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識枯萎如廢人

  季念離眼底掠過一抹不明情緒，而後又歸為尋常。“嗯。”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照做就好。


  看到季念離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夜邪君眼裏才露出了滿意，看向季念離掌心裏那顆不起眼的棕色藥丸。


  藥丸已經快要消散完的味道嗅進鼻腔，夜邪君的英眉緊鎖，“這是誰給你的。”


  “怎麽了。”季念離一顆心忽然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這顆藥真的有問題，那是不是就說明·······

  夜邪君捏起那顆藥丸，似乎是想要確認一遍。“這不是雲玄大陸的藥。”


  準確來說，雲玄大陸根本無人能夠煉製這種喪心病狂的藥。


  “功效是什麽？”季念離並不在意這藥來自哪裏，不管來自哪裏，都是她素未謀麵的老父親帶回來的。


  而父親常年遊曆在外，所以即便是從別的大陸帶回來的，季念離也絲毫不覺得奇怪。


  “使神識萎縮。”夜邪君沉眸。


  這藥出自毒人部落，毒性極強，天玄之下，一碰就廢，神識將在極短的時間內枯萎殆盡，如同廢人。


  仙玄之下，雖不至於大傷元氣，但是也會給神識造成傷害，短時間內神識是不能動用的。


  什麽人，將這種藥帶出了毒人部落，又帶到不過是十三歲的少女身邊呢？


  夜邪君看似雲淡風輕的解釋卻是讓季念離心中警鈴大作，使神識萎縮，隻要是修煉玄力之人，都知道這是多麽嚴重的一件事情。


  神識是玄力賴以生存的空間，若是神識萎縮，就像是人類的血管，不斷地縮小，堪比血液的玄力得不到流通，那又何以修煉。


  難怪，難怪她擁有這麽強大的神識，也不過是個廢材而已。


  難怪，難怪廢物的頭銜扣在她頭上這麽多年。


  按季景玨所說，她服用這個藥應該已經好幾年了，可是神識卻依舊強大寬闊，倘若沒有這個藥，那麽她的神識又將是多麽地恐怖？

  可是，即便她不是父親親生的，那父親將她抱回來難道就是為了封鎖她的神識嗎？

  如若這般，那為何不幹脆當初不要將她抱回來，直接掐死了不是更好？


  在季念離愣神之際，夜邪君伸手搭在季念離的手腕上，暗紫色的光暈纏繞著季念離纖細的手腕，緩緩流動著。


  季念離抬眸，對上夜邪君那雙如黑曜石一般幽深的眼眸，看不出他眼中有任何的情緒。


  收回玄力，暗紫色的光華褪去，夜邪君蹙眉看著季念離，喃喃道：“這怎麽可能······”


  “怎麽了？”季念離臉色微變。


  夜邪君雖然平日裏總是一副沒正經的模樣，可是季念離卻鮮少看到夜邪君露出真實的表情，所謂的嬉笑與調戲，不過都是他的表象。


  而方才那一眼，季念離分明從夜邪君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也就因為夜邪君那不尋常的神情，季念離的心忽然又提了起來。


  夜邪君收回手，薄唇輕抿著，“你的神識雖然受損了，可是依舊比常人的要大上數倍不止。”


  這絕不是一個正常的十三四歲的人擁有的神識。


  可是神識是在人一出生的時候便存在，隨著人的生長而成熟，再隨著神識的擴大而輔助玄力的修煉。


  即便季念離原本遠不是一個沒有玄力的廢物，就算她本該是一個逆天的天才。


  也不至於擁有一個如此強大的神識。


  思慮及此，夜邪君眸子掃過季念離的小臉，清瘦得有些泛黃，粉唇小鼻尖，也就那雙眼眸清亮宜人，這五官雖是好看，但也算不上傾國傾城。


  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季念離才幾歲？


  十三歲，又是在人間，還是在雲玄大陸這種地方，常人修煉到仙玄巔峰都難以擁有的廣闊神識，就被她這麽輕而易舉地擁有了。


  夜邪君的話，季念離是聽進耳裏了，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神識非同一般人的大，可是如今聽夜邪君這麽一說， 季念離也不由得一驚。


  如果她的神識沒有被老父親帶回來的藥丸所損害，那將會是更加恐怖的強大。


  “那·······你能看得出來，我服用了多少這種藥嗎？”季念離問。


  雖然知道服用了好幾年，可是記憶紊亂，到底吃了多少，損害多大，季念離自己都不得而知。


  夜邪君皺眉，“不能。”他又不是神醫。


  季念離自己吃了多少藥，自己不知道嗎？

  季念離眼裏劃過一抹失望，而後搖搖頭，“那我們現在出發吧。”


  夜邪君一愣，“你不想知道如何修複你的神識？”


  即便受損後的神識也很廣闊，難道季念離就不想將自己的神識修複嗎。


  “暫時不想。”季念離恍然。


  她如今隻是個廢物，僥幸升至武玄四級而已，暫時沒有功夫去顧忌修複神識的事情。


  說完，季念離就抬步走了出去，往季景玨屋子的方向去。


  夜邪君看著季念離清瘦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容，有趣的小鬼。


  ·······

  季景玨也沒帶什麽東西，就簡單收拾了一下行禮就跟著季念離出了季家，臨了問了季念離一句不等她父親回來了嗎。


  季念離淡淡說了一句，這麽多年他有想過自己在等他嗎。


  季景玨就悻悻收了聲。


  彩蝶苑旁的小院內。


  季彩蝶的彩蝶苑被季念離毀了之後，又被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焰雨給燒了個精光，季老爺隻能先暫時將季彩蝶安排到這裏養傷。


  季老爺摟著那壺寶貝肉湯回到小院子裏的時候，季彩蝶將將喝過丫鬟端進來的藥湯。正將藥湯喝光後的空碗放到凳子上，便看到季老爺一臉喜氣地走了進來。


  丫鬟起身給季老爺行了個禮，“老爺。”


  季老爺眼神一斜，揮退那丫鬟之後坐到了床沿上，看著半靠在床頭的季彩蝶臉色蒼白就心疼不已，“彩蝶，還疼嗎？爹從小景那裏帶了大補的湯藥給你。”


  郎中來給季彩蝶看診的時候，碰到季彩蝶的肩膀一下，季彩蝶都疼得齜牙咧嘴 的，絲毫大家閨秀的模樣都算不上。


  見季彩蝶那副模樣，季老爺便能看出，季彩蝶是有多疼痛難忍了。


  季彩蝶蒼白的唇動了動，“爹，你有沒有殺了季念離那個賤人給女兒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