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景曉萌回到龍城,已近午夜了。
但她還是給陸皓陽打了電話,管他現在在幹什麽,就算在跟馬雪婷翻雲覆雨,她也要給他打斷了,因為要找他算賬。
她的胸腔裏,怒氣在灼燒,在膨脹,像熱氣球般,幾欲裂腔而出。
他們隻是契約關係,他有什麽權利來束縛她的自由,有什麽權利來幹涉她的生活?
她是個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個可以隨意玩弄的人偶。
走進湖濱別墅時,陸皓陽就坐在沙發上等著她,他穿著一身寶藍色的睡袍,頭發微微淩亂,像是被她從睡夢中擾醒,剛剛起來。
“想我了?三更半夜的趕回來?”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慵懶,還有幾分邪戾。
“陸皓陽,你最心愛的女人回來了,我對你已經沒有用處了,你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我?”她死死的瞪著他,眼裏的怨恨比窗外的夜色還要深,還要濃,也深深的刺痛了陸皓陽的心。
他站起身,走到吧台前,倒了一杯威士忌,小啜一口,聲音低啞的傳來,“一日為妻,終生為妻。”
景曉萌有種拿根麵條在他跟前吊死的衝動。
她看不懂他,完全看不懂,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麽,把她留下來有何用意?
“陸皓陽,婚姻是需要以愛情為基礎的,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我們之間,你不愛我,我不愛你,勉強湊在一起隻有相互折磨。如果你真的愛馬雪婷,就應該給她名分,堂堂正正的娶她為妻,而不是讓她當小三小四,被人唾罵、輕視,抬不起頭來。”
她決定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來說服他。
他慢慢悠悠的走了過來,食指扣起她的下巴尖,一個字一個字清晰而有力的說:“從現在開始,租約徹底作廢,我們之間不再有契約關係,隻是純粹的夫妻關係。”
她渾身輾過了劇烈的驚悸,“為什麽,陸皓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我對你而言還有什麽意義?”
他熾烈的目光猶如烙鐵滾過她的麵頰,“你的字典裏不會有離婚兩個字,隻有喪偶。如果你想離開,唯一的方式,就是殺了我,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他的每個字都驚悚無比,充滿了威脅。
寒意在她的背脊擴散。
她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了,否則也不會回到龍城,站在他的麵前。
“你是覺得這兩個月蹂躪得我還不夠,玩弄得我還不盡興,所以要繼續把我留在身邊,直到你玩膩了,看見我都會想吐為止,是不是?”
她一口氣的說著,帶著悲憤的控訴,一連串的句子像串鞭炮般猝然響起,震痛了他每一根神經。
“你愛怎麽想,就怎麽想!”他咬著牙關說道,他的高傲,他的尊嚴不允許他向她低頭。
即便他心裏有萬千的情感在激蕩,但喉頭哽塞著,吐不出一句可以平息她憤怒的話。
她咬住了唇,內心在經曆著極為痛苦的矛盾和掙紮,許久之後,她露出了一副虛弱的表情,似乎這番掙紮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是不是我回來,你就會放過秦氏?”
他聳了聳肩,換上了雲淡風輕的語氣,“我對秦氏沒興趣。”
“好,你贏了。”她勾起嘴角,極盡淒愴的一笑,這笑就仿佛站在懸崖邊緣,已無路可退的人露出的絕望的笑容。
她似乎知道他想要什麽了。
他要折磨她、毀滅她,讓她痛不欲生。
可他一定忘了一件事,折磨,有時候是相互的。
他施加給她的痛苦,她要全部返還給他。
如果他還指望著把她困在家裏當花瓶,自己在外麵跟馬雪婷尋歡作樂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
他毀滅了她的愛情和幸福,她也要毀掉他的。
這叫禮尚往來。
陸皓陽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猛然扳過她的身體,強行按壓在桌子上,以一種羞恥的姿勢背對著他。
她死命的掙紮了幾下,想要爬起來,但他如大山一般的沉重,她根本就擺脫不了。
屈辱的淚水在她眼眶中打轉,她攥緊了拳頭,指尖狠狠的掐進了掌心的肉縫裏。
身下是冰冷的木板,身上是他滾燙的肌膚,她感覺自己就像被置於冰火兩重天,在他的入侵中一點一點的被撕裂。
“陸皓陽,你真是個禽獸!”
“你該慶幸,我隻對你禽獸!”他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回旋,粗重的呼吸炙熱無比,仿佛烈火一般,不斷撲打在她的背上。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暈過去多少次了,他就像是饑餓了十多天的野獸,要把她生吞活剝,吃幹抹淨,才肯罷休。
等他終於饜足時,天已經亮了。
她暈在他的身下,一動不動,一大半的命都丟了,但拳頭還緊緊的握著,那是她唯一可以無聲表達反抗的方式。
他輕輕的掰開了她的手指,她的掌心血跡斑駁,指甲已經嵌進了肉裏,看起來觸目驚心。
他的心裏掠過了一陣痙攣,雖然十分的惱火,十分的鬱悶,但還是下去,拿來了藥箱。
給她塗上碘酒後,貼上了大創可貼。
然後,他拿起指甲剪,把她的手指頭上多餘的、惱人的指甲全部剪掉磨平了。
景曉萌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陸皓陽沒有像從前一樣消失,就躺在她的身旁,微眯眼睛盯著她,目光陰暗且深沉。像是擔心自己一閉上眼睛,她就再次從眼皮子底下逃跑。
“我已經跟爹地說好了,這段時間,我們就住在別墅,暫時不回莊園。”他雙手托住後腦勺,慵懶而漫不經心的說道。
她看了下自己被他“修整”過的手,沒有說話,不回去也好,不用見到杜若玲那張煩人的臉。
不過,雖然看不到,但她可以想象的到,她的離開帶給她的喜悅並不會太大,因為還有馬雪婷虎視眈眈,正妻的位置依然輪不到她。
沉默半晌之後,她費力的坐了起來,“把你的律師借我用一下。”
她還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幽幽的瞅了她一眼,表情又添了幾分陰沉,似乎隱約猜到她想做什麽,但沒有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