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總是像條死魚
“你在說什麽呀,我怎麽一點都聽不明白?”她撩了撩耳邊的碎發,裝傻。
“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打了個漂亮的回馬槍?”陸皓陽的目光如鷹一般的犀利,仿佛最黑暗的角落都能被他窺探得一清二楚。
不過,她還不清楚,他到底都知道了些什麽,就小心翼翼的說:“我不可能一直做任人宰割的沉默羔羊,對吧?”
“確實不再沉默了,還有了野心。”陸皓陽一瞬不瞬的看著她,目光裏充滿了研判和審視,似乎想要重新認識她一遍。
“什麽野心?你今天說話好奇怪,我一句都聽不懂。”她撇撇嘴,把眼睛移開了,不敢看他,唯恐一不小心就泄密,被他發現。
陸皓陽微微傾身,一手撐在車窗上,一手撐住了座椅靠背,對她形成了一個環抱的姿勢,“你的美尼爾在暗中購買了不少杜氏的股份吧?”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悠悠的吐了出來。
她的背脊涼了下,似乎有一塊浮冰壓在了上麵,“看來你都知道了。”
“你這個代理董事長要轉正了?”他薄唇微微勾起,似笑非笑。
“隻有這樣才能一勞永逸,徹底把慕容燕燕踢出局。”她咬著牙說道,既然他全都知道了,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
這次的計劃是她、夏影茉和安爸共同策劃的,雖然她和夏影茉已經通過發行新股的方式,把杜允笙手中一半的股份轉移到了自己手中,但不可能轉走所有的股份,否則慕容燕燕就會發現了。
這次慕容燕燕換走鑽石,想逼她退位,她就將計就計,反將她一軍。
在杜氏股票大跌之際,把外麵的散股都買過來,這樣既能增持自己的股份,也不會讓慕容燕燕察覺。
陸皓陽摸了摸下巴,如有所思的說:“你知不知道還有一家公司也在大肆購買杜氏的股票。”
“知道,所以我隻能裝病進醫院,讓它按耐不住,把買進的股票再次拋售出去。這是一個心理戰術,投資者在買股票的時候,都是漲買跌拋,因為無法預料股市的走向,不敢冒然去賭。隻有像我這樣確定它一定會漲回去的情況下,才敢瘋狂的購買。”
陸皓陽撫了撫她的頭,薄唇劃開了一道微弧,“還以為你隻會捏麵團,沒想到還有點經濟頭腦。”
“我最大的優點就是好學,不懂的東西多學一學不就會了嗎?”她揚起柳眉,得意一笑。
他嗬嗬冷笑兩聲,半含戲謔半帶調侃,“伺候老公的本事怎麽沒見你學一學,這麽多年了,還是跟條傻魚一樣。”
她狠狠的嗆了一下,畫風突然轉變,讓她有點難以適應。
“我們能一直進行一個話題嗎?”
“不能,得勞逸結合。”他嘴角勾起了一道邪魅的微弧。
她打開小冰櫃,從裏麵拿出一瓶果汁,獨自喝了起來,假裝不去理他。
他也不再說話,發動引擎,把車開到了湖濱別墅。
進到大廳,他徑自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酒,然後道:“你有沒有查到那是家什麽公司?”
見他又把話題轉到了正軌上,她就說道:“隻知道叫康達,在澳洲注冊的,幕後真正的老板還沒有真正的查出來。”
他深黑的冰眸在昏暗的光線裏幽幽的閃爍了下,“我知道。”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像一陣微風,但每個字都很清晰。
她微微一怔,趕緊問道:“是誰?”
一道狡獪的微光劃過了他俊美的麵龐,“為什麽要告訴你?”
她噎了下,和他夫妻一場,她算是了解他的,他是故意在賣關子,要跟她談條件。
她濃密的長睫毛眨了眨,一道電光從腦海裏閃過,“陸禽獸,你就不想知道我從哪裏弄來的鑽石嗎?”
他轉眸,掃她一眼,“你想要跟我交換?”
“聰明!不愧是龍城第一少,一點就通。”她狡黠一笑,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可惜,我還知道一個秘密。”他修長的手指在茶幾上輕輕的、有節奏的敲打著。
“什麽秘密?”她挑眉。
“我還知道你那批鑽石在哪裏?”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條斯理的說。
她狠狠的震動了下,“你找到鑽石了?”
“隻要鎖定了嫌疑人,要找到贓物也不難。”陸皓陽嘴角的笑意加深了,“最重要的,你可以再給慕容燕燕一記重創。”
“我要怎麽做?”她揚了下眉尖。
“今天晚上伺候的我高興了,就告訴你。”他邪魅一笑,孫猴子再聰明,也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
“陸禽獸,你不要強人所難,隻要我還是俊然的未婚妻,我就不會做出背叛他的事。”她說得毅然決然。
陸皓陽兩道漂亮的濃眉擰絞了起來,這話似乎惹火了他,“你在美國的時候,怎麽沒想到為我守身如玉?”
“我們本來就是形婚,又不是真正的結婚,連婚禮都沒舉行過,你不算我真正意義上的丈夫。”這話猶如火上澆油,他額頭上的青筋滾動了下,一把將她推到,壓在了身上,他從來都不在乎對她霸王硬上弓。
“陸皓陽,你知道這次我為什麽沒有找你幫忙嗎?因為我不想再依靠你了。”她用力的一拳砸他的肩頭。
“可惜你終究還是離不開我,這就是你的宿命。”他陰鬱的瞪著她,眼睛裏,兩簇火焰在放肆的搖曳。
這話一針見血,她就像隻被戳穿的皮球,一下子就泄了氣。
“我們就不能心平氣和的談談?”她換上了懇求的語氣。
“不能。”他回得毫不猶豫,還有幾分硬冷,她已經惹怒他了,就得付出代價。
兩個小時後……
她化成了一灘軟水,連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
淚水和汗水布滿了她的麵龐。
“陸禽獸,這下你滿意了吧,是不是可以把秘密都告訴我了?”她趴在沙發上,死死的瞪著他,眼神裏帶著幾分幽怨。
“雖然你又像一條傻魚,很無趣,但勉強算作交換條件吧。”他撩開了她額前被汗水浸濕的碎發,俯首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一道微光從她黯淡的黑眸裏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