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我已經不愛你了
聶風雲接近下午才回到別墅，張嫂立刻過來稟告，宛晴天沒什麽異樣，正常吃正常睡，夜晚他走了以後就睡覺了，中間開門去看過，睡得很香。
“她還在睡麽？”他換了件休閑服從房間走出來。“早就不睡了，”張嫂笑眯眯回到：“一直在先生書房裏看書呢，這麽文靜的女孩子還真不多見，”
聽言，聶風雲卻是眉頭皺了皺，徑直走到書房前，推開門，窗口向陽，午時的陽光很暖，金金點點的光輝照得整個窗台都一片橙亮，女人就坐在書桌邊，背對著他，細直的腰身，柔軟的細發，如煙月美玉，婉然美好。
無法言述的滿足和喜悅充斥心間，他的唇角不自覺地浮上笑意，不知道看了她多久，張嫂悄無聲息的走到他麵前輕聲道：“宛小姐中午用的並不多，現在也應該餓了，要不要把甜品端上來。”
聶風雲微微頷首，等到張嫂走後，闊步走了過去，他從背後攬住她的腰，掌下的肌膚柔軟如水，情不自禁地就想要觸摸貪戀，昨晚他動作大了點，都害怕她在自己的身下融化。
“怎麽不多睡一會？”他親了親她白膩的耳垂，女人微微側了側頭，沒有多大的抗拒，皓白細腕捏著金筆卻沒有停，還在斟酌一道計算，根本沒有理他。
久久沒有聽到回應，聶風雲把視線落到她看的東西，是一本全球金融雜誌：“累不累？張嫂說你在書房待了一天，要不要去哪裏玩？”
見她愛理不理，他無聲笑道：“別人把計算作為工作，你卻當成愛好。”
女人突然扔掉筆，扭轉身，沒有想到一回頭，自己的嘴唇就與他的臉頰輕觸，聶風雲心頭一熱，大掌捧住她欲躲開的臉，就著紅唇就吻上去。
越吻越深，直到她不斷急喘著推動，才放過那片軟濡，笑看著她粉紅如花的嬌顏。
宛晴天喘了幾口氣，才從憋悶中恢複過來，聲音涼涼的，瞧著他的目光也沒有溫度：“不讓我出門，所有網絡也掐斷了，你是想讓我把這裏當監獄麽？”
冷冷的話一落，聶風雲感覺心口似被針刺了一下，她偏轉頭，漠然的眼神裏看不到自己半分影子，他一痛，抱住她輕輕哄道：“怎麽會是監獄，你不是想把這裏當家麽，現在應該滿意了吧。不是不讓你出門，你想去哪裏，我親自帶你去。你一做程序就容易嗜睡，我不想你太累。”
宛晴天一動不動任他抱著，過了不知多久，冷哼道：“你不用上班麽？”
聶風雲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聞著她身上獨特的甜香，溫聲道：“你在這裏，隻想陪著你。”
“可我不想。”她冷然地推開他，站起來，把雜誌投入書架，靠著一邊的架子，沒有感情的眸子譏誚地向上翹：“你不用親自看著我，這裏那麽多攝像頭，你在和不在又有什麽區別，我還能跑了不成。”
他直起身，勁鬆的腰板立起來，向她走過去，宛晴天嫌惡地往一邊走，躲開他的親昵，聲音高了一分：“聶風雲，我沒想到有一天你也會用這樣粗劣的手段，你比閩嘯天好不到哪裏去，至少我現在還願意去找他，但是你，如果有一天我能夠離開這裏，我一定再也不會回來。”
她說完向外走，強大的力氣扣在她的腰間，她掙紮了一下，好似認命般順從地轉過身，看到他風雨欲來的眼神反而笑了：“聶總，你把我弄得一無是處，然後又囚禁我在這裏，隻是想養個寵物麽。”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還是僅僅想要一個床伴呢，哦，對了，你說過的，身體，名譽，財富，你要一樣一樣的從我身邊奪走。或許我的身體還沒有讓你玩壞，那你就盡管開始吧，我不想浪費時間。”
說完，她去解衣服的扣子，在他沉然深邃的眸光中，白皙的肌膚袒露出來，上頭清晰的紅痕昭示了昨夜的猛烈，像是烈火一般灼人眼眸。聶風雲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握在她腰際的手掌倏地收緊用力，薄唇輕顫。
宛晴天吃痛，仍是淡笑地看著他。
聶風雲突然湧上一股難言的恐慌，她淡然如風的樣子，好像隨時都會從手中飄走一般，他抓不住，今後不是五年，十年，恐怕是永遠的失去。心口一陣劇痛，“晴天，晴天，我知道你在氣什麽，我給你看樣東西。”
他拉著她坐在四個軲轆的皮椅上，轉身走出去，很快就反回來，手裏拿了個紅本，宛晴天瞳孔一縮，平靜的心髒似是狠狠被人捶了一把猛烈地跳動起來，看到離婚證三個字，她拍掉他的手，厭惡的眼神中多了一分自責和恨意。
