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聽天由命
丁淳有一句話意料錯了,對於男人的態度,她並沒有把握,即便知道了他的心結,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他麵前剖開自己的心。
宛晴天咬緊牙,抓著一側的纜繩正要邁上去,這時候,始終沒有回應的男人驀然轉過身,他步子極穩地走了過來。
他抬起頭,褐色的眸光裏,水光潤著他的眼,陽光落入他的瞳仁,閃動著無與倫比的光芒。
宛晴天驚叫:“傻子,你別再走了。”
他堪堪走到了山崖邊,長臂一伸,按住她的手背,望進她的眼裏,吐出的話輕柔又緩慢又堅定:“下來吧,不然,我們一起跳下去,聽天由命。”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宛晴天抓著他的手臂,似是乳燕歸巢般撲進他的懷裏。
在山下始終盯著的丁淳這才大石落定般地深吸了口氣,一摸額頭,已是大汗淋漓。
等她站定,聶風雲臉一沉拉著她轉身往山下走,宛晴天緊拽住他的手臂不動,哭唧唧道:“你不會,你不會還是不要我吧?”
他沒有轉頭,握著她的手腕卻像是鉗子一樣半分不放手,聲音極輕:“聶夫人,合約我都簽了,你還要我怎樣?”
“……”宛晴天呆了呆,合約?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身子一空,被男人驀然抱起來往下走。
她驚覺:“你看到合約的內容?”
聶風雲沒有吱聲,在她敏感的腰肉上一掐,呆愣中的女人哎呦一聲往他懷裏靠,良久才從他的胸膛裏又抬起頭,雖然仍有懷疑,但已是八九不離十。
揪著他的耳朵哭聲質問:“聶先生,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我的心意,你還,你還故意不理我。”
她生氣了,聶風雲低頭看了一眼她紅紅粉粉氣呼呼的小臉,眸中一閃,沒有說話,繼續快步往山下走。
宛晴天更急,使出力氣,在他胸膛上又是掐又是咬又是錘,哭聲道:“聶風雲,你不是人,你看著我危險,剛才,剛才還想著要走,我以為你不知情,其實,你就是要看我出醜,看我求你。。。。。。原來,我才是那個傻子。。。。。。。嗚嗚。。。。。。。”
兩人經過丁淳時,丁淳側身避過,隻見自家總裁被懷裏的女人撲打著,一點脾氣也沒有,好像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抱著垂涎已久的小狐狸。
他其實很想對著那隻母狐狸說一句:“總裁大人才出院啊,下手能不能輕一點……”那捶打聲真的是聽著心肝都裂了,隨即又一想,他們自己不心疼,他擔心個什麽勁。
夜色靜謐,月光如水,公園裏的遊客都散去,隻是遊樂場中的旋轉木馬還在不停歇地轉動。
花香浮動,青草圍繞,旋轉的燈光暈暈繞繞間,隻見一抹黑色的身影懷抱著一抹粉色,遠看兩人合為一體,密不可分,近聽是喘息不定的親吻聲。
綿綿不絕。
“別,舌頭好痛,嘴巴好痛……。”隱約聽到女人的抱怨聲,衣裙荷葉袖快垂到了肩膀,兩隻白細手臂卻緊緊勾著男人的脖子。
“以後還做不做這麽危險的事?”沉壓的男音傳來,帶著威脅,又帶著餘怒。
“不做了,不做了。”她求饒,停了一瞬,女子咯咯而笑,小手摸著他的額頭,聲音挑著尾音:“聶先生,你怎麽在發抖?”
他蹙眉。
“聲音在抖,腿在抖,心也在抖,我聽聽……”她低下頭,靠著他的胸口,半晌,把扣在腰上的手掌慢慢掰下來。
她誤會了他,他不是不害怕,隻是藏得太深。自從她下來,他握著她的腰就沒有放手,跟個鐵鉗一樣抓得牢牢的。
別扭的聶先生。
她拿起他的手,整個人柔順地窩在他懷裏,心中漾著柔情:“聶先生,我連人帶心都給你了。”
看著她紅腫的唇瓣一張一合,他眉頭蹙得更深。
“聶先生,我的誓言你都聽到了,那你呢?”
“什麽?”他沉默不言。
她不依不饒,勾著他的頭來回地搖晃,連他手掌解開側邊裙子的拉鏈探進去都沒有發現。
“你的誓言啊?”
