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七章 要被打回原形了
陸皓陽把她短暫的微表情盡收眼底,“開個玩笑而已,不過,一個人失去從前的記憶,就像是丟了魂。我想爹地喜歡的應該是從前的您,對於您的變化不太滿意,所以你們的感情才會越來越差。”
上官念依的嘴角歪到了一旁,“你怎麽會突然說出這些亂七八糟的話來?是不是景曉萌又在你麵前亂嚼舌根子了?”
“我是今天看到外婆,聽她說起您從前的事,有感而發。真想嚐嚐您做西點的手藝,這麽多年了,您都沒有想起來,實在是太遺憾了。”陸皓陽慢慢悠悠的說。
上官念依背脊發涼,手腳發冷,感覺他的話就像一把利劍,剖開了她偽裝的外表,發現了她想要掩藏的秘密。
是因為景曉萌嗎?
難道她在背後偷偷的調查她?
“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還不夠悲慘,還要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氣我?”
“我隻是隨感而發,您不需要這麽激動。”陸皓陽的聲音裏添了一絲嘲弄之色。
陸家莊園裏。
吃完點心之後,陸怡萱就拉著景曉萌進了房間。
她朝著空氣噴出一抹香霧,然後走進了香霧裏,輕盈一個旋轉,讓美好而奇妙的芬芳因子充滿自己的肌膚。
“曉萌姐,我太喜歡這個味道了。”
“伯納德家族可是香水世家,法國宮廷禦用的香水師,茉莉夫人是家族的接班人,擁有很多絕密的香水配方,連o.5的調香師都是出自她的門下呢。”景曉萌說道。
“曉萌姐,你記不記得我的誌向就是成為全球聞名的香水師?”陸怡萱說道。
“記得,所以專門帶了全球最好的香水送給你。”景曉萌笑著撫了撫她的頭,像在對待一個孩子。
“曉萌姐,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陸怡萱摟住了她的脖子,“什麽時候,你帶我去格拉斯,找茉莉夫人拜師學藝,怎麽樣?”
“不需要去格拉斯,我已經跟伯納德小姐商量好了,在龍城建一座香水學院。我相信很快她和茉莉夫人就會到龍城來了。”她莞爾一笑。
到時候,必定會有一場好戲。
陸皓陽和上官念依過來的時候,陸皓宇也回來了。
看到景曉萌,上官念依的臉上立刻拉下了三道黑線。
陰魂不散的瘟神,到底時候才能送走呢?
上官夫人一手握住上官念依的手,一手握住了陸啟銘的手。
“你們兩個過了大半輩子了,都是當爺爺奶奶的人了,還有什麽坎是過不去的呢。”她勸慰道。
陸啟銘歎了口氣,“嶽母,這件事我已經想得很清楚的,早點結束這段婚姻,對大家都是一種解脫,不需要再拖下去了。”
上官念依像被刺了一下,手指狠狠地一抖,“你聽了那個女人的胡說八道,冤枉我,我簡直竇娥還冤。”
“即便沒有這件事,我們也一樣會離婚。當初我之所以選擇了你,是因為你溫柔、寬容、善良。但自從車禍之後,你就完全變了,冷酷、自私、斤斤計較、睚眥必報。如果不是看在孩子們的份上,我早就跟你離婚了。”陸啟銘凝肅而尖銳的說。
上官念依額頭上的神經在猛烈的跳動,“我變成這樣,也是你逼得。你一心想著夏傲雙那個女人,從來沒有真正的愛過我,我患上了嚴重的憂鬱症,都快崩潰了。我怎麽可能還溫柔的起來?”
“爹地,我覺得可以先申請分居,再考慮離婚的事。”陸皓陽建議道。
“是啊,畢竟離婚會有很多複雜的程序,還是先申請分居,慢慢處理的好。”陸皓宇說道。
“那就這樣吧,先分居,大家都冷靜一下,我也會把安德森的事弄清楚,還念依一個清白。”上官夫人說道。
陸啟銘暗地裏吸了口氣,沒有多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上官念依心裏憋了一團火,她討厭陸啟銘把自己和車禍前作比較。
明明她才是最好的,才是最適合他的。
之後,晗晗陪著太爺爺下棋,康康跟著陸皓陽去喂魚了,景曉萌就帶著雅雅去花園玩。
上官夫人也過來了。
“太姥姥。”雅雅朝她揮揮手。
“真乖。”上官夫人笑眯眯的說。
“太姥姥,你和奶奶不一樣,你比奶奶好多了。”雅雅說道。
“奶奶對你們不好嗎?”上官夫人挑眉。
“不好,奶奶不喜歡媽咪,也不喜歡我和晗晗。”雅雅說道。
“不會的,你們是奶奶的孫子,奶奶怎麽會不喜歡你們呢?”上官夫人撫了撫她的頭。
“可我不確定,她是不是我的親奶奶。”雅雅眨巴著大眼睛,一本正經的說。
上官夫人狠狠一怔,“你怎麽會這麽想?”
“奶奶在車禍之後就變了,大家都說她可能不是我的奶奶了,而是別人冒充的。”雅雅說道。
上官夫人的嘴角劇烈的抽動了下,一抹無法言喻的神色從眼底一閃而過,“他們是在胡說,你不要聽他們的,奶奶就是奶奶,怎麽會被別人冒充呢?”
“艾倫博士說,人的性格是不會發生改變的,即便是失憶也一樣。如果一個人的性格完全的變了,就說明她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雅雅說道,“難道太姥姥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嗎?”
她用著質問的語氣,讓上官夫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
“寶貝,你們跟奶奶之間隻是有一些誤會,我相信總會解除的。”
景曉萌把雅雅拉了過來,“好了,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過問。”
“我就是很想我的親奶奶,如果她還活著,知道自己的家被別人占據了,她的媽咪都沒發現,肯定會很絕望,很傷心。沒準有一天,她偷偷的回來過,但看見自己被取代了。她的家,她的丈夫,她的兒子都成了別人的,她就傷心的離開了,隻能每年偷偷的給家人寄明信片,沒有署名,也沒有地址……”
她小小的聲音如泣如訴,淒淒慘慘戚戚。
上官夫人的眼眶紅潤了,心口像是被用力的紮了一刀,疼痛無比。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從不遠處的小路上傳來:“小兔崽子,你在胡扯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