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能戰,也能逃
時任因為完成了最難係數的指路燈籠培育,得到了最高分的十分。
冀浩天和胡蝶也在文鬥中得到了滿分。九分的是蘇雪清。
趙飛雲和齊風沒有得到滿分,但也是八分的高分。蔣海濤的分數不夠高,隻得到了五分。
而其他弟子基本都在五六分之間徘徊。
這樣加上武鬥的分數,時任是目前為止的榜首,成為決賽的衛冕第一名。
反正,正如時任之前的眼光鎖定,他所重點關注的幾個種子選手,到最後,都和他一起進入了內門比賽的決賽。
這場內門比賽進行了小半個月,終於走到了決賽環節。而決賽將在一天之後舉行。
時任雖然覺得決賽還是速戰速決的好,不過既然非要多天一天時間來休息,他也樂得悠閑。
由於不知道決賽究竟要比試什麽,所以時任也不費心準備了,他閑來無事又跑去找齊白。
在敲開齊白小木屋大門的時候,時任突然發現自己似乎在小白雲宗內門最熟悉的人就是齊白了。在小白雲宗內門打交道最多的弟子,竟然是齊風,還有田海明和死去的何聰、陳瑜。
小白雲宗雖然在桑海境內也隻能算個二流門派,時任又是從齷齪黑暗的外門升到內門來的,他對於小白雲宗可以說是毫無歸屬感。所以對於即將要離開小白雲宗,也樂得其成,就算是要去對付魔修,也好過對付葛夏薇這種人。而且對付葛夏薇簡直太沒有成就感了。不過就是一個狂妄自大的高冷娘們兒,論美貌比不過未央,論淡定比不過儒艮,論氣勢比不過白雲宗的楊青紅。可以說是除了一張嘴硬,就無法引起眾人的注意了。
齊白見時任站在門口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不悅道:“你要思考人生就回你自己房間去,別擋在我的門口。”
時任回過神來,道:“反正你也沒有門庭若市,擋著就擋著了,我就站在這裏吹吹風,不行嗎?”
齊白狐疑地看了時任一眼,疑惑道:“你吹風吹傻了?發哪門子瘋?”
時任沒說話,走進屋子自顧自找了個地方坐下看齊白。
齊白看著時任,滿臉的狐疑,總覺得他似乎在想什麽,於是問道:“你這劣徒,究竟怎麽了?”
時任聽到這很久沒聽到的稱呼,不由自主笑了,回想起最開始齊白收自己為徒時的情景,道:“你說你收我為徒,是因為葛夏薇那娘們兒不收我?”
“是我和她據理力爭才收下你的。”齊白現在指著時任當迦木一門的榮耀之光,改口很快。
“當初出去做任務的時候,你還想讓我自生自滅。”時任追究當初的責任,雖然不打算和齊白算賬,可還是忍不住要提兩句。
“那隻是考驗而已。”齊白從善如流道。
“用魔修來考驗我?”時任想起那兩個追了自己一路的怪老頭兒和紅衣女子,越說越氣不打一處來,那個狠戾的怪老頭兒叫什麽來著?好像是,齊黑?
齊黑?
齊黑?時任想起死在自己手下的那幾個魔修的交談,齊黑和齊白好像……頗有淵源啊?
聽到“魔修”兩個字,齊白的表情瞬間有點不自然,見時任盯著自己,很快就收好了不自然的神色,換上滿不在乎,道:“反正也通過了,現在不是很好嗎?”
“齊白……”時任慢悠悠地道。
“叫師傅!”齊白不滿道。
“叫齊白為師傅,那我該叫齊黑為什麽?”時任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當然是師……”齊白反應很快,馬上就轉過彎來,“勢不兩立!”
“哦。”時任意味深長地沒有追問,心裏卻在想,究竟是師祖呢?還是師伯呢?又或是師叔呢?回想一下齊黑的年紀和實力,大概是師伯的可能性更高。
齊白當然不知道時任已經把自己和齊黑的關係推斷得七七八八,還想隱瞞,但又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加糾纏,於是就問時任道:“你今天來又是幹什麽?不會是來看我這麽孝順吧?”
