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變臉比翻書還快
“所以在孩子和婚姻麵前,你選擇了後者嘍。”景曉萌回嗆道。
“我和未來的妻子會有很多的孩子。”陸皓陽慢慢悠悠的說。
景曉萌感覺被一腳踢進了北冰洋的海底,手腳冰涼,血液和細胞都快被凍結了。
看來,他是鐵定心要再婚了,連孩子們都不在乎了。
都說男人一旦翻了臉,變了心,就會冷血的徹底。
今天她算是真的領略到了。
可是,分手是她提出來的,她有什麽資格幹涉他的自由呢?
作為一個強壯無比,又精力旺盛的男人,時時刻刻都會有生理需求,他的身邊怎麽能缺少女人?
從前那番承諾,不過是糊弄她罷了。
雅雅的心裏也很失望,“爹地,你不愛媽咪,也不愛我們了,對嗎?”
“怎麽會?你們是我的寶貝,我會一直愛你們的。”陸皓陽撫了撫她的頭。
“你和別人結婚,有了新的孩子,也會愛我們嗎?”雅雅張大了眼睛,擔憂的看著他。
“寶貝,我會永遠愛你們的。”他斬釘截鐵的說。
晗晗攥住了小拳頭,他感到了憤怒,“太過分了,憑什麽你可以結婚,媽咪卻不可以?我想讓媽咪和爸比結婚,我不要做單親家庭的孩子。如果你愛我們,就該準許我們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這個問題,你不應該對我說,而應該對你的媽咪。”陸皓陽的語氣很平靜,平靜的像一陣風,仿佛她和孩子,在他的心裏都不重要了。
景曉萌被凍僵了,好冷好冷,明明整個屋子裏都充滿了暖氣,她卻不知道該從哪裏尋覓到一絲溫暖。
“沒關係的,寶貝,就算我和爸比不結婚,也能一起生活,就像我們在紐約一樣。隻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就算沒有那張結婚證書,也是一家人。如果兩個人沒有感情,結了婚,也不能變成一家人,就像從前我和你們的爹地一樣。”她賭氣似的說。
陸皓陽眼底閃過了一道陰鬱的寒光,“確實如此,和一個自己完全不愛,又很討厭的女人在一起,簡直就是受罪。而且這個女人又蠢又笨又二又作又矯情,還沒心沒肺,從頭到尾都是我的毒點,一無是處。”他滿臉的譏誚之色,毫不掩飾對她的嘲諷。
景曉萌感覺自己被衝鋒槍裏掃射出來的子彈擊中了,擊打的千瘡百孔,體無完膚。
她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是用這種眼神來看她的,仿佛她是一隻螞蟻,是一株雜草。
這麽多年了,原來他的看法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她咬了咬唇,怨恨和憤怒交替的從胸腔湧上了大腦,“和一個獨裁、霸道、毒舌、自以為是、冷酷無情的男人生活,也是一種折磨,不,根本就是地獄般的酷刑。我很慶幸,自己終於解脫了。”
“就算你想回來,也沒有機會了。”他低哼一聲。
“我不稀罕。”她氣急敗壞的說。
晗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陸皓陽,掩嘴附在雅雅的耳邊,極為小聲的說:“他們在吵架,我看剛才說得那些全都是氣話。”
“嗯。”雅雅點點頭,“他們一鬧別扭,一吵架,就會提分手,四年前肯定也是這樣,太讓人擔心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吧。”晗晗撇撇嘴。
“唉,父母吵架,最受傷的往往都是小孩子。”雅雅搖頭,輕輕地歎了口氣。
雖然他們的聲音很小,但陸皓陽和景曉萌還是聽到了,同時噎了下。
“寶貝,我們沒有吵架,隻是對一些問題的看法不同,而產生了分歧而已。”景曉萌訕訕的解釋道。
“一言不合就分手,有你們這樣的親爹娘,我們也是醉了。”晗晗搖晃著小腦袋,哀傷的感慨。
“我們分手是經過深思熟慮而做出的決定,告訴你們,是讓你們有個心理準備。回到龍城之後,你們的媽咪會照常帶你們來跟我見麵。無論我跟你們的媽咪關係如何,都不會影響到我對你們的愛,所以你們不需要有擔心和顧慮。”陸皓陽極為凝肅的說。
“反正,想要有一個穩定的家庭可真難。”雅雅長歎一聲,神情是失望而不滿的。
“你們能有兩個爸爸,愛你們,疼你們,寵你們,是你們的幸運。”景曉萌張開手,把兩個孩子摟進了懷裏,“我還沒出生,你們的姥爺就被人謀殺了。我從小就沒有得到過父親的愛。每次看到別的孩子被爸爸抱著逛公園,被爸爸頂在脖子上看花燈,看到他們可以有爸爸陪著踢球、玩遊戲,我就特別的羨慕。”
“你還有另外一個爸爸呀,安外公不也是你的爸爸嗎?”雅雅問道。
“可是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帶回國,根本就不記得他了。”她帶著一點遺憾的說。
安爸是個好人,如果留在美國的話,他應該會像秦俊然對孩子們一樣來愛她,保護她的。
“姥姥為什麽要回國?為什麽不留在美國呢?”雅雅困惑的問道。
“因為那裏是她的家,有她的親人呀。”景曉萌溫和的說。
“姥姥一定很愛姥爺吧,所以她回到中國,才沒有再結婚。”雅雅問道。
“嗯,姥姥很愛姥爺。”景曉萌點點頭。
在過去的很多時候,她都覺得母親太累了,也很孤獨,應該找個伴才好。而且在江城,追求母親的男人並不少。
但為了他們兄妹倆,她都拒絕了。
“所以爹地是真的不愛你,否則也不會想要再婚了。”雅雅用著同情的目光看著她。
她想要吐血,這話就是在她的傷口上撒了一層厚厚的鹽,在她的腦袋上劈下了一道閃電,打擊的她兩眼冒金花。
“一個忽冷忽熱、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女人,實在讓人愛不起來。”陸皓陽陰鬱的瞟了她一眼。
哀莫大於心死,這個女人讓他心灰意冷,滿腔的熱情都被澆熄了,涼透了,連絲青煙都不剩了。
景曉萌藏在口袋裏的拳頭攥得緊緊的。
既然是孽緣,又何必要牽絆?
他是仇人的兒子,她不能再愛他。
現在,她確實很痛,很難受,沒有辦法割舍對他的感情。
但她相信時間可以衝蝕一切,毀滅一切,總有一天,她的感情會淡化,甚至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