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至好靈藥不管用
難道是,傷勢太重,這世間至好的靈藥不管用了?
這個想法隻是在黑五的腦子裏閃過一瞬就被立馬黑五否決了。
密室裏的靈藥都是出自三界第一神醫氏族之手,滴滴難得,尤其是他冒險帶出來那瓶靈藥,無論神識損傷多嚴重,都能夠在短時間內修複好。
可謂是世間罕見的靈藥。
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要搶到手。
夜邪君已經可以使用玄力,就說明體內的毒素已經大致被逼了出來,那麽,他的神識應該不難修複才對。
想著,黑五眸裏閃過一抹異樣,不動聲色地將手背在身後,無聲地將黑色的玄力緩緩流淌在手心······
“放肆!”
一道暗紫色的玄力隨著夜邪君驀然沉下的聲音呈直線狀直朝黑五的麵門襲去。
黑五一時沒有來得及躲過,隻能盡力把頭偏往一旁,身子側開,卻還是沒能幸免,頭頂蓬鬆的黑毛有一半都化作了灰燼,被殃及的左耳還在嗡嗡作響。
黑五捂著左耳,雙眸略微驚恐卻竭力抑製著地看向夜邪君。“君上!”
他想要探知夜邪君的神識有沒有藥水修複的痕跡,玄力還沒能使出,就被夜邪君察覺了動作。
夜邪君不可一世的眸子乍現紫光,冷冷睨著黑五,“倘若再犯,你就等著墮入斷木崖吧。”
斷木崖是三界最為恐怖的地方,無論是實力多麽強悍的人,哪怕是到了靈玄巔峰,掉進斷木崖都會粉身碎骨。
在這裏,最低等級為人玄,而後是武玄、真玄、天玄,一個階段八個等級。
而到了天玄之上的仙玄以後,便隻分初階、中階和巔峰狀態。
靈玄巔峰都能粉身碎骨,回天乏力,更何況黑五不過是靈玄中階。
掉進斷木崖,怕是化作一灘爛泥了。
黑五自是知道私自窺探主子的神識已是大忌,若非他跟在夜邪君身邊已有數百年的時間,此刻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黑五知錯。”
左耳仍舊在嗡嗡作響,可黑五還是聽到夜邪君重複了一次去查季念離的住處,拱手作了揖之後,黑五便化作一陣黑風消失得無影無蹤。
黑八愣在原地,顯然是被夜邪君方才突然對黑五動手嚇得不輕。
······
季念離走到黑森林的入口處大抵是用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本可以更快,但她卻利用這閑下來的空當在思考人生。
擂台賽在即,她必須得加強修煉,否則不可能借著擂台賽,離開盤雲鎮。
然而,加強修煉前,就必須得解決掉神識的問題。
一邊緩步前行,季念離一邊暗暗試探著自己的神識,無論自己怎麽拚命地驅動意念,神識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深深的挫敗感席卷了季念離的心頭。
白堯伏在樹底小憩,鼻子嗅到了熟悉的氣息後,爍然睜開那雙靈動的犬眸。
主人?!
白堯起身,傲嬌地伸了個懶腰,朝著季念離的方向走過去。
季景玨靠著樹幹都快睡著了,感覺到眼前晃過一陣白影,季景玨就下意識地伸腿去攔,把白堯絆了個好歹。
下巴被石頭磕得老疼,白堯回頭氣憤地瞪了一眼季景玨,繼而朝季念離走過去。
“主人,你回來了。”
“嗯。”季念離隻是淡淡“嗯”了一聲,並沒有看白堯一眼。
看季念離似乎心情不好的樣子,而手上又是空空如也,白堯便猜到,季念離這是無功而返了。
隻是,那人將季念離卷走,就沒有幫忙弄些木材?
這不合常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家夥對自己的主人十分關照,但是白堯能夠感應的出來,夜邪君對季念離並沒有惡意。
不知是夜色太暗,還是季景玨太木訥,直直問季念離,“小離,木材呢?”
他們到黑森林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木材,入口處的黑樹多數已立根百年不止,枝杈都長到了老高。
之前聽了白堯的話,季景玨還以為季念離消失這麽久是去尋好拆解的木材娶了。
可是看到季念離兩手空空的模樣,季景玨就不由得納悶了。
季念離看了一眼季景玨,“明日再想辦法吧。”
看季念離不是很想說話,季景玨這下也察覺到了季念離的沉悶心情,識相地閉了嘴。
兩人沒有再作交流,自然而然地一同往季家的方向趕回去。
而白堯也化作魂魄鑽進了季念離的身體裏。
“主人,你不開心?”白堯用著隻有季念離能夠聽到的密語問著。
季念離眸色一滯,“沒有。”
也是隻有白堯能夠聽到的聲音。
白堯歎了歎氣,知道自己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了,打算眯眼接著自己方才沒有做完的美夢,卻突然猛地睜開眼。
仿佛是難以置信一般地再次感知了一會兒,白堯才瑟瑟開口。
“主人,你的神識怎麽會······”
它好不容易打開的一條縫,怎麽就又給合上了?
而且,還愈合得嚴嚴實實的!
白堯話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是季念離已經明白,“很難解釋。”
其實她是懶得解釋。
至少,現在不想解釋。
白堯哼唧一聲,閉上了眼。
主人什麽時候也開始傲嬌起來了。不過,比傲嬌,誰能比得過它。
······
回到季家的時候,已經是明月低掛,快要鑽進雲層中。
季念離停在季家宅院幾乎已經被人遺忘的偏門前,秀眉緊蹙,心頭不斷環繞著不好的預感。
總覺得,出了什麽事?
本來就不美好的心情又添了一筆沉鬱的色彩。
季念離熟練地鑽過偏門,越過籬笆,季景玨之前從沒來過這,但是出去的時候就跟著季念離走了一遭,所以雖還不算熟悉,卻又不是完全陌生了。
所以,季景玨也手腳麻利地緊跟著季念離的身後回到了季念離的院子。
然而,跟在季念離身後的季景玨也與季念離一樣愣在院子前,雙腳像注了鉛一樣,寸步難行。
眼前的這個院子,還是季念離的家嗎。
還是她生活了十幾年的院子嗎。
季念離雙眸淡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可是在那平淡無波的眸底,早已是暗潮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