“當然不是,是想問問魔修的事。”時任看似隨口一說,就又將話題繞了回來。
“你問魔修的事幹嘛?”齊白警惕道,“我一個靈修,對魔修當然不了解。”
“那你知道伏魔傘、驅魔棒和斬魔劍嗎?”時任坐著不舒服,幹脆躺下來,翹著二郎腿。
“伏魔傘?驅魔棒?斬魔劍?”齊白重複了一遍,臉色變得凝重,“就是這次內門比賽前三名的特別賞勵?”
他看著時任,時任也看著他,兩人心中想的都是同一件事。那就是看來白雲宗就是要對付魔修了。
以時任在內門比賽中一路的表現來看,他肯定是穩進內門比賽前三名,而且極有可能會是第一名,那就意味著,他能得到特別賞勵,也就是伏魔傘、驅魔棒和斬魔劍中的其中一件至寶,而得到這至寶,也就是說,要去對付魔修。
難怪時任要詢問魔修之事。齊白看著時任,心裏十分糾結。他當然想時任能奪得內門比賽的第一名,這樣就真的能夠讓迦木一門一躍為小白雲宗的第一係門了。但得到內門比賽的第一名,就得去對付魔修。對付魔修,說不好就是一條不歸路。戰死在魔修手裏是好事,戰不死的話,靈修和魔修也算是杠上了,相安無事這麽多年的和平局麵,看來是要打破了。
時任是不知道齊白想什麽,他隻知道自己一定要拿到內門比賽第一名,也要拿到伏魔傘。雖然不知道伏魔傘對他有什麽用,可既然是至寶,儒艮也特別囑咐過,那他就得去辦到。
這倆師徒,就一坐一躺地窩在小木屋裏,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陽光從窗外揮灑進來,蓋在他們的身上,暖意洋洋。
多年以後,時任再回想起來,隻覺得這算是他在小白雲宗最深刻的記憶了。
最終齊白還是沒有告訴時任關於魔修的事情,隻是格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反正麵對魔修,不能戰,就逃。來日方長。”
時任對這句話是相當了解,因為他見過齊白逃避齊黑的情況,而自己也是利用天目之穀而逃開齊黑的。
且不說魔修的實力究竟如何,時任也隻和魔修打過一次交道,根本還是不清楚魔修的路數,也不清楚魔氣究竟威力有多大。
所以當然能避就避。
隻是白雲宗真是太一言難盡了,就為了何聰和陳瑜,就要從小白雲宗中選出最優秀的弟子去找魔修,難道何聰和陳瑜的命是命,小白雲宗弟子的命就隻是報仇工具嗎?
頭一次,時任對於桑海境內第一大門白雲宗的好感全無。
也讓他再次反思究竟在這凡界,是出身重要,還是天賦重要?就目前經過來看,出身和天賦都很重要,所以他這個既沒有出身,也沒有天賦,大概隻能靠運氣和無敵戰意才能出人頭地,要不是當初在雲夢沼澤遇到紫竹,得到七竅玲瓏訣,他大概早就葬身雲夢沼澤了。
“現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一直都能窺見到時任想法的紫竹冒出來,得意洋洋道。
“你對我來說一直很重要啊。”時任在腦海中想道,感受到了紫竹的誌得意滿,又加了一句,“可是我對你似乎更重要吧?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紫竹:“……”
這種感覺很不好。相互依存的感覺真的很不好。不管是時任,還是紫竹,感覺都不好。
但就目前的這個狀況來看,這種不好的感覺還要維持很久。
時任決定看在七竅玲瓏訣的份兒上,就先讓紫竹呆在自己的意識裏吧。
紫竹感覺到他的不情不願,氣得七竅都要生煙了。
日落又日升,內門比賽的決賽終於到來。
時任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被未央叫起來,梳洗打扮,穿得煥然一新地拉去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