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聶先生,對不起
宛晴天手臂一痛,睜開還處於迷瞪中的眼睛,隻見男人勾著邪魅的笑在看她:“醒了?”
他衣服齊整,似是早就起床,她的目光轉移,朝著方才的痛處看去,一隻空了的針管放在床邊,她的手臂上有個清晰的針眼,還滋滋冒著血珠。
眸中微縮,“你給我打的什麽?”她以為還在睡夢中,可是聲音如此清晰,畫麵如此醒目。
顧卓然不以為然地拿出棉球在她的手臂拂過,剛要如滾雪球增大的血珠被擦拭幹淨,他將針管隔在桌麵上,語氣溫柔:“醒了就起床吧,不是想喝雞湯麽,煲了一夜,肯定很好喝,我去給你盛一碗。”
女人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目光怔怔地盯著桌麵上那隻空了的針管,在他站起時抓住他的手臂,“你給我注射了什麽?”
她沒病沒痛,哪裏需要打針?
何況,他不是醫生,什麽藥物需要他親自動手?
從聲音到身體都是顫抖的,他微微一拉就將她的手放開,語氣平靜地好像是在回答今天吃了什麽。“最新的尼古丁,對身體傷害很小,不過就是意識上容易產生幻覺和依賴,每個月必須注射一次。”
他轉過頭,眼睛下有片青黑,是一夜未眠的緣故,卻笑容燦爛:“你不用擔心,我這有的是,供你一輩子都行。”
腦子轟然炸開。
“你,你給我注射毒粉?”她死死盯著他,原來紅潤的小臉蒼白如紙,不敢置信。
顧卓然唇角抿了抿,從容地答道:“是。”
宛晴天閉了閉眼,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安撫的聲音還在響起,“這種粉產量很少,隻有我這裏有,若是不持續注射,會因為幻覺而腦子癱瘓,但是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根本不用有這個擔心,我會記著日子給你注射。”
說完,他輕輕抱了抱她不斷抖動的肩膀:“從昨晚開始你就說餓,我現在就去給你盛湯。”
他長腿一邁,轉身去了廚房。轉瞬,一大碗湯端到女人麵前,她倏然抬手打落,瓷碗落地發出砰地響聲,湯汁四濺,她的手背頓時燙紅了,她毫不自知,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就是你要在我身上留的痕跡?這就是你處心積慮要得到的?一個腦子癱瘓的女人?”
顧卓然拿起她的手,上麵以肉眼的速度迅速鼓起一個大水泡,“趕緊來衝一下。”他俯身去抱她。
宛晴天揚手揮去,大叫道:“你說啊,顧卓然,這就是你想要的?你是個惡魔,你根本不是人。”
巴掌連番甩在他的臉上,男人抱著她來到池子旁,抓著她燙傷的手去衝水,女人撲打男人的臉,脖子和胸膛,朝著他的肩膀狠狠咬去,好像要撕下一塊肉來才罷休,很快男人的肩上就滲出血漬,他隻是死死地把發瘋一般的女人壓在盥洗池上,淡漠的神情被黑色旋風代替:“你以為你掩飾地很好麽,假裝身子不好不讓我靠近,偷偷觀察我保鏢的行蹤,偷偷看我換藥,把尖利的刀子藏起來,好一擊即中是不是……你大概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逃離我吧,在我麵前虛偽做作,背後卻想殺了我?”
