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用性命為代價我也不會放手
他說話時灼熱的氣息噴吐在她的手心裏,癢癢的,可是她隻覺得毛骨悚然。
這個時候,他什麽話也聽不進,一股子的狂熱和衝動,宛晴天心念急轉,她到底該怎麽辦。
“我不相信你不愛我了,你隻是一時沒有辦法接受,你越在意那事才會越疏遠我,我能夠理解,你別怕,晴天,我會證明我是愛你的,我隻會比從前更加愛你,珍惜你,在意你,保護你,你恨我怨我不理我也沒有關係,我們慢慢來,讓我做給你看,好不好?”
強迫下的在一起,真能叫做愛麽。
對著他深切的黑眸,宛晴天失語,偏過頭,目光觸及到他背部慢慢滲透而出的血跡,大驚失色:“你,你,流血了。。。”
她隻是捶打了兩下,怎麽會,會流那麽多血。
“別怕,沒事。”他笑道,好像並不在意,他穿了一件深咖色襯衫,血跡透了整個後背。
“還說沒事,你,你快止血啊,難道要讓它流下去嗎?”
他站起來坐在床沿,把驚嚇的她摟入懷中,笑得跟孩子一樣:“我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你看,我流了點血你就舍不得,你還說不愛我了,晴天,說一句你愛我,嗯?不然我就在你麵前把血流光,讓你當寡婦。”他耍起無賴來。
關心和愛怎麽能一樣。愛一個人會想要和他永遠在一起,而她現在隻想馬上遠離他。
“瘋子。。。你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她見到一旁的床頭櫃上有個藥箱,可能是他這幾天都住這裏。
他受傷了,而且很嚴重。平靜下來的時候,臉色失血,泛著虛弱和深深的疲憊,與聶風雲的消沉和病痛並不相同,他臉上帶著笑意和熾熱,目光緊鎖著她,好像會立刻把她吞入腹中的占有。
宛晴天不自在地伸手去取,他攔住她,聲音溫柔:“不用你來,你看見會害怕,你乖乖坐著,我叫手下來給我換藥。”
他雙掌拍了兩聲,外麵守著的兩個外籍保鏢就推門進入。
襯衣掀開,看到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宛晴天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整個背部近乎沒有一塊完整的肉,深淺不一的瘡痍紅肉令人作嘔,衣服連著腐肉被扯開,印染了大片的血跡,流在潔白的床鋪上,兩個保鏢手腳迅速,像是已經習慣為主人這樣上藥,但是宛晴天知道他們在熟練之下並不專業,甚至因為他們粗魯的動作,血跡滲透了剛纏上的白色繃帶。
“嘔——”她俯身,對著空氣連連幹嘔。
“別怕,寶貝,我不痛。”男人輕輕說著安慰勸哄的話,可是並沒有阻止女人的視線,好似有意要她看到後背的傷口,他嘴角輕勾,聲音幽幽,像隔了很遠的地方傳來:“那天遊船爆炸,我來不及逃走,炸彈在我的身上炸開,昏死過去時,我唯一想的就是,一旦我死了,你要怎麽辦。我還沒有實現對你的諾言,我還沒有娶你,沒有照顧你一輩子。就這樣死了,我不甘心,我不知道下輩子還能不能再遇上你。”
視線中,她定定盯著潔白的床被,從他背上淌下來得紅色血珠越滴越多,他的聲音還在頭頂傳來:“晴天,你這麽美好,我一開始誤會羞辱你、以致我們浪費了很多時間,我花了這麽大力氣才追到你,得到你的認同,我不想到了最後還要眼睜睜地錯過,我不甘心,我不怕死,但是我不能沒有和你牽手到老就這麽死去。”
他的話從嘴中崩出來,震撼又驚心,宛晴天一動不動,心情複雜酸澀。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不該一聲不響地就離開,不該和唐淩訂婚,不該讓她這麽羞辱你,你看,老天都懲罰我了,看在我傷得這麽重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
宛晴天嘴角輕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感情不是等價交換,你背棄我,受了傷,我卻要因為你的傷勢原諒你。
她會心軟,她會在乎,她會心痛,但不是因為愛,她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不能再自欺欺人,更不能再傷害別人的感情。
“卓然,我說了,你不欠我,不需要得到我的原諒。”她一抬頭,觸及到他黑沉攝人的目光呼吸一滯,那樣邪氣和不顧一切的眼神,讓她驚慌害怕。
他笑起來:“晴天,原諒也好,不原諒也好,我都不會再放開你,永遠也不會。”
他的聲音很輕,不知為什麽,傳到她的耳膜,震得頭皮嗡嗡作響。
兩個保鏢把染紅的繃帶重新扯開,寂靜中,似乎能聽到皮肉拉扯的聲音,宛晴天不知是冷還是怕的,微微發抖。
她靠到床的最裏邊,退無可退,雪白如瓷的臉頰是再好的粉底都塗抹不出來,光澤可鑒的頭發距離他最後見到時已經長了不少,柔順地垂在纖弱嬌嫩的細脖上,紅唇輕抿,靈氣逼人,她嬌俏安靜地坐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一想到兩人今後再不會分開,這樣安靜時都閃著光亮的女人以後隻屬於他一個人。
他眼光癡迷地看著她,嘴角上揚,帶著滿足:“寶貝,今天是你生日,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生日禮物,你打開你身邊櫃子的抽屜。”
宛晴天眼光一閃,生日,是啊,她還與男人有約定呢,她不該在這裏的。
抽屜裏隻有一個紅色的錦盒,白細的手指打開,裏麵放著一對白金對戒,突然的亮光刺得她眼睛一痛。
“拿過來,我給你戴上。”他的聲音不容置疑。
宛晴天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掙紮,轉而,她乖乖地拿著錦盒移動到他麵前。
男人欣喜若狂,似乎沒有預料到她如此聽話,戒指扣入無名指,他親吻著她的指尖,聲音微顫:“晴天,寶貝,哦不,是老婆,我好開心,你知道麽,在我去美國時,也為你買過一個戒指,雖然隔了一段時間,好在,我還能為你親自戴上,老天的玩笑開得真大,你說是不是?”
