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自己回去太沒麵子了
“該死!”他從喉嚨裏咒罵一聲,慌忙把她扶了起來,雨水衝刷在傷口上,帶著鮮血布滿了她整張小臉,也急劇刺激著傷口,讓她痛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他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又焦急又慌亂又自責,打橫抱起她就往房子裏狂奔。
把她放到沙發上後,他就衝進房間拿來了藥箱。
“頭暈不暈,有沒有惡心想吐的感覺?”他一麵給她清洗傷口,一邊緊張的問道,唯恐她有腦震蕩的現象,完全忘了自己手臂和手背都是傷,還在滲血。
“沒有。”她想要搖頭,可是一動額頭就痛,痛得小嘴都歪到了一邊。
他的心揪了起來,五髒六腑都在翻騰。他不想看到她受傷,哪怕是一丁點都不行,尤其還是自己造成的。
塗上碘酒之後,他又給她塗上了一層消炎藥膏,然後用紗布貼了起來,“傷口不是很深,應該不會留疤的。”
“你是不是不生氣了?”她小心翼翼的、囁嚅的問道。
他沒有回答,臉色似乎還陰鬱著,瞞著他私會舊情人是大罪,還是最嚴重的那種,他是不可能輕易原諒她的!
她看出來了,還沒有消氣,這次的氣似乎很大,來得突然又莫名其妙。
“氣歸氣,先讓我給你包紮一下傷口吧,萬一感染就糟糕了。”她怯怯的說,一個晚上,兩人都變成傷病員了。
他沉默著,沒有拒絕,似乎是默許了。她就趕緊拿起了藥棉和碘酒,替他清洗傷口,等包紮好後,兩人就各自去了浴室換了衣服。
回到客廳,她在大冰箱裏翻了翻,“糟糕,家裏沒有生薑,也沒有板藍根了,會不會感冒?”
“我肯定不會,你就難說了。”他拿起電話,給留在陽城的阿樺和阿楓打了電話,讓她們去買生薑和板藍根過來。
外麵的雨小了很多,她們來得也很快。
景曉萌先衝了兩袋板藍根,兩人一人一杯,但陸皓陽無情的拒絕了,不想喝。頂著一張陰鬱的黑臉,他上了樓,獨自關進房間,很明顯,晚上要一個人睡,罰她獨守空房。
她憂鬱!
雖然夜已經很深了,但她一點都睡不著,屬羊數到3萬了,還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每晚有堵肉牆在旁邊,很溫暖很安全,現在肉牆突然不見了,就很不習慣了。
另一個房間裏,陸皓陽也一樣失眠,在床上翻來覆去,煩躁的要命,最可惡的時候,他好像感冒了。
淋了好幾個小時的雨,不感冒就怪了。
偷偷起身,他去到了景曉萌的房間。
景曉萌原本在玩遊戲打發長夜,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趕緊拉上被子,假裝睡著。
陸皓陽看她一動不動,以為她真的睡著了,心情就更糟糕了。
沒心沒肺的女人,真的半點都不在乎他嗎?
除了要救她哥哥,除了想要離開他,就沒有其他的心思了?
他的嘴角有了一絲淒苦的笑意,輕輕關上門,轉身去了健身房。
他還沒有發泄好,還要繼續自虐!
景曉萌以為他會進來,聽到門被關上,心裏的失落就像海浪一般翻騰起來。
天亮的時候,她才勉強睡著了,但睡得也很不好,才兩個多小時就醒了。
從樓上下來,才發現陸皓陽早就已經走了。
“少奶奶,少爺說這幾天,你先留在這裏,不用回龍城了。我和阿楓會在這裏照顧你的起居、保護你的安全。”阿樺說道。
她劇烈的震動了下,這是什麽意思?不讓回龍城了,是要把她打入冷宮,還是準備解約,拋棄她這個炮灰了?
“陸皓陽呢,回龍城了嗎?”她驚惶的問道。
“嗯。”阿樺點點頭。
她像是挨了一記悶棍,肩膀顫抖了下,臉色蒼白無色,像紙片一樣。
她什麽都沒做,什麽錯都沒犯,他憑什麽要解約,憑什麽要把她打入冷宮?
她躺到沙發上,抱住枕頭,把頭埋在了裏麵,淚水慢慢的從她的眼角滑落下來。她好委屈,好沮喪,搞不好今天會六月飛雪,因為她的冤屈實在是太深了。
一天、兩天、三天,時間像是蝸牛一般,緩慢的向前爬著。
已經三天過去了,陸皓陽連半個微信都沒有,也沒讓阿樺和阿楓送她回龍城。
每天她都是忐忑不安的,吃不好,睡不好。
陸皓陽是不要她了嗎?這幾天是不是在尋找新的炮灰來取代她?
如果他解約了,那哥哥怎麽辦?前天媽媽從美國打電話來,說哥哥的手術很成功,神經已經開始恢複知覺了。沒準一年之後,腿部就會有力量,能夠站起來了。
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間斷治療的。
按照陸皓陽冷血無情的性子,一旦解約,他肯定會立刻終止哥哥的治療。她不能坐以待斃,等著他解約,要想個辦法才行。
“阿樺,我要回龍城去。”她毅然決然的說。
“少奶奶,沒有少爺的命令,我不能讓您回去。”阿樺抱歉的說。
“你們就說是我自己要回去的,一切責任由我擔待。”景曉萌用了幾分命令的語氣,無論如何,她今天都要回龍城去,誰也別想阻止她。
阿樺眨了眨眼,一點狡獪之色從眼中閃過,“少奶奶,您自己回去不太合適,還是讓少爺過來接您回去吧。”
有絲淒迷之色從景曉萌臉色幽幽劃過,“你們家少爺不會來接我了,他現在考慮的隻有一件事,就是讓我下堂。”
“怎麽會,少爺這麽愛您,不可能讓您下堂的!”阿樺笑著說。
愛?景曉萌被這個字驚了一下,突然覺得好新奇,也好諷刺。
陸皓陽愛她?怎麽可能?隻要太陽還是從東邊升起,陸皓陽就不會愛她,隻會討厭她。
“阿樺,你就不用安慰我了,你們少爺現在很生我的氣,如果我不回去哄哄他的話,肯定要離婚的。”
“夫人,我有一個辦法,如果不能讓少爺過來的話,您再回去也不遲。”阿樺說著,附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她一點信心都沒有,幾乎是篤定他不會來,但還是同意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