”季念離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想聽到有關於東大陸的一切，起碼現在暫時不想。
“·······”
他又說錯話了？
夜邪君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門外傳來了聲音。“小離，大夫來了！”
一聽有外人，夜邪君此時沒有戴麵具，便一個旋身，沒了影。
季景玨氣喘籲籲地將從季伯生那裏請來的大夫送進廂房裏，坐到季念離的身旁，拿過桌上那杯季念離倒了卻沒有顧得上喝的水一飲而盡。
一邊再次倒了一杯水，一邊奇怪道，“這凳子怎麽熱乎乎的。”
好像有人坐過一樣。
“·······”季念離無語地看著季景玨。
而隱身了的某人也在暗處黑了臉色。
大夫走到床邊，放下醫藥箱，季念離隨即眼力勁地搬了張凳子到大夫的身下，“先生坐。”
季景玨帶來的大夫看著大約五十歲左右，麵相還是很年輕，但是一嘴白胡須出賣了大夫的年紀。
大夫朝季念離笑了笑，謝過季念離的好意後，坐了下來，開始給老奶奶診斷把脈。
季景玨也喝完了水，走到了季念離的身旁，與季念離一直等待著大夫的診斷結果。
他急匆匆跑去找季伯生，簡單說明了情況後，季伯生立馬就帶了個大夫出來，讓大夫跟著他來廂房看看。
季景玨這才想起，因為季伯生的身體問題，所以他的府上是常年都有大夫候著待命的。
大夫大約花了半刻鍾的時間，仔仔細細地給老奶奶把脈，又看了看老奶奶的臉色和心跳，搖了搖頭，轉頭看著季念離，有些忐忑。“這老人家情況似乎不是很好。”
“怎麽說？”季念離眼露急色。
雖然她也猜到了以老奶奶的身體受中年男人那一掌，情況必然不會樂觀，可是親耳聽到大夫這麽說，季念離的心還是提了起來。
大夫將東西收進了自己的醫藥箱，才起身對季念離道。“小姐，老人家本就營養不良，過度操勞，又禁受了這麽一擊，老夫估計········懸。”
“沒有辦法了嗎？”季景玨急步上前，雖然他並不認識這位老奶奶，但是是季念離帶回來的，季景玨就無條件地想要救，“老奶奶還有氣啊。”
大夫歎了歎氣，“小夥子，不是有氣就有救的。”
據說有一種病，病人還活著，還能呼吸，但是還是跟個死人一樣了。
跟死人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死人沒氣了，而病人還有氣吧。
聞言，季景玨不禁看向季念離，畢竟是季念離帶回來的人，想必季念離是比他還要急切的。“小離······”
季念離沒有回答季景玨，隻是定定看向大夫，“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大夫本想搖頭，但是看著季念離那雙灼灼的眼，大夫忽然就不忍心了。雖然，事實也好不到哪裏去。“有救是有救，可是，就是很費心，費錢，老夫勸你，還是不要浪費這個精力和錢財了。”
季伯生叫他到正廳的時候，臨走前，他聽到季景玨向季伯生道謝，稱季伯生為叔父。
季伯生父母早亡，獨自一人，嫡係堂哥也很少來往，所以，大夫也能猜到，季景玨的身份，但是他在季伯生身邊多年，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他心裏還是有數的。
既然季景玨的身份不難猜，那麽，這床上的老婦人估計也就跟季景玨沒有多大的關係。
既然不是親人，又何必浪費那些時間精力和錢財救一個不相幹的人呢。
“需要做什麽？”季念離對於大夫的勸告充耳不聞。
大夫愣了愣，歎氣聲更重，“快的話需要半個月，需要每日一顆白蓮子養身，十日一株千年人參護心，藥性太強，還需要人日夜候著，以免上火攻心一命嗚呼。”
這些藥材季念離聽過，雖然不知道多少錢，但是能夠猜到，價錢不低。
也不是大夫身為郎中卻見死不救，勸季念離他們不要救，是因為他了解季伯生府上的經濟狀況，遠遠比不上主宅的。
季伯生這些年養身子開銷都不小了，哪有那麽多錢給這老婦人買藥。
他說的那些藥材，哪一味不是貴族才吃得起。
半個月，估計要花掉季伯生府上一年多的總開銷，季伯生承受不起。
眼前的這兩個小鬼更是承受不起。
季景玨被大夫說出的這些藥材給震驚了，他在季家的主宅地位不高不低，這些藥材沒見過，卻也聽下人談過，任何一種都價值千金。
季家主宅都未必消耗得起，更何況是他們。
拉了拉季念離的手，季景玨皺眉道，“小離，我暫時美哦與這麽多錢，該怎麽辦。”
季景玨身上如今隻剩下一兩銀子，估計連人參的須須都買不到。
季念離沒有想到季景玨居然會說他沒錢······
她沒有說要讓季景玨跟她一塊兒承擔的。
大夫也知道季念離和季景玨的難處，背起醫藥箱，走了出去。“老夫方才已經讓病人服用了一顆你叔父半年服用一次的強身藥丸，能夠支撐她熬過今晚，治與不治，怎麽治，你們商量吧。”
······
大夫一走，夜邪君也就出現了。
這不是季景玨第一次見夜邪君的真容，但是不得不承認，夜邪君的相貌讓他身為男子都忍不住驚豔。
一身紫色的衣袍，更是將夜邪君那張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臉襯得俊美中又帶著冷然。望一眼，好像就能被冰凍成塊。
“小離，他什麽時候來的。”季景玨問。
又是怎麽出現的？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季念離沒有回答季景玨，隻是看著剛剛出現的夜邪君。
接收到季念離目光的夜邪君幾乎是秒懂，似笑非笑地看著季念離並不熙月的臉，道，“怎麽，這就難住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