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琴瑟和鳴的一幕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南菱呆愣著目光沒有一刻是離開穆輕寒身上的。
穆輕寒越走越近,但是目光沒有向她這邊的方向看過來。
南菱也從自己的世界回過神來,在那一瞬間,她好像又能聽見了環境的喧囂。
下一瞬,南菱看到一個白皙的手挽住了穆輕寒的胳膊。
南菱的心口又是一痛,這樣的場景她設想到了。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將目光順著那雙緊緊挽住穆輕寒的手,移動了他身邊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南菱第一眼總覺得好像自己在哪裏見過,但是又想不起來,她臉色紅潤,毫不掩飾幸福的微笑著,緊緊的依偎在穆輕寒的身邊。
南菱甚至不能再看下去,她很難不想象,穆輕寒和她之間的關係是怎樣的親密。
眼前的場景,穆輕寒和他的新婚妻子實在是太琴瑟和鳴了,眾人的眼中都寫滿了般配,可是隻有南菱的眼中寫的是痛苦和絕望。
南菱低下頭,猛然轉過身去,背對著眾人,她總覺得自己再看下去,可能下一秒就會暴露,眼淚奪眶而出。
就在南菱轉身後不久,穆輕寒的目光朝著她這邊看過來了。
穆輕寒的目光在她的背影上短暫停留了一會,心裏也是莫名的覺得好像很熟悉,但再仔細一看她的打扮,心裏明白原來隻是個丫鬟,不可能是她,就把目光轉了回去。
穆輕寒一路進去臉上都沒什麽表情,不過眾人都已經習慣了。
他握住了葛流紗挽住自己胳膊的手,其實是想將她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掰下去。
他的父親和母親就走在他的前麵,本來今日宮中舉辦的牡丹宴他是不想來的,他實在是不想踏進這個傷心地。
若是看到現在的高皇後,他就會忍不住的想起自己那曾經是備受寵愛,如今已經死去多年的姐姐。
但在定遠侯的聲聲指責和穆夫人絕食相逼之下,他最終還是答應來了。
穆夫人告訴他,皇上還沒有對他們一家放下戒心,所以他今日一定要和溫順親和一些,要和葛流紗夫妻和睦琴瑟和鳴,讓所有人看了都羨慕。
穆輕寒答應他的父母,自己會來參加牡丹宴,也絕對會低調,但是和葛流紗裝作琴瑟和鳴親昵恩愛,他還是裝不出來的,唯一能做的大概就是在這場合裏不給葛流紗太難看罷了。
他盡量不讓自己黑臉,他今日來宮裏其實倒是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要是能有機會再看一眼歡歡就好了。
穆輕寒和葛流紗落座之後,穆輕寒坐的方向正好在南菱站的一側,南菱又在大殿外頭,但是他抬頭也是看不見南菱的。
皇後和皇上還沒有來,大殿中的眾人依然在聊天和閑談。
葛流紗坐下後,她的身邊立馬出現了許多貴婦人,有幾位年紀比她大一些,但一看就是地位沒有她高的,絕大多數都是和葛流紗年紀差不多或者稍大一些,大概是同輩,能聊的也比較多。
有人就調侃她和穆輕寒,說是新婚夫妻,自然是如膠似漆形影不離的。
穆輕寒聞言隻是微微皺了皺眉,嘴角有一抹微不可查的輕笑,但是他也並未出言說什麽。
南菱的目光一直在他們身上,看到葛流紗臉上露出羞澀又幸福的笑容,這樣的神情實在是很難不讓她聯想。
南菱不禁就想到了她和穆輕寒的第一次,可是現在想來竟然沒有一點幸福的感覺了,感覺心裏像是被捅了冰島子一樣,大概咳一下都能咳出血來。
想到這裏,南菱真的是又氣又恨,恨穆輕寒就這樣輕易的背信棄義,拋棄了她,甚至連個交代都沒有,哪怕是寫封信來給她都好。
她要是早知道這一些,甚至都不會千裏迢迢的跑到這裏來找他,還要自取其辱。
南菱呆愣著在原地呆了一會,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她想想自己既然已經找到穆輕寒了,也確定他已經有了別的女人了,她就沒有必要在這裏繼續待下去了。
她甚至擔心,自己要是在這裏哭出來,惹了眾人的眼,再觸犯了什麽忌諱,不僅給孔氏和葉夫人帶來麻煩,自己再獲了什麽罪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這裏,南菱抬頭看看禦花園的各個角落,哪裏也有許多的宮女,而且禦花園還有假山,她想著自己幹脆去那裏躲一躲好了,反正隻要距離穆輕寒和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夠遠,她的心裏也不會覺得這麽痛苦和壓抑,這種溺水一般的窒息感,她實在是忍不住了。
她這麽想著,就轉頭要往外跑,卻沒想到差點撞上了一個正往上走的人。
還好那人閃得快,還扶了南菱一把,也沒有責怪。
南菱抬頭準備道謝,當看到眼前的人又是一愣。
她竟然在皇宮裏遇到了慕容靜安,當初慕容靜安在錦州一別之後,也是將近兩年未再見到他了。
此時慕容靜安的目光並沒有在她的身上,因為真的隻是順手扶了一下而已,但他以為下一瞬眼前的丫頭就會自己退開,但是事實並沒有。
南菱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容靜安身邊的女人拉了他的衣角一下道,“夫君,走吧。”
那女人看到南菱擋道,一雙秀眉還有些不滿的看了她一眼。
慕容靜安也疑惑的低頭看了一眼南菱,南菱見他欲低頭打量自己,連忙低下頭有些慌亂的連聲謝謝都沒敢說,就趕緊跑開了。
慕容靜安本也沒當回事兒,更沒把這個插曲放在心上,可是他同他的夫人往前走了兩步以後,他卻突然頓住了腳步,用困惑又覺得不可能的眼神看了一眼南菱。
他也隻是看到了南菱的背影一下,因為南菱很快就閃到禦花園的假山石後邊去了。
慕容靜安搖搖頭,嘴裏低低的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不會的才對。”
“夫君,你在說什麽?”慕容靜安身邊的女子問道,“你在看什麽?”
雖然剛才那個丫鬟突然出現擋住了路,但是她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依然沒有看到什麽人,不免就對他的行為感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