他笑得俊臉上多了一點血色,這時,兩個保鏢已經為他綁紮好,躬身站在一旁道:“恭喜少爺。”
顧卓然笑得開心,命令道:“你們去買點好酒好菜,今晚我下廚。”
他抱住她的腰,揉著她的手,熱氣撲在她的耳垂:“老婆,晚上我們好好喝一杯,然後,我會好好愛你。。。。。。”
兩個保鏢麵無表情地離開,宛晴天臉頰滾燙地從他懷裏側過身。
“害羞了?他們很自覺,不該聽得會自動省略,你就當他們不存在就好了。”他低笑,攬住她躲閃的腰身:“去哪裏?我陪你去。”
她避開他的傷口,隻是用小手推了推他的肩膀,聲音輕柔:“臭死了,我方才被你嚇得一身汗,我去洗手。”
“哪裏臭,我老婆身子這麽香。”他邪氣地伸舌湊向她的臉,雙手虛虛地扣著她卻是異常堅定,不容她躲閃,她驚叫一聲閉上眼,好久才放開她:“看你晚上還怎麽躲。”
她的乖順終於讓他放下了心防,待腰上的手掌鬆開,宛晴天紅著臉躲開他,去拿之前被他倒掛在肩頭時從口袋裏掉落在床上的一個小噴瓶。
“是什麽?”他搶先一步,玩味地拿在手裏。
宛晴天飛快地看了一眼,不在意地撇撇嘴:“女孩子的東西,說了你也不明白。”她傾身抱住他的手臂,從他手裏奪過來,“你要不相信,我試給你看看。”打開碰頭蓋子,便是對著男人一側的空氣按動噴嘴。
無色無味,顧卓然深吸了幾口,眉頭舒展開。哪知,她剛關了洗手間的門用清水洗臉,砰砰的敲門聲隨即響起來。
“晴天,你開門。。。”
宛晴天心跳地飛快,關了花灑,故作鎮定地喊道:“怎麽了,我肚子不舒服,你等我一下。”
“晴天,你先把門開開。。。”他頓了一下,敲門聲突然停止,慢慢地說道:“晴天,再不開門,我就撞門了。”
宛晴天心跳地越來越快,預感他好像發現了什麽,可是又巴望著他隻是猜疑,畢竟這是Sleaven花了一番心血研製的,隻用做他個人的醫學實驗。
一咬牙,她打開門。“怎麽了,我在你身邊還怕跑了不成……”
“啊……”男人一隻手握著她的肩膀狠狠一帶,她被強力推倒在床上,瞬時撞得頭昏眼花,她掙紮地要起來,看見男人飛快地拿著白色繃帶跳上床,身體壓著她的雙腿,抓過她的雙手舉到頭頂,用繃帶去纏她的雙手。
“顧卓然,你這個瘋子,你做什麽?”她撲打,用嘴去咬他。
他動作飛快,手臂被她咬住,卻絲毫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黑眸裏透著密不透風的黯色和瘋狂。
“你忘了,我是搞毒品的,剛才你噴的什麽?”那個液體無色無味,哪裏是女孩子用的東西。他大意了,深吸了好幾口,神智已經開始遊離。
任由手臂被她咬出了血口,他的黑眸染上痛色:“晴天,我不要失去你,即便是用性命為代價,我也不會放手,你也休想從我身邊離開。”他啞著聲,在她肩膀上狠狠一掐,她痛得鬆了口,他轉過身去纏她的雙腳:“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等我的手下回來,我就放,開……”
宛晴天掙紮地坐起來,望著他剛纏好的後背,正猶豫著要不要咬下去,他搖搖晃晃地栽倒在她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