紅本落在地上，聶風雲拉住她的手，期待地看著她：“我知道唯曼找過你，我和她的婚姻已經結束了，今後……”
宛晴天猛地推開他，揚起掌，狠狠地扇過去，聶風雲俊臉被打偏過去，深眸赤紅。
巨大的響動把正要推門進來的張嫂怔得一跳。
“沒有今後，”宛晴天截斷他的話，平靜地仿佛沒有看到他眼裏的怒火，也無視他隱藏在怒火後麵的傷痛。
“你和她有沒有離婚跟我沒有關係，聶風雲，你今後跟誰在一起，和誰結婚都跟我無關，我隻想知道你什麽時候才算達到目的，你折磨夠了吧，如果沒有，你可以打我罵我羞辱我，我絕對不多說一句話，如果你覺得懲罰夠了，那就請你發發仁慈，放過我，多待在這裏一分一秒，我都覺得比蹲監獄還要難受。”
她無畏地迎上去，在他發紅的眸光下，在張嫂吃驚的目光下，她褪去身上的衣物，像是沒有情緒任人宰割的魚肉。
聶風雲悶悶低吼了一聲，張嫂嚇得回神，立刻關上門跑出去。
房間裏，刺目的陽光照在女人斑駁的身體上，嬌嫩無雙的身體隨著主人得冷然而死氣沉沉，她閉著眼，像是在等待淩遲，聶風雲渾身發顫，目光紅熱，不是因為欲望，卻是被氣堵得，他良久繃著音道：“你就這麽想走？”
宛晴天沒有說話，睫毛輕輕煽動，似懶得理他，又似對他話中的意思並無多大的期望，她赤裸著身體一動不動，與木偶並無二致。
聶風雲隻覺得漫天恐懼夾雜著怒火籠著全身，他看著女人麵無表情的臉頰，全身的光芒和神采流逝，隻剩下一具無聲無息的空殼。
這比她打他罵他吼他還要叫他難受，突然其來的絞痛讓他差點無力蹲下去，他撿起地上的衣服給女人穿上，在女人嘲諷的眼神中，踉蹌地向門口走去。
“收拾一下，兩天之後安排你離開。”他無力的音節傳過來，宛晴天一愣之後，美眸閃了閃，然後閉上酸脹的雙眼，無聲的淚水滑在頰邊，隨著關門聲慢慢墜落。
晴朗的早上，燕京的上空蓋了一圈霧氣，一團一團，灰蒙蒙，是一望無際的煙灰色。
聶風雲親自驅著車，新建的機場很豪華，宛晴天沒有帶行李，她也沒什麽可帶的，反正都不是她自己的東西。聶風雲下了車就往機場裏麵走，宛晴天在後麵亦步亦趨，進了候機大樓，見到早已等候的丁淳時，才意識到什麽瞪大了雙眼，隱隱含怒。
丁淳訕訕地衝她一笑，跟聶風雲匯報了一些公事，然後立刻退出去，坐位也是離得兩人遠遠的，唯恐觸及著火點。
好不容易熬到了登機，她剛坐上位置，怒氣騰騰地盯著給她綁安全帶的男人，出聲質問：“聶風雲，你出爾反爾。”
男人給她係好安全帶之後也給自己綁好，露出俊逸迷人的笑容：“你說要走，可是沒有說去哪裏。”
他無辜地看著她，如大男孩一般耍賴。
“你，”宛晴天因為生氣，俏臉染了一層紅暈，倒是比冷漠疏淡的時候要令他開心地多，他伸出手，在她粉頰邊捏了捏，勸哄道：“上學的時候你說想要和我到處走走，咱們錯過了那麽久，讓我好好彌補你。”
宛晴天偏過頭，唇瓣抿得緊緊的，不打算說話。
聶風雲毫不在意，繼續盯著她說道：“東地萊有個合作項目，你陪我過去，待到弄完了，咱們在附近國家好好看一看，那裏不比歐美發展先進，但是別有一番景致，你應該會喜歡的。”
飛機緩緩升起，在一陣令人眩暈的騰空之後，宛晴天忽然啟唇說道：“聶風雲，若是可以，我寧願從來沒有認識你。”
男人正在腦中安排中兩人的去處，聽到她的話臉色霎時變得難看。
“我愛了你那麽久，五年中也沒有停止愛過，但是現在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現在完全放下了，我已經不愛你了，因為不愛，所以可以忍受你對我尊嚴的踐踏，因為不愛，再好的美景和物質在我麵前都沒有吸引力，你也不必白費力氣了。”
聶風雲唇角顫了顫，手掌上隱忍的經絡隱隱跳動，聲音如繃緊的弦，時刻就會擰斷：“費不費力氣是我的事，隻要我不同意，你就別想離開半步。”
宛晴天若有若無輕哼一聲，閉著眸子說道：“隨你便。”
她朝著遠離他的方向偏過頭，均勻的呼吸隨後傳來，聶風雲盯著她宛靜的側臉看了好久，最後輕歎一聲，解開她身上綁著的安全帶，把她整個身子摟進懷裏。
女人無意識地擰了擰眉頭，依然乖順地依著他。
“不要鬧了好不好，我們分離了那麽久，難道不夠麽？”他悲苦地問到，女人眼皮孱弱地動了動，始終沒有回答。