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八章 想通了的定遠侯
定遠侯收起自己的想法,淡然的起身,“好,姑娘你今日既這麽說,我便信你,日後也不會再為難你。”
南菱一聽,心裏有些驚詫和欣喜,沒想到這定遠侯看上去長的挺凶,竟然這麽通情達理,一點也不像穆夫人之前說的那樣。
“真的?”南菱有些小小的激動。
“隻要你不見輕寒,你可以在京城安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定遠侯再次點點頭,便起身離開了。
在回定遠侯府的馬車上,定遠侯想了許久,竟然難得的反思或許是不是他真的做錯了。
定遠侯才剛回到侯府,穆輕寒和歡歡便腳步匆忙的趕緊朝著他走過來。
“外祖父,你去找南南了對不對,我不許你欺負她!”歡歡仰著小臉,一副護犢子又生氣的模樣。
定遠侯一愣,抬頭看向穆輕寒,穆輕寒向他解釋,歡歡口中說的南南正是南菱。
“沒有。”定遠侯低頭沉思著打量了歡歡一眼,隨後輕聲安慰她。
穆輕寒聽到這話雖然心中還有些擔心,但也鬆了一口氣。
但歡歡沒那麽容易相信定遠侯,便一直追著問道,“外祖父你真的沒有欺負她嗎?我和小舅都喜歡她,她以前還救了我,是對我最好的人了!”
“她很聰明,還會做很多好吃的,有什麽好吃的都會留給我吃!”歡歡如數家珍似的開始列舉起南菱的優點。
定遠侯眉頭微微一點,聽她津津有味的講著,好像是還挺有意思的。
定遠侯抱著歡歡往花廳處走,一路走,歡歡一路講了好久,穆輕寒有話想說,便也一直在一旁跟著。
到了花廳,一直坐著心神不寧的穆夫人一見定遠侯回來了,連忙起身,目光裏滿是詢問。
定遠侯卻不同她說什麽,將歡歡留下後,恢複了一臉嚴肅的神情,轉身對穆輕寒道,“你同我到書房來。”
穆夫人想問又不能問,隻能有些幹著急的看著他們離開,欲言又止,心裏隻覺得憋得慌。
到了書房,穆輕寒進去後,定遠侯沉思了片刻才轉過身來道,“我今日見過南菱那個丫頭的,我看他倒是個比你清醒的。”
定遠侯聲音裏有些責備,但也有些無奈,“她說她不會離開京城,但也不會同意見你。”
穆輕寒聞言眉頭一皺,前幾日見南菱時,她說的那些話又在心口隱隱作痛。
定遠侯見穆輕寒的臉色也不是很好,歎了口氣道,“她都心意已決,你也就徹底死了心,好好和流紗過日子吧。”
穆輕寒咬了咬牙道,“讓我現在不去見她,可以,但即便我永遠不見她,我也是要和離的!”
定遠侯有些生氣,穆輕寒卻還沒等他開口便急急的道,“爹,當初這婚事定下來的時候,我是怎麽反對的,可是你們聽過我的意見,在乎過我的感受嗎?”
“為了不讓我們兩家在京城丟了麵子,甚至反目成仇,我沒有辦法,這才不得不被迫娶了她,這些你們心裏都是清楚的,事已至此,為何還要逼我!”
穆輕寒道,“無論如何,我都會和離,這跟南菱沒有關係!”
說完,穆輕寒轉頭甩袖就走,將定遠侯氣的不輕。
定遠侯一個人在書房裏好不容易平心靜氣以後,也忍不住的在想,莫非真的是他錯了?
定遠侯有些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他想了許久,締結這樁親事的時候,他確實是有些私心的,為了鞏固他定遠侯府在京城的權勢和地位。
但現在皇上既然已經召見他,同他嚴明已經查清楚當年歡歡母親去世是冤死,被人陷害,會還他們公道,他的一顆心也就徹底放下來了。
原本他打算讓穆輕寒和葛流紗好好過日子,也不算是利用了葛家,隻是現在穆輕寒已經求皇上下旨和離,恐怕葛流紗和葛家那邊會為此心生怨由。
定遠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不說別的,穆輕寒是他幾個兒子中最為固執,卻也是最像他的,恐怕他決定的事情,也是一定不會更改的。
或許,在皇上的旨意降下來之前,他也得早做打算,去葛家同葛大人賠禮道歉,也就隻能這樣盡最大的努力求得葛大人的諒解,兩家不至於因此事就結了梁子。
這麽想著,定遠侯便也打定了心意,決定去找穆夫人商量這件事。
歡歡被穆輕寒帶出府玩去了,穆夫人則正在府中詢問葛流紗的去處。
“剛才少夫人出去了。”有丫鬟去葛流紗那邊問過之後回來回話。
穆夫人有些擔心,“出去了,去哪裏了?”
那丫鬟不知道隻能搖了搖頭,穆夫人心煩意亂的還想多問兩句的時候,定遠侯朝著她們走了過來。
“何事這麽聒噪?”定遠侯也正心煩著,聽穆夫人這邊亂糟糟的,便忍不住訓斥了兩聲。
穆夫人一聽定遠侯說話,心裏嚇了一跳,便連忙讓丫鬟下去了。
“侯爺,我就是找下人問問流紗的去處。”穆夫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定遠侯打量了一眼,讓屋裏的下人都出去以後,才坐下來道,“今日我去見過南菱了。”
穆夫人一聽他說起這件事,連忙坐下來,一臉好奇的問道,“那丫頭都說什麽了?是不是氣人的很?”
穆夫人一臉期待的看著定遠侯,定遠侯卻抬頭涼涼的看了她一眼道,“我今日見了那姑娘,卻覺得她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
“怎麽會?”穆夫人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像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些話竟然是從定遠侯的嘴裏說出來一樣。
定遠侯卻淡淡的道,“看來你對她的成見確實很深了。”
穆夫人又氣又恨,但見定遠侯已經這麽說了,也不好說什麽,隻是心中暗暗的不滿。
“先不說她了。”定遠侯將思緒拉了回來,還沒開口說完他想說的話,穆夫人就有些不肯了。
“怎麽能不說她呢?她到底是同意離開京城,還是不同意啊?”穆夫人對南菱的成見果然根深蒂固道,“她一定還是死皮賴臉的不肯走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