“你不是對我用了藥,該聽的都聽到了。”他灼熱的氣息撲在臉頰,含住她的耳垂,聲音低啞。
不帶這樣玩的,她鬱結:“沒有,我沒有聽到。”
“別亂動。”他黯著聲,眼睛裏燃燒著焚人的火焰,好像下一秒就要上演遊樂園激情。
宛晴天被自己腦子裏閃過的想法嚇得直冒冷汗,瞬間就不敢動了,連要問什麽都忘到九霄雲外。
不過,她不動,倒是更加方便了忍了許久的聶先生。
來回晃動的圍欄遮住了旖旎羞澀的景象,男人滿足之後,撥開她濕潤的額發,在她迷蒙渙散的眼睛邊親了親,才緩緩開口道:“我的命早就是你的,還要什麽誓言。”
聶先生口風很緊,從來不講情話,一旦講起來,就會要人命。宛晴天覺得腦子裏綻開了無數煙花,滿心滿肺都是蜜汁,黏糊糊地像是吃了一壇子,甜得都能調出油來。
她被人抱起,除了他鏗鏘有力的心跳,還有車子啟動的聲音,關門的聲音,花灑衝水的聲音,最後,耳邊隻剩下他的喘息聲,還有自己喉嚨眼裏如貓叫一樣的哀泣聲。她今天做了一場大事,早就筋疲力盡,腿肚子抽搐,任由聶先生把她顛來倒去,捏扁搓圓。
不知道過了多久,暈暈沉沉地挨到了柔軟的床上,八爪魚般地趴在他的胸口,她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他一翻身,把她壓在床上手掌下麵的肌膚隨時要融化般地柔滑:“有沒有不舒服?”
他的聲音蠱惑沙啞。
“哪裏都不舒服!”她賭氣。
他輕笑著反複吻著她的唇:“看來還有力氣。”
她攔住他作亂的手。
“聶。。。先生,你剛出院,不能。。。沒有節製。”
她驚歎他的體力,從來沒有過的瘋狂,難不成是在醫院打了壯陽的藥水?
辛勤耕耘的聶先生在她下巴上親了親:“我在醫院租了長期床位。。。。。。雙人床。”
宛晴天心念俱焚,隨即被他拋向了雲端,連最後一點意識都沒有了。
一夜沉醉。
窗外已經大亮,不知已是中午幾點,房間裏亮著台燈,昨晚聶先生為了方便行事,直接在公園附近的酒店住宿。
半昏半醒時,宛晴天感覺到一個滾燙的事務,她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不要”,半睜開眼,看到男人跪在她的腿邊。
意識中的灼燙沒有出現,反而是清涼舒服的液體,隨即,她被聶先生如嬰兒般光光地摟抱在懷裏。
輕觸她的耳垂:“吵醒你了?”
“噓!”她搖搖頭,輕喃著聲:“我還要睡。”
聶先生很順從地點點頭,緊緊被她壓著的手臂想讓她更舒服地靠在胸前,沒想到原本懶洋洋吵著還要睡的女人突然張開嘴咬住他的胸口。
嘶!他緊緊手臂怕她滑下去,才道:“怎麽了?”
女人鬆開牙,惡狠狠地道:“你之前為什麽喂我避孕藥?”
聽言,聶先生很不自在地側著俊臉。
“你要不說,我就咬死你。”她又重重咬下去,他的胸膛上不久都是牙齒印。
她捏著他的臉:“你昨晚不是下車去了藥店麽,你一定又買了是不是,你拿水來,喂我吃啊。”
聶先生緊抿著唇,寧死不屈的樣子真是讓她火大,小臉漲得紅紅的:“你不去,我自己下去找。”
她爬起來,手腕突然被他拽住:“那個不是藥。”
她挑眉冷哼:“不是藥是什麽?”
聶先生不知道經過幾番掙紮,才不自然地回道:“是糖,你吞得太急,沒有發現裏麵有好幾種顏色。”
要在清醒的時候撬開聶先生的嘴真不容易。
宛晴天樂不可支,揉著他的臉,看著他的俊臉在揉搓下變紅,擠壓成各種古怪的形狀,笑得前仰後合:“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哈哈,我就是找個由頭欺負一下你,誰叫你昨夜把我害得這麽慘,誰讓你之前折磨我這麽狠。”在他緊蹙的眉頭下,她一點不害怕,勾著他的脖子,整個人都吊在他身上,晃來晃去:“以後我要整天賴著你,跟著你,纏著你,讓你為我操碎心,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一點一點還給你,好不好,聶先生?”
“聶先生——”
此時,聶先生臉色非常難看,俊逸的眉眼已經發出危險的光芒,宛晴天正忘乎所以間,眼前驀然一暗,被聶先生矯健地反壓過來,腦袋剛挨到枕頭,她喋喋不休的唇瓣就被他堵得嚴嚴實實。
宛晴天又疼又酥又麻,哭不出來,祈求又晚了,聶先生化成了狼,比昨夜還要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