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就是實力的差距
“他都跟你說了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季念離的錯覺，感覺季伯生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眼裏有些類似於防備的神色。
防備她，還是在防備她的父親？
斂了斂神，季念離淡淡道：“僅此而已。”
她也確實知道的不多，否則就不會這麽被動了。
季伯生臉色一滯，鬆了一口氣，“你們可以留下，明日便離開吧。”
隻留下一晚，主宅那邊應該不會說什麽的，而且季伯生也收到了消息，季念離的父親就快要回來了。
少則十日，多則半月。
聞言，季念離卻是一副不買賬的表情，皺眉看著季伯生道：“三叔父，我與哥哥要在府上待到擂台賽結束。”
擂台賽？
季伯生眸子斂了斂，布置在想些什麽，“小景不參加擂台賽嗎。”
每年的擂台賽，季景玨都會參加，雖然一直都隻止步前三，但是對於多年已無人能夠捱過擂台賽第一輪的季家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榮耀了。
“參加，”季念離眸裏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所以，需要三叔父推舉哥哥和我參加擂台賽。”
推舉？
季伯生狐疑地看著季念離：“推舉擂台賽的名額在季家主宅，你們應該去找家主，而不是我。”
在季伯生眼裏，季念離看到了季伯生對自己的鄙夷。
季景玨是季家如今為數不多的拿得出手的高手之一，去擂台賽是季景玨無法選擇的。所以，在季念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季伯生便認為，季念離挑撥季景玨到他這來不過是為了自己想參加擂台賽的一己私欲。
畢竟，季伯生也看到了，季念離現在不是廢物了，便也覺得，季念離一定十分想要證明自己。
“可是三叔父也可以要到推舉資格不是嗎。”季念離淡淡道。
季伯生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不看季念離那篤定的眼神，“我府上沒有要參加擂台賽的人，你與小景是主宅的人，便應該由主宅推薦你們前去擂台賽。”
他不想摻主宅的渾水。
季念離這才看到季伯生的古板，墨守成規，不願爭搶。
雖然這性子與季伯生的長相和實力都不大相像。
季伯生如今身子虛，常年不修煉，也不知道實力如今退化到了什麽地步。季念離總覺得季伯生這般不爭不搶的性子裏有著不為人知的隱情，卻也無從得知。
“三叔父不想要一個健康的身體？也當真不想要家主之位？”季念離逼近季伯生，“三叔父為何被主宅驅逐，為何在此處苟且偷生，難道不想翻盤？”
好像被戳中心思一般，季伯生勃然大怒，瞪著季念離，甚至有些口不擇言，“你爹不在身邊，你就成了這副沒教養的模樣？有娘生沒娘養的丫頭！”
季念離臉色一沉，卻是沒有動怒，隻是很冷靜地反駁：“三叔父有娘生，有娘養，還不是這副窩囊廢的模樣。”
季伯生說的都沒錯，所以季念離沒覺得有什麽可氣惱的。
但是即便季念離說的也都是事實，季伯生還是動怒了。
畢竟，生他的娘與養他的娘並非一人，季伯生自然是惱羞成怒的。
“放肆！季念離，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季伯生雙眼泛紅，也不知道眼前這屁大的丫頭片子哪來的底氣跟他這麽說話。
即便他如今隻剩下天玄四級的實力，也不至於淪落到被她一個小丫頭欺負。
季伯生眸色沉了下來，陰鷙地盯著季念離，無形中給了季念離一股莫大的壓力，讓季念離幾乎喘不過氣來，白皙的麵龐變得詭異的紅潤起來。
“三叔父，小離沒有在求你，隻是給你一個站在季老爺頭上的機會，給你一個拿回屬於你的一切的機會。”
屬於他的一切······
季伯生意識有些渙散了，腦海裏浮現一個人的音容，雙眼好似有了光，又轉瞬即逝。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拿回季家？你在跟我開玩笑？”季伯生心裏打了鼓，但是他是在無法相信一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季家雖然不比老家主在世的時候輝煌，落魄到整個季家嫡係支係都拿不出兩個武玄八級的年輕人。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被趕到城東，家仆隻配了一百人不到，等級都不過人玄武者而已，主宅人數眾多，護衛皆是踏入武玄的武者，他拿什麽去搶回自己的東西。
要是能搶回來，他又何嚐還是這副模樣。
想到這，季伯生倒是有些佩服季念離那猖狂的心性。
季念離早知道季伯生會這般說法，抬眼瞥向他，那眸子裏寫著不符年紀的老成和自信，“我說到做到，並且發誓，若是做不到，我自毀神識也會護你全府上下周全。”
自毀神識，是一種極其極端的同歸於盡的方法。
武者以自毀神識的代價來自爆，將對手同歸於盡。隻要對手不是強於自己太多，基本上都能同歸於盡。
就比如，一個武玄的武者自毀神識，能夠與天玄的武者同歸於盡得渣都不剩。
而一個武玄八級的武者自毀神識，身子炸得半個地球那麽遠都不會對靈玄等級的武者有任何影響。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連帶著生命力的強弱。
季伯生不是三歲小孩，自然知道自毀神識是一件多麽嚴重的事情，而且季念離做了廢物十幾年，好不容易有了玄力，怎麽會輕而易舉地發這樣的毒誓。
可是······
在心中的顧忌包裹著季伯生那顆蠢蠢欲動的心，級寶石歎了歎氣，看向季念離，“小離，你先隨小景到客房休息吧，我······先想想。”
“好。”擂台賽還有兩日，季念離也不急，有的是時間讓季伯生考慮。
門外。
季景玨擔憂地看著正廳方向，“小離怎麽還不出來，會不會有事？”
這個三叔父雖然待人友善，可是顯山不露水的，顯然不是特別好說話。
正當季景玨想要衝進正廳時，季念離走了出來。
“小離，”季景玨一個箭步衝到季念離跟前，“怎麽樣，三叔父有沒有為難你？”
季念離搖搖頭：“沒有，我們去找福伯安頓客房。”
這麽說，三叔父答應收留他們了？
季景玨麵露喜色，“好，走。我們去找福伯。”
季念離抬步欲行，見夜邪君杵在那不動，便走過去：“你不走？”
待在這過年？
夜邪君神幽的眸子微斂，“你們先走，我待會跟上。”
“你知道我們在哪嗎······”
“知道的。”夜邪君回應。
季念離見狀，也無法反駁了，便由著夜邪君去，“好吧。”
季景玨和季念離跟在福伯身後離開，夜邪君則是轉身進了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