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叔叔留給你的藥
“小離，叔叔就要回來了。”
季景玨的父親是季念離的父親的另一個哥哥，所以，季景玨的叔叔，便是季念離的父親。
聽到這個消息，季念離顯然臉上還是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隻是那秀氣的眉皺了皺。
記憶中對這個父親的印象實在是少的可憐。
他似乎常年在外，偶爾不知原因地回來，卻從不在季家過夜，當天便會離開。
“哦，知道了。”許久，季景玨才聽到季念離的回應。
十分冷靜且冷淡的回應。
雖然奇怪，但是季景玨也沒打算多問，跟在季念離的身後進了屋。
坐在嶄新的桌子旁，季景玨目光瞥到桌上的一個茶杯，愣了愣，舉起杯子問季念離道：“小離，你怎麽把這個拿出來了？叔叔不是說不許你拿出來的嗎？”
聞言，季念離感覺自己的身子僵了僵，不過季景玨好像沒有察覺。“你······認識？”
連季念離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竟是有一絲顫抖。
或許連季念離都差點忘記了這顆藥丸的存在，是那日季念離發現地下室的存在後，順手從地下室帶出來的藥丸。
而且，身體的本能對這個藥丸並不排斥。
屋子倒塌以後季念離就以為這藥丸早就碎了，沒想到還能再見到。
季念離幾乎是脫口而出的疑惑讓季景玨愣了愣，他不認識嗎？“這不是叔叔留給你的藥嗎。”
這個藥丸，雖然季念離說過叔叔不讓她隨意拿出來，但是他還是見過很多次了。
畢竟在季家，除了季景玨，季念離沒有更親近的人了。
季景玨隱約記得，第一次看季念離手裏有這個藥是在季念離八九歲的時候，至今也有四年多了。
在那之前，季景玨不知道季念離是不是也在偷偷吃藥。
“額······”季念離眸子一動，“實不相瞞，自從被季彩蝶打暈扔在外邊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後，我對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
也許這就是重生的弊端，靈魂交替，哪有那麽容易繼承全部記憶的。
果然，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聽著季念離的解釋，季景玨眸底閃過怒火，他隱隱覺得季念離那時莫名消失是與季彩蝶有關，可是口說無憑，他也不好找上門去。
如今聽季念離這麽一說，果不其然，都是季彩蝶使的手段。
季景玨也聽聞過，人的頭部若是受到重擊，是有可能喪失記憶的，一想到季念離曾遭受的苦難，季景玨就滿心內疚，是他沒有保護好小離。
“小離你放心，以後哥哥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季念離這麽多年本本分分的，從未與季彩蝶作對，季彩蝶卻還是容不下她。季家，果真是沒一個好東西。
季念離無心聽季景玨的信誓旦旦，隻關心這藥瓶的用處，“哥哥，你說這藥瓶，是父親留給我的？”
季念離的父親是東大陸赫赫有名的將軍，在她十歲的時候就戰死沙場，小時候也因公務繁忙沒有與季念離待過多久，由爺爺一手帶大的季念離自是很久都沒有再稱呼過“父親”二字。
此時出口雖快，卻是十分拗口。
“是啊，”季景玨沒有否認，還細細與季念離解釋道，“你身子不好，雖然叔叔常年在外，但是基本上每一兩年都會回來一次，留下足年的藥就會再次離開。”
至於季念離的父親到底是在外做什麽的，季景玨也不得而知，所以也就沒有提及。
但是在季景玨看來，叔叔還是十分關心季念離的，否則不會煞費苦心地給季念離製藥。
聞言，季念離的心底疑惑與不解越來越重。
這藥當真是她父親留給她的，而且還是按年份的量留。
每一兩年就會回來一次，隻為給她留藥？如果沒有季念離在季家，怕是他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足年的量有多少？”季念離以前在東大陸也跟著府上的府醫學過一些醫理，雖不精通，也不陌生。
不知道這藥到底是什麽用處，但是季念離敢斷定，絕不是補身子的藥。
不過是補藥，哪裏用得著一個不想回到季家的人，每年送藥回來？
莫名的，季念離也相信，那位所謂的父親，恐怕對她也沒什麽感情。
季景玨腦子裏回想了一會兒，才答道。“大概十瓶吧，一瓶多少顆我也不清楚，你以前都是謹遵叔叔的叮囑，三至五日服下一顆調理身子，十瓶足夠了。”
一瓶多少顆季念離沒有跟他說過，不過季景玨料想，估計季念離自己也沒數過。
十瓶······
季念離低眸，偷偷在心裏打著小算盤。
算作五日一顆的話，一個月便是六顆左右，但是以那藥丸的大小，那藥瓶一瓶估計能有十顆到十三顆左右。
那麽十瓶折中算就是一百二十顆左右。
如果是季念離的父親自己親自煉製的藥丸，那必然不會是什麽糟粕，可要是精品的話，煉製一顆都費不少時辰。
這是季念離在府醫那裏學到的常識，府醫誇季念離天賦極高，可是季念離煉製一顆簡單的藥丸都要一個時辰左右，更何況精品？
一百多顆，她的老父親漂泊在外就是為了不眠不休地煉藥嗎？
季念離不信。
看季念離半響沒作聲，一雙明眸有些恍惚的樣子，季景玨伸手在季念離的眼前晃了晃，“小離，怎麽了？”
是不是提到了小離的父親，小離想爹了？
季念離回過神，搖了搖頭，“我真的隻是身子差才吃藥的嗎？”
這具身子也不至於差到要吃好幾年的藥才能續命的地步，可是這特地叮囑要服下的藥，到底對她有何用處？
“是啊，”季景玨覺得今日的季念離真是有些奇怪，“小離，你幾日沒吃藥了？”
“······”
好像重生過後，她都沒有碰過那些藥，除了上次在地下室的時候摸了一下，和帶了一顆藥丸出來。
“好像已經沒有了。”季念離眨眼，手上的這顆也滿是灰塵。
季景玨“哦”了一聲，笑道，“沒事，叔叔也快回來了，藥會有新的。”
不知道為什麽，季念離對於季景玨口中所提到的自己的父親，心口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很壓抑，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麽。
難道她不是親生的？
這個設想讓季念離眸子亮了起來，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麽一切就說得通了。
什麽阻隔神識的障礙，什麽沒病吃藥的怪癖和常年不歸家的父親，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季念離眼帶興奮地看著季景玨，“哥哥，你見過我娘親嗎？”
季景玨年長她幾歲，她出生的時候季景玨已經三四歲了，應該可以記事了。
而季念離的話一問出口，季景玨看著季念離的目光就很是奇怪，“小離，你不是被叔叔抱回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