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可能就是他
“李白你怎麽樣？”
老夫子看到甄姬出手減速蘇武，忙上前一步扶住“將進酒”三段回到原地且搖搖晃晃差點站不穩的李白。
老夫子這一問，引得原本麵向蘇武發動大招的甄姬也回過頭來。
“阿宓，你為什麽幫我？”
李白沒有回答老夫子的問題，而是直接對上甄姬回望的目光，問出了這個問題。
甄姬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問題，當下一愣。仔細一想，還有些恐懼彌漫開來：這李白不會是因為自己冒然出手而生氣了吧，可是自己隻是想幫他一下啊……
“什麽？”
“我問你為什麽幫我。你昨不是覺得我冷血，罔顧性命，那麽我今被這羊群的主人鞭打，不是罪有應得的麽？緣何一次兩次幫我？”
老夫子一聽，敢情就是要問這個？這個問題什麽時候不能問啊，非要現在問。蘇武是被減速，又不是被打到血空，這李白怎地這般分不清輕重緩急。
甄姬聽到他不是生氣了，原本緊張揪著的一口氣舒了出來。但是又疑惑，他糾結這個問題幹嘛？
李白直直地盯著她等著答案，完全忽略了旁邊滿臉責怪的老夫子和氣急敗壞的蘇武。
“我不覺得這是你應得的。”甄姬一瞥眼看到老夫子黑著臉，當即又道：“現在我們先一起對付這個蘇武再吧。”
李白聽後欣慰一笑，像個要到了糖的孩子，緩緩道：“不用對付了。”
“嗯？”老夫子和甄姬都很不解。
“他開大是真實傷害。”李白看向老夫子，“可能就是他。”
李白剛完，老夫子和甄姬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李白眼睛一閉，隨後就向一邊倒去。
老夫子本來隻是虛扶著李白，實際還是李白自己出力站立著的。現在李白忽然倒下，老夫子趕忙用勁撈住李白。可是李白好像是昏迷了，直接軟綿綿地倒在了老夫子的懷中。
甄姬嚇得臉色蒼白，愕然了一會兒，她好像忽然明白了李白剛剛為何不急著回答老夫子的問題，而是急著問自己是不是覺得他罪有應得。
他……他是覺得自己這次撐不過去了嗎？
明白過來後的甄姬覺得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寒冬涼水，明明現在是陽春四月，從頭到腳的血液卻驀然冰涼。
甄姬的眼淚一下子奪眶而出——不，她沒有覺得他是罪有應得，從來沒有這樣覺得！
老夫子好像比甄姬要淡定一些，至少理智尚存。他見到李白倒下，急忙去探懷中李白的鼻息。
還好還好，還有呼吸。
“甄姬，你先帶他進院子，我現在就去稟報主人這裏的情況！”老夫子當機立斷。
現在這裏出了一個擁有真實傷害的英雄，很有可能就是他們要尋找的跟扁鵲做交易的那個人。這種情況，已然不是他們這個層麵能處理的問題，必須向上稟報。
然而甄姬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仍是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地滾落在桃源的泥土之中。落了地的淚水，就像《西遊記》中的人生果那樣，瞬間就沒入了土地，仿佛這世上本就沒有這滴淚水。
“甄姬！”老夫子低喝一聲。
甄姬驀然驚醒過來。
此時，蘇武的減速效果早已結束，他剛剛之所以一直沒有出手，實在不是因為良心發現，在給這幾個人抒情哀傷的時間。他隻是在順氣。
雖然他的一雙眼睛不似尋常老人的眼睛，但是身體到底是衰老了，一口氣嗆在胸口，順了好一會兒才順過來。
被老夫子嗬斥醒的甄姬，並沒有如老夫子所，直接接過李白。她現在怒目而視蘇武，似有生死拚搏的決心。
“甄姬，你不是他的對手。”老夫子趕忙提醒。
“夫子，那我們不打了，他就會善罷甘休？”甄姬的聲音薄涼如水，仿佛來自深淵寒潭。
蘇武聞言手中一滯。
連老夫子聽了這聲音，身體也不覺一震——甄姬這聲音陰森森的，都快能凍死人了。
“可是他要打的是李白，如今李白已經倒下，他也沒有理由繼續打了吧。難不成他還要滅我清羽派？”
老夫子和李白都是理所當然這樣想的——這羊是李白殺的，如今李白已經“慷慨赴死”，這蘇武應該也沒有理由再動手了。
甄姬想到蘇武一邊為自己的羊群報仇，一邊還能下手鞭屍，闔了闔眼眸：“夫子高看他了！”
“哈哈哈哈……還是這女娃知道我脾氣。”蘇武被猜中心思，非但不惱，反而還大笑出聲。
老夫子臉色一僵，目光陰沉地看向蘇武：“老東西，你不要欺人太甚！”
“不行，這女娃娃太討厭了！我蘇武活到現在，還沒人敢偷襲呢。她敢做第一個，我也要她成為最後一個。”蘇武大咧咧地道。
老夫子覺得真是活久見啊！同為老者，這個蘇武怎麽這麽為老不尊？怎麽著，他還準備動手抽甄姬這個弱女子嗎？
不過現在看來，他確實是這樣想的。
不過甄姬倒是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周身都是縈繞著殺伐的涼意。
“那就來吧！”
甄姬嬌喝一聲，直接就在蘇武腳下召喚了一個型水柱，先發製人。
蘇武沒想到甄姬一個女子如此殺伐決斷，居然就直接出招了。猝不及防被甄姬“淚如泉湧”的水柱向空中擊飛。
甄姬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根本不準備給蘇武喘息的機會。她知道，自己一旦失去時機上的優勢，下場會比李白還慘。所以，看到他被擊飛，隨之就往他身上疊加被動。
甄姬既然都出手了，老夫子也不想藏著掖著，幹脆一齊弄死這蘇武得了。不然確實一時半會兒得不到清靜，而且也沒有機會脫身去稟告主人。
於是老夫子將李白坐靠在稍遠處的一棵桃樹下，隨後就加入了戰鬥。
此時，甄姬的“凝淚成冰”才剛疊加到兩層，老夫子也不想給蘇武得空的機會，直接就開了大招“聖人之威”。
開了大的老夫子向前衝鋒，造成強大物理傷害的同時，還將蘇武直接捆在了明燈上。明燈繩子這麽一捆，蘇武就無法大範圍走位了，他隻能在明燈周圍一圈範圍活動。
這個造成的直接後果就是，蘇武沒辦法開啟二技能“鞭卷疾風”了。“鞭卷疾風”是需要圍繞敵方英雄走位的，此刻行動受限，技能施展也跟著受限。
沒有辦法開“鞭卷疾風”還會帶來另一個連鎖問題，蘇武也沒有條件再開啟大招“鞭辟入裏”了。
據李白方才口述，蘇武的大招才有真實傷害效果。
這麽一來，這個沒有真實傷害又行動受限的英雄，就隻得任甄姬與老夫子拳腳相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