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三分真心三分假意
等到他收拾完回來,看到女人裹著被子已經發出淺淺的呼吸,超市為她特意買的幾包衛生棉,有一包已經拆動,數了數少了一個。
把塑料袋放回桌麵,脫了衣服上床,把女人嬌小的身子圈在懷裏,頭頂的白光換成不刺眼的暖黃色。
靜靜地看著她安靜沉睡的臉頰,女人的臉頰很小,瑩白地隻有手掌大小,身子本來不安全地縮著,到了他懷裏就像找到歸宿一樣舒展地靠過來,暗香流動,記得第一次坐他的車,她就在後座上睡著了,他還沒有見到過比她更能睡得女人。
怎麽會有這樣的女人,不動聲色的時候沉靜如水,給個平台又神采大現,誰都抵擋不住她的魅力。
而這樣的女人,此刻就這麽安靜地躺在他的懷中,以後會成為他的妻子,永遠留在他身邊,那種滿足感,根本形容不出來,有她,什麽都微不足道。
不知道瞧了多久,感覺瞧上一生一世也不夠,不由地輕輕笑出聲音,覺得他怎麽就這麽心甘情願為她當一個煮飯伺候得小男人,再沒有其他想法。他摸在她柔軟的腰際,湊近了想親親她的臉頰:“聶先生,痛,不要了……”
完全是下意識的呢喃,她側了個身,在他肩窩處又睡去。顧卓然的笑意僵在唇邊,黑眸暗沉如水,手握著她的腰際不知不覺地緊了緊,在聽到女人不舒服的呻吟時豁然鬆開。
說不在意女人和聶風雲的過去是假的,哪有一個男人會真的不計較喜歡的人跟自己在一起時是不是第一次,但是他知道這不是女人的錯,以後的千百次,她都是他的。眸中漸深,抱著女人也逐漸睡去。
春季容易犯懶,外頭陽光普照,坐在車裏還稍稍有些熱,拉下半扇車窗,顧卓然剛停好車,發現身邊的女人竟然又睡著了。
宛晴天是被腹腔的酸意給弄醒的,睜開眼,瞧了一眼男人,悶聲道:“能不能下去抽煙?”
聽到女人的聲音,顧卓然立馬把半截煙掐了,笑得俊臉燦爛:“醒了?走,下去吃點東西。”
“嗯。”女人欣然答應,男人下了車,牽起女人的手。
若說不正常,除了更加嗜睡之外,就是飯量有些大,對他脾氣也不算太好,但多數也算聽話,那點如撒嬌一樣的小脾氣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
這樣三分真心三分假意,男人倒也樂得陪她玩,隻是不能太過。
平時愛吃的烤牛排到了嘴邊竟然也有些反胃,當男人又側目望來時,宛晴天腦子急轉,突然放下手中的叉子,伸出手比了比:“我的戒指呢?”好像才發現了戒指被換掉的樣子。
果真男人眉心一蹙,目光也投在了她手上,語氣強硬:“以後你隻能帶我給你的戒指。”看她不悅,又道:“你喜歡什麽,我都給你買。”卻是又開始討好。
“我問的是他給我的戒指呢?”她語氣有點冷,這幾日與他在一起,不是太熱絡,但也不會這樣不顧場合硬碰硬。
“衝抽水馬桶了。”他沒有回避。
“你……”她摘了戒指也不看方向甩得很遠,回頭好像還不過癮,伸手一撩刀叉,整塊牛排連同瓷盤還有一些小菜碟子都摔在地上,發出的動靜足以引起其他用餐客人的注意。
顧卓然麵沉如水,宛晴天好整以暇地等著他漸漸火燒眉毛。可是他馬上恢複平靜,抿了抿嘴似乎無耐地歎了一聲,他站起來,當腳步朝她邁近時,有一瞬間宛晴天以為他會過來甩她一巴掌,起碼不是這樣,毫無火氣地半蹲在她身邊,她垂下的目光甚至看到他踩在幾片碎渣上。
“那枚戒指,我不可能讓你繼續戴著,晴天,我不要求你很快能忘記他,但是你身邊的東西,必須是我給你的。沒有一個男人允許自己的女人還帶著和別人的結婚戒指,這是我忍耐的極限。”
她還不是他的女人,一個搶奪來得人,怎麽可以要求她全心全意。
真可笑。
宛晴天不語。
服務員趕過來收拾,詢問還要不要再來一份牛排,顧卓然揮揮手,對她柔聲道:“口味變了麽,不喜歡吃咱們換個地方。”說完,打橫抱起她,避過腳下的碎渣走出去,看得一邊的服務員羨慕嫉妒恨。女人鬧了一通脾氣,男人不止沒有生氣,還半跪著討好,女人半分好顏色都欠奉,末了還怕女人踩到銳利的碎渣傷了腳竟然抱著人離開,隻要眼不瞎的都在羨慕男人的好脾氣。
而且男人似乎還是個有來頭的,他一走,不遠處跟著的幾個黑衣保鏢就跑過來到處找那個被女人丟掉的戒指。
上了車,顧卓然捏了捏女人麵無表情的臉頰,“還生氣麽,不然打我兩下撒撒氣?”
說著抓住女人的手湊著跟前往臉上要打,宛晴天漲紅臉爭了爭:“顧卓然,你幼不幼稚?”
他盯著她暈紅的臉頰笑得更加大聲:“人說寧願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我覺得這句話說的不錯,你看,你生氣,我比你還心疼,若是打兩下能讓你消消氣,我還賺了不是?”
