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當奴隸還債
景曉萌仿佛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癱軟在了草地上。
仇人的兒子,陸皓陽是仇人的兒子!
為什麽會這樣?
老天怎麽可以跟她如此大的玩笑?
讓她嫁給了仇人的兒子,愛上了仇人的兒子!
她該怎麽辦,該怎麽辦呢?
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流奔騰而出,在她的臉頰傾瀉。
見她不說話,景佩瑜又道:“那麽多條人命,他們都在天上看著我們,他們在等著我們報仇雪恨。你要放過上官念依嗎?”
“我不會,我不會放過她,他們所有的人都要付出代價,都要血債血償!”
她的手攥住了地上的野草,緊緊的,緊緊的攥著,指關節在空氣中咯吱作響。
她的眼睛在黑暗裏閃耀在仇恨的火焰,似乎要把地上的野草全部點燃。
“就算她十惡不赦,也是陸皓陽的親生母親,他不可能讓你動她,你要報仇,就必定要與他為敵,你們是不可能重新在一起的。”景佩瑜說道。
她的每個字都像鞭炮在景曉萌耳邊猝響,炸的她頭昏昏,目涔涔,五髒六腑都在翻騰。
突然之間,她就感覺到自己和陸皓陽被拉開了十萬八千裏的距離,而且站到了對立麵,再也走不到一起了。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她的聲音很低,仿佛全身的力氣都已耗盡,連說話都使不上力了。
“曉萌,我知道,你跟他有感情,還有孩子,要斷掉很痛苦,但長痛不如短痛。隻要有仇有恨,你們就沒有辦法坦然的麵對,平和的相處。”景佩瑜試著把語氣變得平和了。
景曉萌沉默未語,她望著湖上朦朧的冷霧,一絲淒楚的神色從臉上逐漸的浮現出來。
這個晚上,她一夜都沒有合眼。
她的腦海裏掠過了許許多多的影子,它們如同電視裏不斷播放的特寫畫麵,交迭著對她撲了過來。
這些影子裏有父親模糊的麵孔,有夏傲雙淒美的麵龐,有陸皓陽霸道而俊美的臉……他們不停的衝向她,撲過來,像一把把尖利的匕首,從她的心頭一刀又一刀的狠狠的剮過去,把她剮的鮮血淋漓。
她抓起枕頭遮住了頭,痛楚擰絞著她的神經,讓她盤縮成了一個蝦子。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她的時間並不多了,一定要在自己有生之年,讓仇人得到應有的下場。
……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景曉萌都在公司裏,沒有見陸皓陽。
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還是不要見麵,徒添煩惱的好。
不過,陸皓陽怎麽可能放過她,從公司一出來,她就被擄進了車裏。
大魔王一向喜歡使用雷霆手段。
她想要推開車門,但被他鎖住了。
“我這幾天很忙,沒有空伺候你。”她沒好氣的白他一眼,語氣淡漠如風。
陸皓陽的眸子裏冒著火光,昨天晚上,路過她的房子,他看見他們一家人從外麵回來,秦俊然摟著她的肩,非常的親密,孩子們在旁邊笑意盈盈,真是一副闔家歡樂的場景。
而他獨自一人麵對著空氣和冷冰冰的牆壁,煢煢孑立,形影相吊。
“笨蛋萌,你到底把我當什麽?”
“前夫。”她淡淡的吐了兩個字。
“是不是因為你媽?她又給你洗腦了?”他皺起了眉頭。
擔心嶽母責怪她,他在微信上問過她,但她說沒事,看來是在敷衍他。
“我媽什麽都沒說。”她把頭望向了窗外,竭力控製著聲音的平靜。
但陸皓陽還是察覺出了端倪,“你不需要瞞我,得知雅雅和晗晗身世的時候,你媽就去找過我。她對我的偏見越來越嚴重了,必須要個時間把離婚的事說清楚才行。”
“不用了,我已經跟她解釋過了,你是迫不得已的。”她低低的說。
“那你為什麽還是這種鬼態度?”他的臉色十分的陰鬱。
她的嘴唇抿緊了,像是剛剛做出了一項艱難的決定,“當初我們約定過的,在我恢複健康之前,保持距離,你應該遵守約定。”
她話音未落,陸皓陽就一拳暴怒的砸在了座椅靠背上,“你別忘了,是你哭著求我回來的!”
“我在發燒,說胡話,你連胡話也要當真嗎?”她的心扭曲著,擰絞著,暗暗散發著痛苦。
陸皓陽額頭的青筋在劇烈的翻滾,胸膛沉重的鼓動著,像鼓風機一般。
他瞪著她,死死的、直直的、深深的瞪著她,眼眶被怒火熏紅了。
許久之後,他從牙縫裏吐出了幾個字,“好,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我的女人,你這種沒心沒肺的笨蛋,也沒有資格再做我的女人。但欠我的債,你必須要還。”
她劇烈的震動了下,“什麽債?”
“你剝奪了我做父親的權利,讓我的孩子叫別人爸爸,這筆債,你別想賴掉!”他咬牙切齒的說。
“你……你想怎麽還?”一股寒意從她的背脊蔓延開來。
“你有兩個選擇。”他低沉而冷冽的說,“第一,把孩子的撫養權交給我。第二,給我當兩百天的奴隸,還債。你自己選擇!”
一道悶雷從她的頭頂劈了下來,劈得她外嫩裏焦。
“陸禽獸,你不要太過分了。”
他薄唇劃開了一道冰冷的弧線,“我給你十秒鍾考慮!”
“我兩個都不選,你別指望還能壓榨我!”她幾乎是在吼叫,一股屈辱的怒火在她的胸腔裏熊熊的燃燒。
她好恨自己,更恨老天,為什麽要這麽的捉弄她,讓她嫁給了仇人的兒子,還生了他的孩子!
以後她在九泉之下還怎麽麵對父親,麵對那些死去的冤魂?
陸皓陽冷冷的瞟了她一眼,眼神裏沒有一絲感晴色彩,“回去等著接律師信,孩子我要定了。”
“他們是我的孩子!”淚水充斥了她的眼眶。
“也是我的!”他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擠了出來。
“你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她的拳頭攥緊了,憤怒和仇恨齊齊在她的胸膛裏激蕩。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無心,就別怪我無情!就算你是杜氏的代理總裁,在我麵前,依然是隻無足輕重的螞蟻。跟我打官司,你一定會輸,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你輸。”他慢慢的、陰戾的吐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