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跳樓自殺

  “陸皓陽，我不生氣，我一點都不生氣，我們都離婚了，我為什麽要生氣？我反而要恭喜你。今天在教堂裏，我看到你了，你這個新郎官，真帥，我知道你一定特別的開心，特別的幸福，所以我要祝福你。”


  她在笑著，嘴角裂得大大的，而她的眼裏卻噙滿了淚水。


  哀莫大於心死。


  這一次，她的心真的死了。


  她的愛情幻滅了。


  而她的意誌徹底的崩潰了。


  陸皓陽的內心深處，升騰出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笨蛋萌，你不要誤會，這不是一次真正的婚禮，隻有你，才是我真正的新娘。”


  “你還想在上帝麵前舉行第二次婚禮，娶第二個新娘嗎？”她用著質問的、嘲弄的語氣。


  “笨蛋萌，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你下來，你下來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他的眼裏帶著燒灼般的痛苦。


  “不必了，就算你有天大的理由，我也不在乎了。今天我讓你來，隻是為了做一個了結。”她舉起酒瓶，猛灌了一口酒，“你在昏迷的時候，偷偷辦了離婚，娶了別人，都沒有好好的跟我說過一次再見。四年前，我們就是在這裏認識的，今天，就在這裏結束吧。”


  陸皓陽的臉上一塊肌肉在劇烈的抽搐。


  她總是能做出讓他預料不到的事情來，隻要腦子一發熱，她就會各種衝動。


  “笨蛋萌，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是怎麽認識的？”他試著轉移她的注意力，好悄悄的靠近她。


  但她十分的警覺，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不準他朝前邁動一步。


  “我當然記得了，我被趙鬆柏劈腿了，我想租一個老公，沒想到租到了你這個惡魔，我的悲劇、我的噩夢從此開始了。”她淒迷一笑。


  “我們之間就沒有過快樂的事嗎？”


  趁她把目光短暫的移開時，他迅速的朝前邁了一步。


  她忽而轉過身，在圍欄上慢慢的走動起來，她每邁一下步，都讓他心驚膽跳，心髒幾乎要裂腔而出。


  “我想我應該快樂過，不然這四年來，我怎麽會一直忘不掉你呢？”她幽幽的說，聲音猶如一陣夜風，在空氣中嗚咽。


  陸皓陽的心像被撥動的琴弦，顫顫嫋嫋的，“笨蛋萌，我們沒有結束，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的。”


  “不，結束了。”她頭搖得像撥浪鼓，“其實四年前，在我離開的時候，就該結束了。但再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的心卻動搖了。我有了一絲幻想，或許沒有了杜若玲，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可我沒想到，走了杜若玲，還有一個馬雪婷。今天，看到你和馬雪婷在教堂裏舉行婚禮，我算是徹徹底底的死心了。你是愛馬雪婷的，對不對？所以不管她有多壞，不管她有多陰險，不管她做過多少惡劣的事，你都能原諒她。真愛的力量真偉大，真讓人羨慕。我祝福你們長長久久，可以愛一輩子。”


  陸皓陽閃動著眼瞼，眼底逐漸流動出一層朦朧的霧氣，“我沒有愛過馬雪婷，從來都沒有，從前我對她是憐惜，而現在是厭惡。我不可能去愛那樣的瘋子。”


  他凝肅的、鄭重的、坦然的說。


  她的嘴角微向上彎，一個近乎淒楚的笑容浮上了她的臉龐。


  她不相信他的話，他不過是在安慰她而已。


  如果不愛，他怎麽會和她結婚？

  如果不愛，他怎麽會讓她做他的第一個新娘？

  他在神父、在上帝的麵前，說他願意娶她，他的每個字，她都記得一清二楚。他的聲音還在她的耳邊回蕩，不斷折磨著她，一直都沒有消散過。


  “無所謂了，不管你愛不愛她，她都贏了。她做了你的新娘，讓你在上帝麵前宣誓，願意娶她，她勝利了。不管她用了什麽樣的方法，她都勝利了。我是個失敗者，徹頭徹尾的失敗者。我就像一個無用的棄物，被你拋棄，被你甩了。我躲在教堂的角落裏，看著你們那樣的幸福，那樣的甜蜜，我感覺自己就像被釘在了十字架上。我要洗刷你帶給我的恥辱。我要在這裏，在我們第一次見麵的地方，跟你說一聲再見！”


  她的每個字都像衝鋒裏的子彈猛力的擊打在他的痛穴上。


  有句話叫做關心則亂。


  因為太愛她，太在乎她，所以一涉及到她的事，他就會慌了分寸，變得無力還擊，變得不知所措。


  “笨蛋萌，你知道你在我心裏有多麽的重要嗎？我不能失去你，我不敢去冒險，不敢去賭，我隻能妥協，做最穩妥的事。隻要你還好好的活著，還能對我哭，對我笑，還能罵我、怨我、恨我，我就不後悔。”


  他的聲音沙啞而悲傷，他的眼裏凝滿了淚，喉頭裏的哽咽在不斷的蔓延。


  他的心裏填滿了無所適從的愁苦，還有無可奈何的沮喪。


  他一向乘風破浪，所向披靡，而這一次，卻陷入在極為被動的狀態下。


  她迷惘而空洞的大眼睛在黑暗裏絕望的閃動著，冷風吹亂了她的秀發，零零散在她的麵龐，令她看起來更加的悲傷。


  他的話，她聽不懂，一個字都聽不懂。


  酒精麻醉了她的意識，封閉了她的思維，讓她不能去思考，去探究了。


  她唯一記得的是，今天來這裏的目的：和他一刀兩斷！


  “我是還活著，可是我的心死了，被你折磨的支離破碎，死掉了！陸皓陽，我恨你，我好恨你，你為什麽要讓馬雪婷做你的新娘，為什麽，為什麽……”


  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許許多多的委屈、悲憤、無奈……還有她所肩負的沉沉的重擔，都化為了沉痛的哭泣。


  “陸皓陽，我不要再受你的威脅，去他的六個月，去他的海岸城，去他的杜氏，我豁出去了，我統統都不管了。我要去跟秦俊然結婚了，我要讓你後悔，一輩子都後悔！”


  她哭著哭著，又開始笑了，笑得痛徹心扉，笑得心灰意冷。


  “從現在開始，我要把你徹底的忘了，把你從我的記憶中抹去，不會再為你哭，不會再為你痛苦，不會再為你難過，我的生命裏再也不會有叫陸皓陽的這個人了！”


  她的眼神裏有了一種決然之色。


  這樣的神情，讓陸皓陽驚恐，寒意從他的背脊升騰出來，在血管裏蔓延，幾乎要把他的血液凍僵了。


  “曉萌……”


  他想要說什麽，就看見她轉過了頭，她的眼睛深深的、死死的、直直的盯著他，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絲慘淡的微笑。


  “再見，陸皓陽，再見！”


  她揚起握著酒瓶的手，似乎要向他揮手告別，但腳底一滑，就朝後倒去！


  “曉萌——”陸皓陽驚懼的嘶吼，拚了命的狂奔過去，想要抓住她，可是，他什麽都沒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