宛晴天看了他一眼,沒有之前的冷淡,反而帶了情人間的妥協和嬌嗔,這一認知讓他大喜過望,拉著她的手在下巴蹭了蹭,她也沒有反抗,軟了聲道:“晴天,都說水滴石穿,我這樣滾燙地捂著你,你有沒有一絲融化……”過了很久,他又深情款款道:“我真的很喜歡你,從開始認定就不會撒手,不管多久,我都會等著你。”他說得輕描淡寫,可是半分由不得女人,其中的強硬霸道讓人生厭。
他新長得短須刺得手心一激靈,在動容的麵部下,她其實想得是,方才她以為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被他發覺她對牛排的排斥,這日子,越來越驚險萬分了。餘光落在小腹上,她憎惡現在的每一天,隨時都好像處在針尖上,他以為給了她縱容和寵愛,可是他忘了,在強迫下的給予,沒有女人會接受。
夜晚,花灑的水衝得大聲,宛晴天對著馬桶發了一會呆,想到那個象牙戒指就這樣被衝得無影無蹤,忍了一天的惡心終於控製不住地往裏麵倒。
聶風雲應該回來了,看到她不見還不知會如何著急,可是,為什麽他到現在還不來找她。
門外傳來幾聲徐徐的敲門聲,男人看似溫和卻警覺的聲音響起來:“晴天,不要洗太久,容易缺氧。”
她坐起來,並沒有理會他,可是手下的動作快了幾分,不一會兒就穿好衣服出了浴室。
她剛出去,男人就粘了上來:“我來聞聞,香不香?”
晚上免不了貼身被他抱著睡覺,早上起來臉上和脖子上還種了紅色的草莓,她怒不得退不了,但是這樣清醒時與他親熱她無論如何都隱藏不了深深的排斥。
雙手抵在他胸口,推不開,她道:“臭死了,快進去洗澡。”她想走,被他扯到懷裏,他抬手聞了聞:“就是有些油煙味而已,哪裏臭了,你再仔細聞聞……”
他解開襯衫扣子,露出完美比例的身材,拉著女人往身上靠:“雖然沒有你的香,也是很好聞的是不是?”
“顧卓然,你不要臉。”見他下一步就要去扯褲子,宛晴天嚇得捂臉大叫,突然被他高高地舉起來,有力的手掌正好扣在她的腰上,宛晴天又驚又嚇又怒,男人卻邊轉圈邊爽朗地哈哈大笑:“快說,我香不香?”
“放我下來……”
宛晴天拚命吸氣,感覺頭昏眼花,缺氧得又要嘔吐,被他放下來時,整個人都虛軟地掛在他身上。見著攀附著她,滿臉彩霞如同三月桃枝般豔麗的女人,男人動情地親上去。
暖玉柔軟,還有剛沐浴之後的溫香,隻消一個吻怎麽夠。他抱著她退到床邊,胸膛蹭著她胸前的柔軟,大掌揉著她的臉,頸,後背……
宛晴天這時候也清醒了,抓住他的手掌,眼含霧氣,氣息不穩道:“顧卓然,你不會連我來事都不管了吧。”
若是他來強的,她真不知道要怎麽辦。
聽言,他沒有放過她的耳垂,又含了含惹來她的驚唔聲,就在她以為他要硬來之時,聽到耳際他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來:“都五天了,不會還沒有停吧。”
“五天算什麽,長的時候,我半個月都有過……”感覺到他的動作,宛晴天心髒都快跳到了嗓子眼:“顧卓然,你做什麽?”
他笑的邪魅:“我看看,是不是真像你說的這麽可憐?還是你為了不讓我碰你故意這樣說。”
“你無賴……”她又羞又急,眼淚因為氣急簌簌地落下。
他倏然停了動作,抬頭看著她通紅的眼睛有一瞬複雜的神情閃過,不過立時幫她穿好褲子輕聲安慰:“別哭了,怎麽這麽經不得嚇的,我無賴,禽獸,不也是隻對你麽,我愛你,喜歡你,怕你離開才會這樣。我不會真的傷害你,對你身體不好的事,我不會去做。好了好了,是我錯了……”
他吻去她的淚水,嘴唇還燙得如被烙過一樣,她坐在他腿上能夠清晰的感覺出他火熱的事務抵著她,一動不動。打一棒子再嚐點甜棗進行安撫,任由他親著臉頰。
隻是沒想到她的順從又重新染起他的熱情,他的氣息在加促,手上也開始不停地揉著,眼裏迷蒙的火光比白燈還要亮。
她趕忙拖住他說道:“我餓了。”他立刻離開她,平息了身上的熱氣才捏了捏她鼻子,寵溺道:“這些天不吃飯,光看你吃菜了,難怪要餓得快。”
宛晴天聽了一陣心慌,麵上卻嬌驕地笑道:“是你做的太好吃了。”
他笑得開心,抱著她親了親:“是不是有點離不開我了。”
宛晴天不答,也沒惱,他說道:“想吃什麽?”
“想喝雞湯。”
“……”他看了看手表:“這麽晚?”
宛晴天也隻不過說說,這麽晚,他做出來她一覺都睡醒了,冷哼一聲側頭賭氣道:“你不想做就算了,我睡覺了。”
“好好,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叫人去買材料,不知道超市還開不開。”說著重新套上衣服,看著他走出去開燈燒火,宛晴天漠然平靜的眼睛裏忽然閃了閃……
他是愛她的,若是沒有聶先生,她相信自己願意接受他,可是,現在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