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 這個男人
連嬸子的樣子看起來比南菱還要生氣,南菱知道她要好好的給這個兒媳婦立規矩了,就帶著穆輕寒離開了,免得湊在跟前惹人厭。
回到家裏,尚且還早,南菱就躺在大床上舒緩一下身心。
連大叔做的這張新床比之前那張還要好,南菱覺得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不用去想南記能否賺錢,也不用想別人是不是抄走了她的方子。
沒一會兒,她就覺察到有東西在她的臉頰上摩挲。
睜開眼就看到穆輕寒盯著她,黑色如湖水一般深幽的眸子裏珍視的看著她,如同看著稀世珍寶一般。
“累嗎?”他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還好,習慣了。”南菱淡淡的說道。
“要不我們離開大旺村吧,我帶你去錦州。那裏是青石板的路,那裏的屋子都是帶著院子的,四四方方的。我給你買一個河邊的屋子,你閑暇的時候還能和孩子們釣魚,再給你買兩個丫頭。”
穆輕寒說著一邊輕輕的撫著南菱的發絲。
他這段時日一直跟著她,知道她忙得像是個陀螺一般,她似乎都不會累。
“那是你原本的生活嘛,還有下人伺候?”南菱抓著穆輕寒的手問道,目光與他對視,如果可以,她也想了解他的過去。
穆輕寒黑眸閃爍,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道,“不,我隻想金屋藏嬌。”
南菱眼底一抹失望一閃而逝,他還是不想說,即便他們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也不能說嘛?
“怎麽了?”穆輕寒敏銳的覺察出自己媳婦的怒氣。
“你去金屋藏嬌吧,藏個十指不占陽春水的嬌嬌女,我怕是沒這個福氣了。”南菱揪了被子就蒙住自己的臉。
穆輕寒一起和南菱鑽到了被子裏,環住她的纖腰也不吭聲。
兩人就這麽安安靜靜的躺在一起,南菱不知不覺的就睡去了。
聽到淺淺而均勻的呼吸聲,穆輕寒睜開了自己的眸子,眸子裏倒映出南菱的模樣,想到自己的事若是打攪她的安寧,真的好嘛?
這時,窗外一陣鳥雀撲棱著翅膀的聲音。
穆輕寒看到了一隻灰鴿子,而它的爪子上帶著信,錦州那邊回信了,他小心的起來沒有將南菱弄醒。
走到窗外一把抓住信鴿,在它的腳下抓過密信。
那位重病,可成事否?
穆輕寒將密信撕碎丟進灰膛,看了一眼信鴿,信鴿圓溜溜的眼睛也看著他。
穆輕寒將信鴿丟進了籮筐裏,信鴿撲騰了一會兒,就沒做聲了。
南菱這一覺睡得不舒坦,夢裏還和蔡氏在打架呢,無所顧忌的打架。根本不用擔心打了蔡氏會給連嬸子添什麽麻煩,或者給連秋實添麻煩。
一覺睡醒,她倒是神清氣爽的。
開門看到穆輕寒在門前踱步,南菱抱怨道,“你也不看看外頭的時辰,你竟然不叫我。”
已經是午時了,南菱忙得團團轉,趕緊衝向灶房裏了。
她準備簡單的吃個快的麵食,正在揉麵的時候,穆輕寒指了指放在一旁籮筐裏的信鴿道,“剛抓的鴿子,你煮了吧。”
“你上山砍柴了?”南菱問道,以為這是他的獵物
穆輕寒已經走開了,南菱瞧了那鴿子一眼,就繼續做飯。
晌午吃的是一個炸醬麵,簡簡單單,醬裏還有肉沫,在大鍋裏炒出來的時候特別的香,怕炸醬麵太膩了,南菱還水煮了一把小青菜。
最後再撒上幾顆花生,完事兒。
南菱把炸醬麵裝進食盒的時候,突然後背被人從後麵給深深的抱住,感受著比自己略高一些的體溫,南菱知道是穆輕寒。
“媳婦……”他的語氣裏露出些許疲憊。
“剛才我睡覺的時候你怎麽不跟我一起睡,還上山砍柴幹什麽?”南菱嘀咕道,還問她累不累呢,他幹嘛要把自己弄得這麽累。
“我是家裏的男人。”穆輕寒落在南菱耳邊一個吻。
南菱身上一陣戰栗,若是不把這個男人甩開定然是會出事兒的。
“我還是家裏的一家之主呢,我命令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南菱趕緊從穆輕寒的懷抱裏逃脫,像一根泥鰍一樣的溜開。
穆輕寒看著南菱拿著食盒拋開的樣子,低聲的說道,“我隻有你和歡歡了……”
……
京城。
一間酒樓外頭梨花木的匾額,紅木的門,內裏上好的漢白玉鋪的地,可謂是雕梁畫棟,盡顯氣派。
屋裏一個男人盤著手裏的小葫蘆,那葫蘆已經被他盤的油光水滑,包漿包的極好,他對著跪下回稟的人道,“老五還是沒有消息嗎?”
“卑職已經努力搜尋五少爺的下落了,但是隻知道五少爺在錦州一帶曾出沒過,錦州那邊的人已經正在聯係五少爺了。”侍衛事無遺漏的回稟。
那男人氣得將那葫蘆怒摔在地,“廢物,一個老五都找不到,我養著你們有什麽用,給我掘地三尺也要將他和小公主給我找回來!”
“是,是……”侍衛戰戰兢兢的走了出去。
沒一會兒男人瞧了一眼地上已經斷了龍頭的葫蘆,冷聲道,“既然白費了我這麽多的功夫,那就重新換一個。”
他剛踏步出門,就遇到了一個熟人。
“定遠侯,你怎麽也在這白鷺樓裏啊,正好我們許久沒遇上了,來,小酌一杯小酌一杯。”定遠侯被另一男人給拽進了包間。
另一個男人乃當朝的蘇尚書。
“蘇尚書今日得空了來這白鷺樓?”定遠侯掃了一眼這桌上的飯菜,油燜熊掌,金池燕窩,粉蒸鮑魚,還有這白鷺樓裏的特色白鷺鮮湯。
這一桌沒有一千兩銀子都下不來,這老東西貪得真多。
“這難得今日不上朝也是要來享受一二的,再說我們蘇家族人都有出息,今日又給我送來不少銀錢呢。”蘇尚書的意思是,別多想,這都是我族裏人的錢。
“嗬嗬。”定遠候幹笑一聲。
隻見那蘇尚書還不肯放過他又道,“自從王莽之亂後,定遠侯痛失愛女,那名震京城的幼子又下落不明,你們穆家真是人丁凋零啊。要不定遠侯你再去哪個寺廟裏拜拜,求求子啊!哈哈哈……”
說完又是放肆的一聲大笑。
定遠侯臉色微微扭曲,他本是異性候,祖上傳下來的爵位,並無實權,所以這朝堂之上看不起他的人甚多。
但是一旦等那件事後,大業將成,看他們還敢不敢此般羞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