宛晴天狠狠瞪著他,他故意不說,然後,用更致命的手段對付她,果真是個魔鬼。
她突然笑起來:“顧卓然,你以為給我注射了毒粉就想要控製我?你錯了,我愛的是聶風雲,一輩子都隻愛他一個人……我恨你,我到死都恨你。”
“是嗎?那就試試好了。”他勾著唇角,猶如從地獄出來,隻為了讓她萬劫不複,眼眸中散發著烈焰:“看是你的嘴巴厲害,還是藥粉的毒性厲害。”
“既然你決定恨我,我也不用再這麽勉強自己,我現在就要了你。”他俯身,一口含住她的唇,她的烈性成功激怒了他,他隻有用更決絕的方式切了她的後路,把她一輩子綁在身邊。
唇上被她咬出了血,他像是個失去理智的猛獸,隻為了這一刻的奪取和侵占。悶地一聲,她曲腿踢在他致命的地方,她完全發了瘋,哪裏柔軟她往哪裏蹬,用了渾身的力氣。
顧卓然一鬆手,她就從身下逃出去,不過,才跑了一步又被他狠狠地抓回去,扣著肩膀壓在牆壁上:“你還想跑,你以為跑得出去麽,我告訴你,你那些小把戲在我眼裏根本不夠看得,我讓你弄清楚,你以後的男人是一個做毒粉買賣的,以後你吃的穿的用的住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毒品交易換來得,你隻能跟著我,依附我,來求我愛你。”
哈哈哈!宛晴天淒厲地笑起來,眸中泛紅:“真是可笑,一個魔鬼還想要得到我的愛,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他壓製著湊近她,靜靜地聽著。
“你的毒粉對我根本不管用,因為在它起作用之前,我的腦子,就會癱瘓,永遠永遠,不會再醒來,就根死人無異。”
顧卓然一愣,還未來得及細想她話中的含義,耳朵一痛,差點被她咬下來,他鬆手捂住,血就從指縫中流出來。
宛晴天在退到床角處又被他抓住,頭發淩亂,眼眸赤紅,他的肩膀上是血,臉上是血,唇上是血,脖子和胸膛上還有幾道抓痕,兩人都如瘋子一般狼狽。巨大的動靜引來外頭保鏢的敲門,顧卓然死死把女人定在床上,她的手腕弄出了青痕,雙腿被他壓住,他吼了聲滾,外麵的保鏢撤去。
他單手反剪她撲騰的雙手,另一隻手已經撤掉她的衣服,觸及到她嬌嫩的肌膚,顧卓然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起初的憤怒化為欲望,他的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可不管他如何討好和取悅,身下的女人毫無反應。
當他抬起頭來,見到女人目光呆呆望著天花板,口中甚至溢出血絲時,他猛地把她抱起來,氣極攻心地急吼道:“你竟然咬舌,你竟敢……”
女人還想再咬,也不管嘴裏是什麽東西,狠著心用力,男人眉心緊蹙,她的嘴中溢出的鮮血越來越多,不知是誰的血,終於,她的力氣慢慢用盡,顧卓然突然感覺她的牙關一鬆,聽到她氣若遊絲的聲音:“聶先生,對不起。”
女人在他懷中昏了過去,昏之前,臉上甚至帶著笑容,這笑容很飄渺,像是解脫,又似釋然。
心髒驟然停止一般,顧卓然抱著她往外衝,喉中滾動著顫音:“晴天,你醒醒,我這就帶你去醫院,你別睡……”
他剛打開門,外頭突然衝進來幾個黑衣男子,門邊的保鏢不知何時被打得橫在地上一動不動。顧卓然抱著女人,根本顧不上來人向外衝,直到一計生猛的拳頭衝著他的麵門而來,他被打得退回房中,摔倒在地,無數拳腳落在背上和腰上,可懷裏還是死死抱著女人。
“小宛……”黑衣人中突然衝過來一個男人,在撞見昏迷不醒嘴上直流著鮮血的女人,頓時臉色一陣鐵青,當即在他肩膀上連踹了兩腳,把他整個人仰麵踢翻在地,才從他手裏抱過女人,麵上凶狠陰鷙:“顧卓然,小宛要有什麽事,我讓你全家陪葬。”卻是從國外趕過來的閩嘯天。
***
醫院裏,兩幫黑衣人站在一邊,地上躺著血跡斑斑的男人,麵容已經看不清楚,從女人送進醫院開始,他已經被打了半個小時,不止沒有還手,隻讓手下的人都退到一邊,頭頂上是一個麵容陰沉,氣勢冷厲的男人,隻要見他稍一起身,拳腳就往他身上落去。
男人撩著手腕,解著襯衫的扣子,膨張的力度和嚴肅的麵容,讓人望而生畏。腳腳肅殺生猛,是要致人於死地。
光聽著落腳重重的聲音都讓人發疼,醫生和護士紛紛繞道而行。
不一會兒,病房門打開,一個瘦高穿著醫生白褂的中年男子從裏麵走出來。
“小宛怎麽樣?”打紅眼的閩嘯天終於停止腳下的動作,一個趔趄奔過來問道。地上被打得半個眼睛都腫著的男人,聽到聲音吃力地撐起來,他身後的保鏢立刻過去扶起他。
Sleaven神色凝重:“舌頭的傷沒事,隻是,孩子流掉了……”
閩嘯天不穩地晃了下,眼底瞥見同樣神色恍惚的男人,突然揚起拳頭就要揮過去,卻被Sleaven阻止道:“你要打死他也不急於一時,小宛在裏麵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