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再也不敢抱有期望
就算時任能忍受住現在這種沒有軀體永遠虛無的狀態,紫竹還有目標在前,不能不去完成,而石墨心本來能夠認時任為劍主,為的就是想靠時任而遊曆整個世界。
所以說,現在時任出現這種狀況,紫竹和石墨心都特別不願意。
對於造成時任這一種狀態的風青雲,紫竹尚且還能覺得可惜,石墨心倒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就連風青雲的祖宗十八代都罵遍了,連帶著白雲宗的上上下下,以及白季甚至白季的父親都被石墨心咒罵了一遍。
石墨心身為一代鑄劍大師,又是劍靈之祖,本應該是高風亮節和仙風道骨,然而脾氣上來了,比紫竹還暴躁,動不動就能破口大罵,尤其是因為白瓔珞之事對白雲宗一點都不待見。現在時任又因為白雲宗的首席大弟子風青雲而搞成現在這個屌樣子。石墨心更是指天對地把白雲宗罵上幾天幾夜都不用歇。
紫竹被石墨心的情緒感染,又見時任遲遲沒有好轉的跡象,也開始指著白雲宗罵起來。
但是他們倆不管罵得多麽厲害,氣勢多麽凶悍,又不管罵多久,對於白雲宗來說,都沒有絲毫的影響。反而是白雲宗對他們有影響。
“怎麽辦?”石墨心和紫竹商量對策。
紫竹想了半天,才無奈道:“還能怎麽辦?繼續刺激療法啊!實在不行,再換別的療法試一試。”
石墨心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同意了。
說是這麽說,在繼續對時任使用刺激療法之前,紫竹和石墨心氣不過,又對白雲宗和風青雲破口大罵了一通。
不料,兩人罵得意猶未盡之時,突然聽到時任的聲音插入他們的叫罵之中,問道:“風青雲是誰?白雲宗在哪裏?為什麽這兩個名字聽起來這麽耳熟?”
紫竹和石墨心的罵聲戛然而止,齊齊轉頭看向時任,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紫竹率先怒道:“風青雲你都記不得了?那可是你的仇人啊仇人!你現在變成這樣,都是那個風青雲害的!”
“白雲宗是個醜陋地方!雲集了天底下所有的卑鄙小人,不,雲集了天底下所有不是東西的東西!”石墨心接話道。
時任喃喃地念叨著“白雲宗”和“風青雲”,神色漸漸的從迷茫變得清明,眼神也逐漸變得狠厲。
紫竹和石墨心激動地看著時任,就等著他想起一切。
然而,時任再一次讓他們失望,時任想得越久,神色又漸漸的變得茫然起來,看得紫竹和石墨心怒火中燒,恨不得搖著時任的肩膀,掏出他的腦子來看看時任究竟遇到了什麽問題,然而到最後,他們隻能再次對白雲宗和風青雲破口大罵。
時任覺得自己的腦子裏現在充斥了太多東西,一個又一個的人影和麵容,一件又一件的事情和場景。有些很清晰,有些很模糊,有些是清晰和模糊相交織。太多的東西一下子湧入了他的腦子裏,導致他再也沒有心思去聽紫竹和石墨心的叫罵。
反正,紫竹和石墨心罵過去罵過來也就是那麽幾句。無非就是白季是個卑鄙小人,教出來的徒弟也全都陰狠毒辣不是東西。
時任隻是專心地想著自己腦子裏的東西和事情。
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一點一點的把這些事情和東西給捋清楚。
但是在這之前,時任覺得自己還應該先弄清楚一件事,那就是:“你們倆,嗯……紫竹?石墨心?你們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紫竹和石墨心停止了對白雲宗的咒罵,轉頭看向時任,瞪了他好一會兒,才異口同聲地說出一個名字。
“時任?”時任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我叫時任……”
“對啊!你叫時任,是神降山下仙居村的一個孤兒,跟著同村的一個姑娘到小白雲宗學習修煉,最開始是小白雲宗的弟子,被追殺的時候在雲夢沼澤遇到了我,是我讓你成為真正的靈修……”紫竹抓住機會給時任講了一遍他的生平事跡,直到講到時任在小白雲宗內門比賽中奪得了第一名,才停了下來。
時任滿臉的若有所思,沉默了半晌,追問紫竹道:“那後來呢?在白水山脈之後的事情呢?”
紫竹看了時任一眼,見到他滿眼的渴求,便接著將疏鷹在白水山脈救走白瓔珞之後時任獨自經曆的事娓娓道來。
在聽到三尾火鳳認自己為任主的時候,時任的神情出現了劇烈的波動,喃喃道:“小鳳凰,小鳳凰……”
“對,你有一隻小鳳凰。它之前受傷了,被你安排在秋名山休養。”紫竹順著他的話道。
“小鳳凰是怎麽受傷的?”時任疑惑地問道。
紫竹臉色一變,憤怒道:“還不是白雲宗那群小王八蛋!”於是又將時任和三尾火鳳在小礦山的事講了一遍。
時任聽得握緊了拳頭,臉上也出現了憤怒的表情。
“想起來了沒?”紫竹講完以後,希冀地問道。
石墨心也一臉期待地看著時任。
這一次時任終於沒讓他們失望,而是一臉猶疑,須臾,道:“紫竹,你能再把別的事給我講一遍嗎?我覺得我快要記起來了。”
既然時任都這麽說了,紫竹又和時任親曆了所有事情,當下就從時任在黑風山脈成為三尾火鳳的任主接著往下講,講述了時任曆經追殺終於到了白雲宗報到,重逢了白瓔珞,然後被白瓔珞派去了苗淵找蟲人,認識了九夜音霜,在九夜音霜的手裏得到了蟲人,接著就和也到了苗淵的白瓔珞一起去了劍靈世家,聽聞了劍靈世家的傳世秘辛,見到了奇人厲雪茂,得到了白金神劍,也因為認識了站在麵前的石墨心。
紫竹和石墨心都沒有想到,在聽到了九夜音霜和厲雪茂的名字以後,時任的眼睛驀地一亮。
這種眼神的驟然一亮和之前的都不一樣,顯然是時任想到了什麽。
然而紫竹和石墨心被時任打擊了數次之後再也不敢對他隨意抱有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